短短的三里路程,聂涛就受到蒙元族五波弟子的截杀,要是再这么下去,他就算不被他们打死,也非得被他们累死,因为他身体所受到的重创,在这些家伙不断的滋扰之下,变得更重了。
所幸的是欧阳天日真的按照他所说,并没有让蒙元族族人对他用武器,否则的话,他在跳下悬崖之后,就已经被他们射了个满身窟窿。
聂涛现在向前迈动的步伐越来越沉重,身体的行动能力也越来越差,如果对方再派人来,聂涛已经无力反击了。
迈着沉重的步子,继续向前奔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在前方有河流的生活。
听到这样的声音,聂涛心中蓦地一喜,向前迈动的步伐也变得更快。
向前奔出不足百米,身后又转来了直升机的声音,每次听到直升机飞行的声音,聂涛都不由得心惊胆战,因为这声音,对聂涛来说,就是会让他离死亡更近一步。
聂涛抓住最后的时机,强忍身体的剧痛,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行起来,向前奔行了百余米,他终于看到了前方出现的一条宽敞的大河。
强捺住心中的惊喜,聂涛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行出去,来到河边,他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就跃入了河水之中。
河水很是湍急,聂涛跃入河中,就让河水冲着他的身体,向前奔行,此时那架直升机,也已经飞悬到了上空,疾速地向前方奔行了出去,大约让聂涛足有近两里的距离,这才停了下来,飞机中又奔下了四名汉子。
看到这样的情况,聂涛直在心中骂娘,心中一狠,身体直接沉入了河水中,并且还不断地向中心位置移去,他现在也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来逃避那些蒙元族族人对他的追踪。
悬崖边上,欧阳天日跟欧阳天空两人,分别拿着望远镜,不断地在远方的河面上游弋。
只不过两人的神色,各有不同,欧阳天空的脸上,布满了骇然之色,而欧阳天日的脸上,却是布满了笑意。
“传我命令,让他们四人回到直升机上,在河面上慢慢飞行,只要聂涛在曼齐尼境内冒头起来,继续截杀。”
“是,族长。”
“大哥,难道你真的要把他逼死,你地甘心吗?”欧阳天空沉郁着声音问道。
欧阳天日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了蒙元族,我必须这么做,我可不想把成为断送蒙元族命运的罪人。”
“大哥,你凭什么这么说呢?这小子原本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却是能在短短的三年时间,成就一番大业,这就说明他是一个很会经营的人,如果他真的娶了珊珊,说不定会让我们蒙元族更加壮大,为什么你不就博一博呢?”
“你不是族长,肩上没有这份责任,说起话来感情用事的成份自然会很重,可是我身为蒙元族的族长,却是不能冒这个险。况且,他的事业能起来,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从商,无奸不商是万古不变的亘定规律,这样的人用起来,那就更得小心再小心。这小子能在我们的追杀下,如此顽强的存活下来,我也很佩服他,甚至还很喜欢他,可是我却不能感情用事。唉,如果他真的死在我们族人的手中,我多少会有些内疚,如今却是不用我们动手,这对我来说,却也是一种解脱,一种精神上的解脱。”
“大哥对他有偏见,我想我们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欧阳天空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其实这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欧阳天空离去之后,其他的族人也纷纷离开。
欧阳天日继续留在悬崖边,拿着望远镜继续巡望,他的身边依旧跟着那名帮他传达命令的老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无比的沉寂。
“达叔,我这么做,是不是真的错了?”良久之后,欧阳天日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沉郁着声音问道。
身边的老者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与错,只要从不同的角度来看,就得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有的时候,对会变成错,有的时候错又变成对。所以我也无法回答族长的问题。”
“唉,这个年轻人真的很不错,而且珊珊也是真的很爱他,只要他的人品信得过,确实可以考虑让他跟珊珊结婚,这对于我们蒙元族来说,确实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怎奈时间不等人,在没有彻底的了解这个年轻人之前,我真不敢冒这个险。”
“族长,其实刚才应该已经证明了那小伙子的人品,你为何还要追杀他呢?一个可以为了爱人牺牲性命的人,我不相信他的人品会差到哪里去。”
“我所考虑的不仅仅是这方面的品德。蒙元族能走到今天,每一代族长都会经过最为严格的训练,经历无尽的考验,在这个过程中,不仅要有忠于蒙元族的绝对精神,还要有杀伐果断的个性。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小子对着自己的敌人,都心慈手软,这不是我想要的人,而且他太重感情,这会成为他的负累,我就更不敢让他来继承族长之位。当然,人的个性是复杂的,有的时候,却也不能凭着一些表现来断定一些事情。只不过通过我对这小子的观察,他确实有些妇人之仁,再加重情的个性,我不敢冒这个险。”欧阳天日无奈地说道。
“族长,你就不要纠结这件事情了,反正纠结也没有用。身体要紧,你还是放宽你的心,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人是情感生物,即使是我,也逃不过这样的情怀。我逼死聂涛,珊珊恐怕会恨我一生一世,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都忍不住一阵阵的疼。”
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欧阳天日的情绪一下子就变得沉郁起来,显得特别的苍桑,虽然是中年人的样子,却是如同一个垂暮的老者。
“圣女很懂事,她必然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蒙元族的未为作想,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恨你的。”
“珊珊这孩子确实很懂事,可是我很清楚,就算她嘴里不说恨我,也不在我的面前表现出什么来,她的心中却也不会舒服。自从我把她给关起来,她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可是实际上却是将所有的悲疼都一个人吞进了肚里,一天天消沉,一天天憔悴。有的时候,其实我也在要想,是不是随她,让她去跟那小子在一起,可是最后我的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并没有这么做。”欧阳天日低沉着声音,缓缓地说道。
老者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看着欧阳天日,小心翼翼地问道:“族长,刚才如果那小子不做出那种疯狂的决定,你……是不是真的会把圣女跟那小子逼下悬崖呢?”
“达叔,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那就是彻底的断送我们蒙元族的未来,让我们蒙元族的族长之位,旁落他人之手,你说我会这么做吗?”
“确实是这样。虽然血脉传承,可以让外人融入正统血脉,可是族长的血……”
老者正要说下去,却是被欧阳天日挥手止住:“达叔,小心隔墙有耳。以后都不要再说这件事情,以防被心怀叵测者知道。这件事情,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为了不让这样的消息泄露,我连珊珊跟天空两人,都没有知晓,日后说话,一定要当心。”
“是,族长。”老者神色一凛,恭敬地回答道。
“好了,我们都离开吧!”欧阳天日说完,直接就向一侧走去,老者急急地跟在他的身后。
就在两人离开不久,一个瘦削的中年老者,却是从远方的一个小山丘之后冒了出来,脸上布满了疑惑而又阴恻的神色,嘴里喃喃道:“这家伙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呢?”
自言自语地说完这样的话,他也一脸疑惑地向一侧走回……
“叔叔,涛呢?爸爸是不是杀了他?”一个房间内,刚一醒来的欧阳珊,直接从床上弹坐了起来,抓住欧阳天空的手臂,急急地问道。
欧阳天空真不想告诉欧阳珊实话,但是他很清楚,欧阳天日做这么多的事情,最大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欧阳珊死心,如果还给她希望,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处:“珊珊,你别这么激动,人死不能复生,伤心也是没用的。”
“他还是杀了他,为什么?为什么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却是容不下彼此,为什么?”欧阳珊眼泪纵横,一脸死灰地喃喃自语道。
欧阳天空一脸心疼地摸了摸欧阳珊的头:“珊珊,聂涛并不是你爸爸杀的,你根本就不用这么说。”
“不是爸爸杀的?叔叔,怎么回事?”欧阳珊急急地问道。
“聂涛为了不连累你,直接跳下了悬崖,居然没有死,然后你爸爸就派直升机截杀,可是那小子依旧很顽强,不断地击败前去截杀他的人,最后跳入了悬崖后的莱茵里古河,依仗河的走势,顺流而下……”
“呜呜呜……莱茵里古河,通往鳄鱼河,他……他一样不能活,而且还……还会死得很惨……”欧阳珊哭诉到这里,由于太过于伤心,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