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左见叶沐晚一个人坐在那里,便想着继续想要去说点什么,至少挽回一下他在叶沐晚心里的形象。
多一点的好感度。
便上前走了过去。
“少夫人。”
叶沐晚闻声,缓缓的抬起了头来,“什么事儿?”
说着,她看了看自己刚做的指甲,这样的动作,在薛左的脑海里蹦出来一个词,贵妇。
“还记得你当初让我处理掉的那个人吗?”
薛左压低了声,在叶沐晚的耳边开口问道。
叶沐晚的手顿了顿,皱起了眉头,转过头来看向他。
“怎么?有什么问题?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挺好奇的,你倒是可以跟我说说实话。”
薛左摆明了想要来巴结讨好她,她岂能不如他的愿,还可以利用利用他,知道那个人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黎塘,到底有没有在骗她。
“哎!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左咧开嘴笑了起来,终于有一种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感觉,洗刷着他的脑袋。
“那个人,到底死没死?”
“这个……”
薛左犹豫了一下,心里想起黎塘也曾经告诉过他,这件事并不希望叶沐晚知道,可现在这是他唯一一个能在叶沐晚面前说上话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把握住这次的机会呢?
“是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叶沐晚的话语清冷,貌似已经从骨子里透露出来了高傲的气味,曼妙动人的身姿与她的妆容,盈盈小脸在皮草中微微半露,这样的女人,是毒药。
薛左思量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遵循叶沐晚的想法,毕竟,现在,她最大。
“少夫人,当然能说,只是还希望你不要将这件事告诉小黎总。”
薛左觉得保险起见,他有必要强调一下这点,他可不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叶沐晚淡淡地点了点头,“没问题。”
“其实那人,当时我弄出去后,便直接将他扔进了一个湖里,他身上中了两弹,早就昏死了过去,又被扔进了冷冰冰的湖水,肯定是活不成了。”
薛左将事情的实情告知了她,原来,那个人,真的死了。
黎塘在骗她。
“少夫人?少夫人?”薛左见叶沐晚走神走的厉害,又看见小黎总出来了,便忍不住地开口叫了她几声,叶沐晚这才回过神来。
“行。我知道了。”
叶沐晚淡淡地回应着,便站起了身来,朝黎塘走去。
十指相扣,四目相对,“等久了对吧?”
黎塘摸了摸叶沐晚的头发,满脸的宠溺。
叶沐晚摇了摇头,“还好,我出去转了转。”
“晚晚,今晚就留在这边吧,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嗯?”
黎塘在她的耳边轻轻说道,今天晚上,他希望叶沐晚可以留在这边。
留在这里吗?叶沐晚的心里是不想的,手指上戴着的东西,就像是圈套一般,将她禁锢在黎塘的身边。
可现在,不由得她想不想了,她没有退路。
“好。”
叶沐晚乖巧的点了点头,朝房间走去。
推门而入,这应该是黎塘的房间,装潢十分地奢华,可这里除了她,还有黎塘……
男女之间的事情,终究是要走到这一步来……
黎塘脱了外套,将睡衣拿给她,“去洗个澡吧。”
叶沐晚顿了顿,并未将身上的披肩放下来,也没有马上伸手接过黎塘手中的睡衣,她只是迟疑地看了看他,开口道:“你父亲跟你说了什么呀?”
他的父亲,有没有告诉他,她曾经是他一直派杀手来追杀的人,他有没有告诉他,她的母亲是被他灭口的?
她忽然之间,很想知道。
她也想看看,黎塘对此的态度。
“哦,没什么,就是想问我多久举行婚礼。晚晚,我想尽快地跟你完婚……所以,我将时间定在了下个月初。”
对于这件事,黎塘从来都没有跟她商量过,反倒是去跟自己的父亲商量。
叶沐晚轻轻地笑了笑,可这笑意,却无法直达心底,皮笑肉不笑,“你的意思是,你们父子两人将时间定下来?而我这个当事人之一,并不知情?”
黎塘通过这句话,感知到了叶沐晚的怒气,他知道这样做,是十分不妥的,可他心里太没有安全感了,只有跟她尽快的完婚,自己才能安下心来。
“晚晚,你听我解释……”
黎塘将她搂进了怀里,话语声急促,他一边又不想让叶沐晚对这件事生气,一边又想要擅作主张,将这件事定下来。
叶沐晚拍开了他的手,她自然是不会为这件事生气的,可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现在还不能做到除了陆参商以外,跟其他的男人在一张床上睡觉。
正好借机,让黎塘不能碰她。
“你别说了!黎塘!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回事!”
叶沐晚愤怒的朝他吼去,一张小脸上充满了怒火,走到了一边去。
这是黎塘第一次见叶沐晚在他的面前发火,她那张清冷的小脸上,终于有了其他的情绪。
这对于他来说,是喜悦。
她这是终于真正地接受自己了吗?
“晚晚,除了这件事我自作主张以外,其他的事情,我都依你,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
黎塘走了过去,从后面缓缓的搂住她纤细的腰身,嘴角带着笑意。
他说出来的话,句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以后无论叶沐晚想要什么,他都给她。
叶沐晚不为所动,黎塘知道她还在耍小性子,现在还不想理会他,今天晚上,怕是根本就不会跟自己睡一起了。
思前想后,他们以后的日子还长,自己也不会急于这一时,反倒是如果将叶沐晚惹生气,他以后的日子,怕是很难过了。
于是便又继续安抚了几句,就打开了房门出了去。
叶沐晚见黎塘出去后,才慢悠悠地转过了身来,仔细打量着这个房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睡觉,她怎么可能会睡的安心。
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来到客厅后,便又一群人等着她了,主要是婚庆公司的,安排婚礼的事宜。
时间太赶了,她也忽然地意识到,在下个月初,她就会成为黎塘的日妻子了……
“少夫人,您来啦!”
现在这里的人,都这样称呼她,尽管她还没有跟黎塘结婚。
叶沐晚淡淡地点了点头,面对这样多的人问她对婚纱的意见,她却无话可说。
对于这场婚礼,她并无任何的向往,而现在黎塘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不想去纠结有关于婚礼的事情。
无论怎样,她都无所谓。
“叶小姐,您觉得这款婚纱还行吗?”
婚纱设计师亲自拿着婚纱的模样递给了她,也将婚纱带了过来,叶沐晚坐在沙发上冷眼旁观,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对于这款婚纱,她没什么意见。
薛左这时站在她的身边,对于他来说,察言观色是必备的技能之一,他见叶沐晚对这些的兴致不高,便开口问道:少夫人对这些婚纱都不满意吗?”
~叶沐晚慵懒的抬头看了一眼薛左,打了个哈欠,“黎塘呢?”
此话一出,薛左才安下了心来,他以为是叶沐晚不高兴呢,原来是想要找小黎总呢。
“哦,小黎总已经答应黎总的要求,从今天起,就去公司上班了,接手家族生意。难道他没告知您吗?”
说完这句,薛左真是想要扇自己一嘴巴子,最后一句自己不就是在挑拨离间吗?
这很明显叶沐晚就不知道啊。
叶沐晚给了他一个白眼,冷声道:“难道我不知道很奇怪吗?”
“不不不,少夫人,您这是误会我了。”
薛左连忙否认,现在黎总的身体越来越差,说不定哪天就没了,权势,地位,金钱,名誉,都将集中在黎塘一人的手中。
他现在,怎么敢得罪叶沐晚呢?
叶沐晚也没说话了,一旁的婚庆公司来的人,也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惹了这位少夫人生气。
“我想出去逛逛,薛左。”
叶沐晚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开口说道。
薛左一听,连忙应了下来,“那少夫人,咱们走吧!”
毕竟现在叶沐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这栋别墅如此之大,黎其才住的地方与这里,还是有一段距离。
叶沐晚站起了身来,看着待在这里的众人,缓声道:“婚纱就按照你刚刚给我的那份做吧,其他的,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叶沐晚便拿上了自己的大衣,走了出去。
…………
“少夫人……您确定,要这样做?”
薛左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地开口问道。
“不然呢?”
叶沐晚白了他一眼,可看见他脸上惶恐的表情,她再也绷不住那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笑出了声来。
至于为什么薛左会是这样的惶恐难安呢?
现在两人在车上,本应该在驾驶位的薛左,现在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手紧拉着车上的手环,刚刚叶沐晚的飙车,让他觉着,这样下去,可能自己的小命不保。
“你别担心,我在国外考过驾驶证的,技术是杠杠的。”
叶沐晚笑了笑,继续开始超速行驶,在这条无人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而薛左的表情,早就已经崩溃,他不得不正视身旁的女人,太他娘的恐怖了。
这种飙车的技术,除了专业的赛车手,还能有谁?
终于,下了别墅的环山公路,叶沐晚的车子,终于缓缓的停了下来。
她偏过头去,看了看薛左,这家伙眼睛直愣愣得看着前方,大有失魂落魄的模样。
叶沐晚的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薛左嘴里憋了憋什么,他刚想说些什么,便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去到一旁的道路边儿上,吐了出来。
听着薛左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叶沐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那么恶心吗?
就这样都可以把他弄成这样,这个道上叫的出名儿的薛左,未免也太弱了点儿吧?
叶沐晚心里虽是这样的想着,但还是拿过了一旁的矿泉水,打开车门,下了车去,将水递给了他。
“来,漱漱口吧。”
薛左一见到叶沐晚的面孔,脑子就忍不住地犯晕,刚刚那一幕幕的惊险,都在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但他还是接过了叶沐晚递过来的矿泉水,完了,自己这一次,对这个女人竟然有了一点阴影。
叶沐晚见他接了过去,还不忘用手在他的背上拍了拍,安慰道:“没事儿啊,待会儿我开稳一点,别怕。”
听此,薛左真是想要仰天长啸,“还来?”
要继续下去,他的小命怕是不保了,再说了,他年纪本来也不小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便连忙挥手,“不来了,不来了……”
“你说的,是你自己不跟我一起走的。”
叶沐晚挑眉道,这一次终于将薛左甩掉了。
“对。少夫人,我说的,您走吧,我就不跟着您了。到时候你给我打个电话,我就到你的身边来。”
薛左连忙摆手,自己是真的不想再吐的死去活来了。
“行!那我就走了。”
说完,叶沐晚便打开了车门,一脚踩下了油门,扬长而去。
这是她在国内第一次开车,正好那里本来就有一段盘山公路,她也正好试一试自己的车技到底有没有退步。
从薛左的反应上来看,还不错!
*
“陆队,犯罪嫌疑人的位置已经锁定,是否立刻进行抓捕?”
吴魏敲开了办公室,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就是白问了。
因为陆参商已经在准备了,防弹衣已经穿到了身上。
陆参商给了他一个眼神,吴魏瞬间便明白了,便赶紧走了出去,准备出发。
饭桌下面藏着一具尸体,这个案件算是告破了,犯罪嫌疑人是农家乐的厨师,而死者,同样是一名厨师。
两人向来不合,却不曾想已经有人动了杀心。
最后将尸体藏匿于饭桌底下,想开应该也是无奈之举。
人多眼杂,耳目众多,想要将尸体运出去,谈何容易?再加上第一次作案,留下的诸多痕迹,锁定一个人,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