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早有心思活络的下人,急吼吼的跑去书房寻找正在对着空荡荡的墙面叹息的谢老候爷,“候爷,方才刚刚,表姑奶奶坐着马车直接闯过了二门。”
正在思想着自己的心事的谢老候爷便是一怔,虽然平时并不怎么关心内宅中的琐事,可叶梨歌一直病体缠绵,都已经成了夏氏的心病了,时常在枕边得瑟,如今的他就是想置身事外的不闻不问,都不可能了,“梨姐儿这是,又病了?”
算了,也别再胡思乱想了,过去看看不就全明白了嘛!
这府里内内外外今个儿除了他这个候爷之外,还真没啥闲人,至于说原因,夫人夏氏据说是去附近找那些个巫婆神汉联络感情下订金去了,这不是什么私秘之事,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夏氏夫人就得请在梅园大跳特跳一场只有巫婆和神汉们参加的。
一君愚妇闲汉而已,至于说是不是顶事儿,花不了几个大钱,只要她们自己心里有所安慰……那也便算是值了。若不是本着有病乱投医的原则,以夏氏夫人出身书香的身份,是断不会做这种有辱身份的事情的,可也从侧面看出了夏氏夫人对叶梨歌的无可奈何和如肝有命的疼惜。
其实谢老候爷的书房距离叶梨歌的梨芳小院是不远的,否则的话,当初叶梨歌也不可能直接用神识击伤锦猫侠的神魂,从而令其重伤不醒。
所以这谢老候爷与回到小院的叶梨歌之间亦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咦?这是怎么回事儿?”谢老候爷眼望着正站在门前向他福礼的叶梨歌,一时竟愣在了当地。
第一次良心发现的叶梨歌决定,看在老头子得知自己重病,第一时间跑来看望的份上,决定对他好一点儿,“外边风大,外公还请屋内一坐。”
谢老候爷一脸狐疑的望着这个外孙女儿,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头儿,看她这急吼吼的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哪里会不知道有事儿发生了?
叶梨歌亲手给谢老候爷倒了一杯茶,看他端起了茶盏,这才开始慢条斯理的开口,“外公可知,阿梨今次也去了元华公主的茶花宴?”
刚刚一口茶将要喝下去的谢老候爷只感觉喉咙一噎,险些没岔气儿,手扶着桌子开始猛烈的咳嗽……这死丫头就是故意来克自己的,是吧,是吧?
这么劲爆的消息,你不等老夫手扶着桌角好生缓一会儿神再说,偏偏要待得喝茶的时候说出来,这不是成心的吗?
天地良心,如果叶梨歌知道此时老头子心中所想的话,一定会大呼其冤的,她真的只是想讨好老头子,因为一直在琢磨着如何措词才不会惹老头子生气,所以才若有所思的降低了语速,其实只是想要营造一个,相当平和的气氛,谁能料到,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
叶梨歌一边替谢老候爷轻拍着后背,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外公你也是的,年纪大了做事就得悠着点儿,这么毛里毛燥的,岂能与年青时候相比?”
半天之后,谢老候爷终于缓过了这口气,直接瞪起了眼珠子,“你外祖母难道没跟你讲过与公主府的过节?”
皇家的女人看似大方得体,可骨子里却有着对某些事情的偏执,比如元华公主在对当年事情上的耿耿于怀,和这么些年以来有意无意的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