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苗疆族人,忽然骚乱起来。
“大胆!”
“敢对我们大祭司不敬,你是不想活了吗?”
苗疆护法夸巴赞布带着几十名健硕男子,迅速将秦风包围。
夸巴赞布用手里的三叉戟指着秦风的脑袋,杀气逼人的威胁道。
“该死的外来人,我命令你立刻放开大祭司,否则……”
“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夸巴赞布动身之际,苗疆其余十名护法也赶上来帮忙,唯独蚩云赫力不以为耻的站在远处。
他盼着辛海去死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帮忙。
蚩云赫力阴阳怪气的嘲讽到。
“我早就说过了,非吾族类,其心必异。”
“有些人呀,就不是听,三番两次放异族人进入我们苗疆领地。”
“现在好了,自作自受。”
他说着,满怀敌意的望了一眼秦风,
“都别装了,那小子的功夫你们又不是没看出来。”
“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作为强者,他能清楚感受到秦风身上散发的气场。
他在苗疆生活了二十三年,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强大的力量。
最可怕的是,秦风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感到恐惧。
这种恐惧不是来自秦风本身,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就像子民看到护法,护法看到祭司那种敬畏的恐惧。
河岸边,秦风无视苗疆人的包围,态度愈发冰冷。
“我向来只给别人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若想死,我便成全你!”
他掐着辛海的脖子手加大了力气,随时可能把辛海捏死。
正如蚩云赫力说的那样,这些苗疆男子放在外面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
但在秦风眼里,依旧是蝼蚁。
就在秦风等得不耐烦,不顾辛月劝阻,想要下死手的时候。
辛海说话了。
“你…不会…杀我的……”
“因为……”
“你体内的东西,只有我能取出来。”
秦风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松开了手。
果然,这厮早就在他的身体里埋下了手段。
他杀意更甚,忌惮的双眼小心翼翼的盯着辛海。
“你是什么时候下的蛊?”
以他的医术都无法判断的病症,在秦风的认知中,只有苗疆的蛊术。
辛海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蛊虫确实是我苗疆的东西,但对你下蛊的人,不是我。”
他摆了摆手,挥退围上来保护他的勇士,早有预谋的向秦风说道。
“换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辛海指了指山顶上的神庙,刚抬起脚,夸巴赞布便带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大祭司,不可!”
夸巴赞布警惕的看着秦风,冷冷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种武功高强的外族人,我们绝不能让他进入苗疆。”
“作为苗疆护法,我有守护苗疆的职责。”
想到昨晚到来的那个异族人,夸巴赞布对秦风的敌意更深了。
“我必须把他赶走!”
他心知自己不是秦风的对手,但为了苗疆不受外族人侵扰,他必须知难而上。
夸巴赞布意志坚定的举起三叉戟,向身后的同伴呼唤道。
“勇士们,和我一起把这个异族人赶出苗疆。”
“赶出苗疆。”
“异族人,快滚出我们的地盘吧。”
“异族人,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一个个健硕的男子拿着武器上前,准备对秦风动用蛮力。
“都给我退下!”
一声怒吼,围上来的数百人,悉数停下了脚步。
“我才是苗疆的大祭司,我有权邀请客人到神庙议事。”
辛海心情复杂的看着一众族人。
为了苗疆的传承,也为了孙女,他有不得不找秦风合作的理由。
他态度强硬的命令道。
“我以大祭司的名义命令你们,都给我让开!”
夸巴赞布依旧挡在辛海面前,寸步不让的教育道。
“大祭司,你难道忘了昨晚的教训了吗?”
“让开!”
辛海愤怒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权威。
僵持了好几个呼吸,夸巴赞布终究碍于大祭司的神圣威严,主动让出了一条路。
蚩云赫力目视着辛海走上山,嘴里发出不屑的笑声。
“呵呵……”
“这老不死已经九十岁了吧。”
“人老啦,思想也越来越糊涂啦。”
“当年丢了蛊王,现在又丢了虎魄。”
“再这样下去,怕是我们整个苗疆,都得被这老不死丢掉咯。”
蚩云赫力的声音不大,却进入了所有苗疆代表的耳中。
大祭司刚继位的时候,确实要比前几代大祭司都要出色,当年还找来外援拯救了整个苗疆。
但近段时间,大祭司的所作所为,实在让人无法理解。
“赫力护法……”
夸巴赞布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蚩云赫力。
他冷冷望着跟在辛海身后的秦风,杀意,逐渐蔓延。
“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商量。”
另一头,秦风一路跟随辛海来到神庙。
庙前一块空地,庙中摆放着几张桌椅,四周雕刻着一些牛头人身的神像,很是简谱。
辛海打发辛月去庙外看守,不让族人靠近。
神庙内,只剩下的辛海和秦风两个人。
辛海给秦风泡了茶,坐到秦风对面。
“你的父亲还活着。”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他昨晚来过。”
秦风微微一愣,他猜到父亲会来苗疆,但没想到,父亲早就已经来过了。
不等秦风答话,辛海又开口了。
“我以为他是来还东西的,可他不但没还,还抢走了我们苗疆先祖留下的神器,虎魄。”
辛海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虎魄丢失的事情,已经引起了主人的震怒,他必须要给苗疆主人一个交代。
他不顾秦风的震惊,自顾自的说起了往事。
“二十年前的冬天,一场滔天洪水席卷汉华,苗疆也深受其害,加上连续几年的雪灾,族人连穿衣吃饭都成了问题。”
“为解决苗疆困境,我不得不向外界求助。”
“当时老秦人主动找上门,给我介绍了一个能予以支援的家族,便是你们秦家。”
“而秦家开出的条件,便是让我救治中了情花毒的秦府三少爷,也就是你的父亲。”
秦风自顾自的抿了一口茶,仔细聆听。
如果不是辛海亲口说出,他根本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辛海像是在算账一样,将当年的账本一点一点的翻阅出来。
“苗疆巫医和其它医术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蛊。”
“我们苗疆祖先创造了一种方法,可以培育出能够对应人体病症的蛊虫,并且完美寄生在人的体内。”
“但情花之毒并非病症,而是一种消磨意志的毒素,想要克制毒性,就必须要用拥有独立意识的蛊虫去抗衡。”
“然而拥有独立意识的蛊虫,不局限于控制人的意志。”
“它完全可以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从人的身体摄取养分的同时为身体服务,或排除毒素、或祛除疾病,形成一种人蛊共生的内循环。”
“这种蛊虫,我们苗疆称之为蛊王。”
“三百年来,我们苗疆只培育出了一只蛊王。”
“为了苗疆的八百万子民,我只能答应老秦人,将蛊王借给三少爷控制病情。”
辛海神情严肃的看着秦风,加重声音道。
“但现在,这只蛊王,在你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