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接着,他就从阿姨手上接过秦时喻,趁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人直接打横抱起。
伴随而来的是秦时喻的一声尖叫。
“啊啊啊,你干什么?”
池砚不理她,继续走着。
还真是像个猫,平时骑在他头上横行霸道,这会儿轻轻一碰就炸毛。
池砚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嗓音寡漠而不失玩味。
“再闹。”
“我就把你丢下去。”
秦时喻安静了下来,她缓缓呼吸,一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腿窝叠在他的臂弯上,小腿却悬在半空中,局促地晃荡着。
两人挨得太近了,秦时喻鼻尖捕捉到一丝他身上冷冽的淡香,肌肤相贴,有点暖。
秦时喻微微抬起下巴,默默地描摹了一遍他的五官线条。
从他深沉的眉眼再到他流畅干净的下颌线。
不知怎的,视线不小心往下飘,瞄到了他微敞开的领口下,流畅却嶙峋的锁骨。
那锁骨在灯光下,像瓷器一般漂亮剔透。
这也太瘦了,锁骨快比上她的了。
秦时喻微扬着头,问他,
“池砚,你是不是瘦了?”
池砚没有低头看她,不咸不淡地回答了句,
“没有。有在健身。”
秦时喻是个开了话头就有说不完的话的人,她接着问池砚,
“那我呢,我重吗?”
“重。”
没有丝毫犹豫,池砚吐出了一个字。
秦时喻的微笑僵住。
“你今天怎么回这儿来了。”
池砚低睨她一眼,有些戏谑地开口,
“回来看看你有没有把房子也一起卖了。”
秦时喻:...
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聊天啊!
她没好气地开口,
“你不开玩笑吗这你的房子我咋卖啊...”
“你还真的想卖?”
秦时喻:...
算了吧谁爱跟池砚说话谁说去,这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她是不会再当了。
她安静了下来,眼睛又不知道往哪看才好,转来转去最终落到了池砚脖颈靠近耳朵的那一块地方。
秦时喻以前都没有发现,那里竟然有一个小疤痕。
也有那疤痕随着时间,已经变淡,不仔细看难以分辨的原因。
于是乎,刚刚立誓不在搭理池砚的小麻雀,这会儿又张嘴开始巴拉巴拉了,
“池砚,你这儿怎么有块疤啊?”
“以前打架留下的。”
“打架?”
秦时喻有点惊讶。
“什么时候打的?”
池砚沉默几秒,才慢慢开口。
“高中。”
池砚回答完了过后几十秒,秦时喻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她赶紧摇头。
“没什么,没什么。”
她才不会告诉池砚,她刚刚想起,以前她读高中时,学校那些中二病小伙子,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电影里面搞帮派,天天这儿认大哥那儿认大哥的,老大就被叫做xx爷。每天一放学,豆豆鞋紧身裤皮衣一穿,往那儿小巷子一站,硬是给自己营造出了一种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本x爷也当定了这个老大的感觉。
池砚是不是也是这样子的?
...
秦时喻还在脑补着,池砚已经把她抱进了屋,她回过神来,一张嘴却下意识地蹦出来个“池爷。”
池砚蹙眉,低头盯着她,
“你刚刚叫我什么?”
秦时喻脑瓜子灵光,很快就反应过来,及时救场,
“池砚啊,怎么了?”
池砚收回视线,淡声回应,
“没什么,可能我听错了。”
秦时喻这才长舒一口气。
这还好“砚”和“爷”听起来比较像,不然她真是有嘴都解释不清她为什么突然认池砚做爷爷。
她拍拍池砚的肩膀,
“你把我放阳台上吧,我坐会儿。”
池砚眯起眼,倦懒地问,
“不困了?”
秦时喻想起刚刚,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刚才在...睡够了,这会儿不困了。”
池砚把她放在阳台的躺椅上,又给她拿了外套穿上,转身准备离开。
“等会儿你要睡的时候再叫我过来扶你。”
池砚转过身,迈开腿走了几步后,被秦时喻叫住了。
“池砚。”
她这一声温温柔柔,让池砚多少有些不习惯。
他侧过头,薄唇微启,
“怎么?”
秦时喻眼睛弯了弯,眸光绵软,笑得柔媚。
池砚现在已经摸清楚了秦时喻的套路,当她做出这个表情的时候,说明,她心里肯定憋着坏呢。
果然,下一秒她就开了口,
“你能帮我拿一瓶牛奶吗?”
“我口渴。”
池砚:...
他抬着下巴,指向那边的恒温水壶。
“渴了喝水。”
秦时喻摇头,
“可我就想喝奶诶,我这不是没法走吗,我要是腿利索了我三两下就跑下去拿了,你就行行好吧。”
“冰箱第二层那个蓝盒子脱脂的,一定要拿冰箱里的哦,我想喝冰的。”
“那就先谢谢大哥了。”
秦时喻也没管他答没答应,自顾自地就说了这一连串,她听见池砚轻嗤一声,然后转头就走了。
...
十分钟后,她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池砚真的给她拿牛奶来了?
门被推开,池砚单手抄兜,手里端着一杯牛奶,朝她走来,把牛奶递给她。
她准备接过来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
“直接拿瓶装的给我就行了呀,不用倒在杯子里的...”
她指尖触碰到杯壁之时,传来一丝温热,瞬间她就知道了池砚为什么不直接给她拿瓶装的用意。
“你帮我热了牛奶?”
池砚移开视线,故意不去看她。
“想多了,”
“阿姨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