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老公?”
她转过头去看池砚,眼底盛着盈盈笑意,与池砚对视一眼,两人好似一对你侬我侬相亲相爱今晚回房间就造娃的甜蜜夫妻。
可是只有两人知道对方的眼神里在表达些什么。
池砚的是,
“你做的那是人吃的?”
秦时喻的是,
“你哪那么嫌弃,我还不是为了演的像一点多添了点料,有本事你下次自己做...”
*
晚上,在程姝映的盛情邀请下,两人也没有再回自己的家,而是准备就在这儿住下了。
秦时喻洗了个热水澡,窝在卧室沙发上看电影。
她看着看着,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呼吸困难,身上开始发热,头也昏昏沉沉的。
不对啊,她不是挑了部悬疑片来看吗,这会里面那个法医正在解刨尸.体,怎么给她看出了种恋爱的感觉呢...
这就离谱。
卧室卫生间里的水声停了,几分钟后,池砚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深色睡衣,却恰到好处地显出了他的肩线。黑发微湿,半遮住眸子,显得慵懒散漫。
他走进卧室,看见秦时喻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脸色苍白,脸颊上却泛着潮.红之色,对比鲜明,衬得她有几分病态的美感。
投影仪上放着电影,背景音乐缓慢而诡异,而秦时喻眼睛半眯着,不知道是因为不敢看,还是犯困了?
...
秦时喻只感觉自己脑袋越来越晕,她努力地睁开眼睛,眼前也模糊了一片,影绰之中,她好像看到一个人向她走来。
也不知道池砚多久走到她面前的,过了一会儿她只感觉自己额间贴上道柔和的力,混着点清淡的烟草味。
接着一道沉哑的声线在她面前拂过。
“你发烧了。”
“啊?”
秦时喻好像清醒了一些,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也清明不少。
池砚正垂头看着她,他的轮廓好像比平时柔和了不少,只是那眉头仍然蹙着。
“怎么会发烧呢...”
秦时喻想起了昨晚打车,在寒风中吹了那么久,好像本来就有一点着凉。
然后今天又在厨房折腾了一番,出了一身汗,这冰火两重天的,她不生病才怪。
她这样想着,抬头再一看,这池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紧接着就是一阵清脆的关门声在房间里回荡。
他这就...走了?
他是不是嫌弃自己啊?
是不是怕自己把病毒传染给他啊?
嘿这狗男人也不看看今天是谁帮他做的饭一点良心都没有。
秦时喻这样想着的时候,林语池的电话打进来了。
“时喻,你睡了吗?”
林语池的语气中带着点丧,像是有心事。
“怎么了?还没呢。”
秦时喻开口也是带着浓浓的鼻音,瓮声瓮气的。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太对啊?”
“没什么,有点感冒。你说吧,你怎么听起来不开心。”
秦时喻听见林语池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唉”了一声。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我男朋友最近对我好冷漠啊...”
“怎么说?”
“就是吧,我找他聊天,他话都挺少的,然后说自己忙,虽然他也确实挺忙的。”
“但是吧,他跟我见面也还是挺正常的,就还挺热情的。他本人好像也是比较禁欲的那种。”
“为什么会有这种啊,我真的是搞不懂男人了...”
秦时喻平日里最喜欢听八卦,这会儿听她讲着,感觉自己都没那么难受了。
“禁欲?”
她轻哂道,
“禁欲,那也得脱裤子啊。”
“再说了,为什么非要搞懂男人啊。”
“搞不懂男人才是常态。搞不懂男人才叫恋爱,”
“搞懂了,那叫爱的供养。”
林语池有点没听明白,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如果去深究他忽冷忽热的原因,最后发现结果让人失望,比如说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想搭理你。”
“但一时半会儿哪能缓的过来,你是不是还得把他捧在手上虔诚地焚香?你是不是还是会说宝贝我爱你宝贝不要走宝贝我们永远在一起?”
秦时喻这样说不是在讽刺林语池,只是她太了解自己这个朋友了,知道她每次谈恋爱,只要不是男方犯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她都会选择性地蒙蔽自己,继续当舔狗,不过还好的是,每当她舔不动了的时候,她就会果断放弃,等着那些狗男人后悔看着她和下一任恩爱缠绵。
“我好像懂了...”
“哈哈哈哈哈你好会总结。”
“所以干嘛要去揣摩男人想什么呢...”
秦时喻说到这时,抬头一看,却看见池砚站在了自己面前。
灯光昏昧,他的眉眼轮廓被隐匿得有些模糊。
秦时喻只看见他立在那里,身姿笔挺修长,左手端着一杯水,右手好像拿着一个瓶状似的东西。
“吃药。”
手机那头的林语池还在叽叽喳喳,所以秦时喻并没有听见池砚说什么。
“所以说嘛,先是要自己开心,别老是去想狗男人们是咋咋咋想的,没事就给自己找点事做,然后你会发现这世上啥不比男人更讨人喜欢啊...是...”
秦时喻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的下巴被一股力给扣着,下一秒,那只手游到她的两颊间,轻轻一收,她的嘴就像金鱼觅食一样的张开。
接着,她只感觉到有股苦涩在她舌尖漫开,不过很快就被一股温水冲散,苦意散去后,她才后知后觉。
池砚刚刚塞了片药在她嘴里,还喂了她温水来送药。
池砚喂她吃药了??
她猛地抬头。
突然,有光从窗外透进来,无声无息地描摹着池砚的五官轮廓。
投影仪上的电影戛然而止,室内突然变得安静无比。
过了几秒后,一把低哑的声音混着点消沉的夜色,在她身边铺开,莫名地有些磨耳。
“恋爱都没谈过,”
“哪来的这么多道理?”
第10章 喻 纯情大少男
不知道是对池砚的偏见还是什么,她老是觉得,池砚说什么都像是在嘲笑她。
面上挂不住,就算这会儿发着烧,她也要和池砚据理力争一番。
“你又知道我没谈过恋爱了?你以前认识我还是咋滴?调查过我?”
“我小时候读书时拉着小帅哥分辣条的时候你不知道还在哪个地方躲猫猫呢。”
秦时喻不知道自己是烧迷糊了还是怎么的,这个时候她竟然不觉得浑身难受了,反而很想说话。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池砚眼里活像一只急了眼的小笨鹅。
两眼瞪着,脖子红着,瓮声瓮气地跟他争论,像个小孩子一样。
幼稚。
池砚疏懒一笑。
“秦时喻,”
“我比你大两岁。”
小笨鹅听到这句话只愣了几秒,又浑身充满了鹅劲儿,试图扭转局面。
“谁说年龄大的恋爱经验就比年龄小的丰富?”
说着,秦时喻一脸坏笑,
“就像有的人,幼儿园就已经被好几个小男生追了。而有的人呢,二十八岁了连女孩子的小拇指都没碰过...”
可能是因为发着烧吧,她胆儿都肥了些,说出这句话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还是静下来的空气让她清醒了过来。
糟了。
她好像暗示的太明显了...
秦时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又拽又怂的,这会儿看着池砚明显冷下去的脸色,立马收住嘴,从小桌上顺过一本杂志,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