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序被她撩拨的心猿意马,呼吸都急促了起来,“想你想的。”
  说着就凑了过去要亲,覃幼君拦住他,“不行。”
  “为何?”殷序心痒难耐,迫不及待,“难道你不想吗?”
  覃幼君笑了笑,“因为我饿了。”
  “那正好喂饱你。”殷序登时蹬鼻子上脸飞速的就想占据主动位置。
  许是覃幼君真的饿了,任由他在上面,撇了撇嘴道,“今日就便宜你了。”
  不过说实话,男女间这点事儿,谁在上边似乎都不影响快活的程度,他们俩的每次争锋也不过是给夫妻间增加了情趣罢了。
  闹腾过后外头天彻底黑了,覃幼君是真的饿了,起来穿上衣服就出去了,一点都不像刚大战三百回合的样子,殷序笑了笑,也跟着出去,外头下人已经摆了饭,便洗手过去坐下。
  殷序主动拿起羹勺舀了汤递给覃幼君,然后说起外头的事来,覃幼君漫不经心的听着,只说,“你自己看着办就好,若是有搞不定的可以来找我,我给你开路。”
  闻言殷序噗嗤笑了起来,拱手道,“多谢夫人仗义相助。”
  有些事殷序办不到,但覃幼君却可以仗势压人。两人本就不是什么善类,如今想在松安做出一番业绩出来,又如何会在意旁人的目光。
  说他吃软饭也好,说他惧内也罢,他都不在乎的。
  两人边吃边说,吃完也说的差不多了。
  饭后两人在院子里消食,覃幼君道,“还有没有要交代的?”
  殷序突然神经一紧就知道还忘了什么了,他连忙道,“有,第一日的时候清水镇刘家竟然领了一丑陋的女子勾引我,被我斥责一通,还把他们家原本想给的优待给撤了。”
  说着殷序不禁骂了起来,“狗日的,居然还想诱惑本官,本官可是清官,家中又有貌美如花的小媳妇,怎么可能看得上她们那些庸脂俗粉,简直不知所谓。”
  “那如果不是庸脂俗粉殷大人就打算试试了?”覃幼君说着摘了一粒葡萄放入嘴中,这西边的葡萄味道倒是甘甜,兴许可以试试做葡萄干。
  殷序连忙摇头,“当然不会,天下的女子就没有比幼君妹妹更好看的女子,任凭是天上的仙女下凡都得为幼君妹妹的美貌蛰伏,任谁来都不会改变幼君妹妹在我心中的位置,在我心中幼君妹妹就是唯一,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
  他说的飞快,脸上表情真挚,覃幼君顿时笑了起来,“是吗,可我当日差点就收了男宠呢。”
  “什么?男宠?”殷序额头冒出冷汗来,随即想到一个可能,愤怒道,“他们刘家难道不光用女色勾引我,还派了男人来勾引娘子了?”
  覃幼君微微蹙眉,似在思索,“别说,少年今年不过十七,相貌也不错,还是个秀才……”
  “呵,秀才又如何。”殷序脸都有些白了,不知是心急还是气的,“你夫君我还是个会元状元呢,任凭他一个小秀才也敢和我比吗?”
  他的话里酸味十足又带着焦急,他突然拉起覃幼君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道,“况且,他的脸有我的好看吗,我今年才十九,那在后世也是个小鲜肉一枚。”
  说着他又抬起胳膊攥拳头,“看看,咱还有肌肉,腹肌虽然才四块但也不差了,娘子想要八块腹肌咱也能练。我想对方肯定没有腹肌,弱了吧唧的白斩鸡,有什么好稀罕的。娘子你可千万不能被蒙蔽了双眼,那样的男人在床上肯定也不如我给力,我可是能一夜七次的郎君呢!”
  覃幼君听着他胡说八道,突然庆幸刚才的时候把玉芝他们都打发出去了,不然听见他们姑爷这些胡言乱语,指定得笑死。
  什么一夜七次郎,什么腹肌,这男人难道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了?还有这男人到底听没听清楚她的话?
  覃幼君扶额,忍不住道,“行了,你最厉害,天底下的男人都没你厉害。”
  “那当然。”殷序挺直了胸膛骄傲道,“这世上如我这般集颜值和身材于一身的男人真的不多了,而且我还是状元,还与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惺惺相惜,我们志趣相投,什么狗屁的小秀才连我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噗嗤。”覃幼君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指挑着他的下巴,越看这男人越可爱,吃醋的样子都可爱的不得了,“你怎么这么可爱。”
  殷序眨眨眼,据理力争,“男人不能说可爱,要说厉害。”
  “哦,你怎么这么厉害。”覃幼君顺着他的话说。
  殷序骄傲道,“那可不,我厉害的不要不要的。”说着他还压低声音道,“等晚上我会让你见识更厉害的大家伙。”
  呵,好大的口气,覃幼君素了这些日子只傍晚来了一次还真是不解渴,现在男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哪有说不享用的道理。
  两人关于男宠的话题无疾而终,吃了几粒葡萄便默契的洗澡去了。
  晚上,晚上自然是大战三百回合,用实力告诉覃幼君谁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
  至于覃幼君,咳,享受着呢,谁有功夫想其他的啊。
  快快活活享受了一日,殷序精神饱满的去衙门上班去了,作为松安县的父母官,这一天注定又是辛苦的一天。
  到了衙门门口,殷序便瞧见不少人站在县衙门口,见殷序来了,忙过来问安,“殷大人。”
  殷序仔细一瞧顿时高兴起来,竟是松安县内的豪绅大户们,这一大早是来送银子了吗?
  必须开门好好迎接!
  第六十六章 本官是个大度的人
  没有人会喜欢上赶着送钱, 这些在松安县称王称霸多年的豪绅富户们更不喜欢。奈何形势比人强,新上任的知县手段毒辣,背景深厚, 此地又是天高皇帝远,他们不顺从又能怎样。
  以前的时候不是没有知县想做出一番政绩想收拾他们, 但那些知县没背景没靠山,他们威逼利诱也就算了。
  这殷序却不同,在京城有玉阳长公主和云国公撑腰, 近在康王府还有康王夫妻撑腰。哪怕他们作死在背后下黑手,还得顾及肃州那两位罗刹。
  覃家两位将军的威名在他们这边可是响亮, 这两位还都是殷序的大舅子。而殷序又是入赘之人,可以说周围全是能庇护殷序的权势。
  他们还能怎样?
  瞧瞧刘家,又是送美女勾引殷序, 又是企图送美男子巴结郡主,最后又能怎样呢?连最后一点情分都耗没了,着实凄惨。
  当然, 惨的人不止他们一家,全县大大小小的富户大概能有几十户, 这次全都遭了殃,还偏偏不敢言语。毕竟霸占民田瞒报田地本就是他们做的, 这会儿若是还敢折腾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更可怕的是殷序连他们往龙安府送信都知道, 龙安知府管也就罢了, 可显然龙安知府也不愿得罪殷序。
  殷序笑着对看守的衙役道, “怎的不请各位老爷进去,赶紧的开门让他们进去,在去酒楼叫几桌子饭菜过来,这样早赶过来定是没用早膳, 这可不行啊。”
  富户们大惊,县令居然还给他们饭吃?
  这是什么意思?
  几个相熟的大户相互对视一眼有些看不明白。
  陈老爷沉吟道,“大人既然请咱们吃,那咱们吃就是,还能下毒不成。”
  这话说的让其他人也无法反驳,索性破罐子破摔,如今都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哪知进了县衙,殷序直接让衙役搬来一些桌子和凳子让这些豪绅大户都坐下,然后才笑眯眯道,“不知各位这般早过来可是为了缴纳罚金?”
  陈老爷点点头,“回大人,是这样,小人这几日一直在思索这事,昨日晚间突然做梦,梦见我陈家的祖宗,将我等骂个狗血喷头,说我们做下这等错事实在有愧于祖先,而祖先又言,殷大人是难得的好官,叮嘱小人定要配合大人的工作,所以小人今日一早便赶紧带着银两过来赎罪了。”
  其他大户听陈老爷这样说顿时惊呆,原来拍马屁还可以这样拍?
  果然马屁是通用的,殷序满意的瞧着陈老爷,然后对衙役道,“将账簿取来,我先瞧瞧陈家的账簿。”
  清理出来的田地按照镇子所属分了十六本,陈老爷是临山镇上的大户,殷序一翻便准确无误的找到了陈家的地方。
  临山镇多矮山,能够种植粮食的田地本来就少,陈家在临山镇也算唯一大户,侵占和开出了近两千亩的田地未上报官府。那日清理出来时,陈老爷便态度恭敬,殷序还多注意了一眼,没想到今日他倒是给开了一个好头。
  对这样明道理知是非识好歹的人,殷序觉得应该奖励。
  于是就在众人紧张的时候开口道,“陈家一共侵占和开垦出两千一百五十亩田地,如今全部收归官府所有,年限已经不好计算。”
  陈老爷腰弓的更厉害了,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小人代表陈家愿意接受官府的惩罚。”
  若是按照殷序之前定下的规矩,两千一百五十亩地只一年就要交纳两万一千五百两银子,若是再算上往年,那数额就大了去了。
  也不怪陈老爷担心害怕,只是金额实在巨大,陈家若是只交纳一年两年的尚且能够承受,只当孝敬了殷序也未尝不可,若年限定的久了,那陈家恐怕得伤筋动骨,很多生意都不得不停下来了。
  所以陈老爷左思右想之后做了这出头鸟,哪怕殷序为了后续银钱好收上来,也会给他一分颜面,能给少算一年那便能省一年的钱,毕竟他们真的没有本事跟这无赖又有靠山的县令斗下去的。
  殷序见他态度诚恳非常满意,直接道,“陈老爷如此支持本官,本官也不好不给面子,按照当时勘测,那土地种植了至少十年,但本官实在敬佩陈老爷为人,如此便只按照两年计算。”
  他话一出,在坐的人顿时惊了一下,而后看向陈老爷的目光也羡慕了起来。
  为何他们就没想到要这样做呢?
  他们就说,刚才在县衙外为何陈老爷瞧着从容,没想到竟早料到如此了。
  在坐的不乏许多比陈家侵占了更多田地的大户,他们面临的处罚也更多,哪个不盼着能少交一些,可竟然被陈老爷赶了先!
  陈老爷当即感动的痛哭流涕,直接跪在地上磕头,“下人谢过大人开恩。”
  “不忙。”殷序呵呵笑了笑,“还有条件。”
  陈老爷觉得除了给增加处罚年限其他都能接受。
  殷序道,“我记得临山镇陈家是有石矿,如此便修一条镇上通往群山中央的路出来,你可答应?”
  “答应答应。”陈老爷哪还有什么不应的,只不过修一条石子路罢了,他们陈家有石矿,让人上山采石子铺路就是了。
  殷序点点头,“陈老爷先去一边用早膳吧。”
  其他人嗅了嗅鼻子这才发现衙役已经带着酒楼的人将早膳送过来了。早膳瞧着还挺丰富,小米粥,大米粥,饺子馄饨包子应有尽有,香气扑鼻。
  早早起床过来等着的大户门如今进了县衙也不好指挥下人去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殷序,看他怎么安排。
  殷序是用了早膳过来的肚子并不饿,但还是要了一碗馄饨吃着,一手还拿着账簿比对着,并未搭理其他人。
  院子里满满当当几十个人,富户们就眼瞧着殷序在吃馄饨,不等他们肚子咕噜,那边陈老爷也心情大好的开始享用美食了。
  其他人更饿了。
  这些大户们不知殷序到底是何目的,站在那里备受煎熬。
  尤其之前刘家踢了铁板,这会儿更不敢多言语。
  有与刘家交恶的大户乐低声道,“刘老爷不上前巴结巴结?”
  刘老爷哼了一声没吭声,那日之后他发现这殷序根本没什么弱点,若非说弱点就是不受皇帝待见。
  但皇帝天高皇帝远,哪个会为了松安县这点小事去京城找皇帝做主去,恐怕不等消息传入宫中便被人拦截下来了。
  所以刘老爷决定还是随大流的好,老老实实等着就是。
  然而刘老爷的死对头李老爷却先一步出去跪下道,“大人,小人松林镇李家,实不相瞒方才听了陈老爷所言,小人备受启发,思来想去觉得也该出来表态,小人代表李家愿意接受官府的惩罚。”
  殷序笑了笑,“不错。”
  然后翻出李老爷家的账簿说,“三年罚银,修两条路,具体修哪条怎么修后面慢慢商议。”
  李老爷顿时惊喜跪地拜谢,“多谢大人。”
  虽然是三年不是两年,可这些土地他们早都种了几十年了,哪怕不肥沃,这些年的产出也不少了。
  李老爷的做法让其他人似乎琢磨过来什么,纷纷上前表衷心表决心,让殷序心情大好,一大碗馄饨便下了肚。
  殷序有些撑了,站起来走动了几圈,然后道,“既然如此,王金川大人,劳烦你将这些老爷的名字和住址记下来,他们侵占的土地全都按照三年交罚金,另外都修两条路,具体怎么修,后头会列出计划来。”
  王金川早就被他们县令大人的做法惊呆了,他完全想不到这些大户竟然会这样配合。他以为这些大户至少会联合起来,哪怕去府衙去闹,去省衙门去闹,没想到竟会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