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二话不说,直接开车回家。
上了电梯,敲开了傅卓年的门,傅卓年站在门口,揉揉头发,挂着一如既往的淡然笑容。
“你要找我帮什么忙?”
一念换了鞋,走进客厅坐下。
“你和方晓彤是不是……在一起了?”
傅卓年挑眉,一脸惊讶,“谁说的?”
一念回想起方晓彤穿着他的衣服的那个早上,她还以为他们已经有了实质性的进展了。
傅卓年把她的情绪看进眼里,笑着打趣她。
“她不过照顾了我一次,难道就要以身相许了?那我可没少帮你,也没见你对我有几分动心呀?”
“不说这些了。傅卓年,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你可不可以接近方晓彤,帮我套套她的话?”
一念喝了一口水,把最近公司发生的事一股脑全部讲了出来。
傅卓年听着,笑容变得不自然,漆黑眼眸里透着深不可测的光。
“方晓彤不愿意说,我劝说也没有用,她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执拗。”
一念咬咬牙,“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你也不想看我被人冤枉然后蹲监狱吧。”
“放心吧,你不会蹲监狱的。”傅卓年安慰她,“我会找方晓彤好好谈谈。”
一念抿抿嘴巴,“谢谢你了。”
正欲离开,目光扫向了桌子上的亮屏的电脑,傅卓年下意识地伸出长臂合住。
“我这两天生病,在家里办公。”
一念不禁又多留意了一眼那个银色的苹果电脑,方晓彤当时提起过,她的那些资料,是从银色的苹果电脑里打印出来的。
她脑海闪现一个想法,有没有可能,是傅卓年干的。
旋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傅卓年为什么要陷害她,他和事务所,八竿子打不着,实在没有理由做这种事。
无奈的甩甩脑袋,她这两天为了揪出幕后黑手,都开始变得紧张兮兮,疑神疑鬼了。
一念起身告辞。
“我看你还有工作,就不打扰了,我就先走了。”
傅卓年走在她前面,把门打开。
“清者自清,你放心,事情的结果肯定是好的。”
一念走出门口,勉强地笑笑,“但愿如此吧。”
晚上没有去找尹慕深,一念在家里陪小曜和爸爸,那个男人一天不见面就不开心了,一忙完,电话立马打过来。
一念捂着手机,在阳台的小角落里,捏着嗓门讲电话。
“你在做什么?”
“我和小曜在玩乐高呢。”
“有没有想我?”
“没有。”
“该死的女人,你是欠揍了。”
一念心里有心事,无暇顾及他的打情骂俏。
“慕深,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有个事情和你说。”
尹慕深感觉到了她情绪低落,这几天,她心情都不好,总像有事瞒着他一样。
“除了离开我的事情,我都听你讲。”
“不会离开你,我怎么舍得离开你。”
尹慕深乐得合不拢嘴,他爱极了她对他说的每一句情话,要是她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抱她亲她把她压在身下好好宠爱一番。
“那你什么时候搬出来和我一起住?我受不了异地恋了。”
一念笑他乱说话。
“我们天天都见面,哪里算异地恋。”
“在我看来,你离我一公里远,就算异地恋了。”
一念惊奇于他奇清的脑回路,也欣喜于他视她若珍宝的宠爱。
客厅里蒋义生在叫她,一念应了一声,赶紧和他结束通话。
“不和你贫嘴了,我要进去了。”
——————
第二天一大早,一念起了床,给爸爸和小曜准备好了早餐,随便吃两口,装作要上班的模样离开家。
开着车在马路上漫无目地闲逛。
正在发愁怎么快点结束这种无业游民的生活时,常建州给她打来电话。
“李一念,到公司来。”
常建州的语气很严肃,通知完这一句就挂断了。
进了事务所,办公室里的员工已经沸腾了,有的愁眉苦脸,有的默不作声收拾东西,大家像无主的蚂蚁一样,脸上挂着迷失方向的茫然。
常建州的办公室里坐着几名穿警服的警察。
“你是李一念吗?”
一念点点头,“我是。”
对方二话不说直接拿出警察证和一张盖满公章的纸,在她眼前一晃而过。
“你涉嫌以不正当手段获取并传播权利人的财务机密,这是逮捕令,请你配合我们公安机关的调查。”
说完,她和常建州就被几个人高马大的警察押送着上了警车。
看着警察们冰冷的表情和常建州的紧张惶恐,一念再也沉不住气了。
她如果真的蹲监狱了,那爸爸和小曜怎么办?
还有尹慕深,他们才刚刚冰释前嫌,她如果像哥哥一样,进去三年五载,他的热情会不会被耗竭,然后渐渐把她遗忘?
想到这里,她已泪如雨下。
“我是被冤枉的。你们抓人都不经过调查吗?”
几个警察完全不理会她的话语,把她视为空气一样。
被恐惧和愤怒驱使着,一念用尽力气咆哮。
“你们是眼睛瞎了,耳朵聋了的废物吗?我说我是被冤枉的,把电话给我,我要找律师。”
她伸手去抢夺被警察扣收的背包。
她要给尹慕深打电话,尹慕深如果知道她此时的处境,他一定会来救她,还会顺便把这些警察狠狠教训一通的。
拿着她背包的警察双手制止着她抢包的动作,拿出一双手铐把她铐住。
“你们凭什么铐我?”
即使是配合调查,也不至于要用手铐吧。这些执法的人才是真正目无法律的人。
一念被冰凉的手铐束缚着,只好停止反抗。
警察开到了警局门口,几个人把常建州带了下去。
车上还剩三个警察,其中一个拿出一个黑色眼罩,把一念的眼睛蒙上了。
逗留了一会儿,车子继续行驶着。
一念被蒙住了眼睛什么也看不见。这些警察,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她进看守所。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像绑匪一样绑架她,他们不过是办事的警员,怎么会有只手遮天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