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慕深上了车,往酒店方向走。
中途罗真打来了电话,“你不是去度蜜月吗,怎么又出这幺蛾子事了?”
“我在飞机上看到一个女人,和奈央长得一模一样。”
“真的?”
“刚刚让当班的空乘长查了下她的信息,资料显示的名字,就是奈央。”
“这事情太蹊跷了,听起来也荒唐,难道是死人复活了?啊,呸,不可能啊,太不科学了。”
“她年龄显示是24岁,如果奈央没有死,她今年也有24了。”
“你看清楚了吗?会不会是巧合?”
“不确定,不过我有她的联系方式,有合适的机会就和她联系。”
“你现在还在外面吧,把你新婚妻子一个人放在酒店,你也舍得?”
“我马上就到了。”
车子停在了入住酒店,尹慕深下车坐电梯直达总统套房。刷卡进门。
“念念,老婆。”
他穿过客厅又走进卧室,阳台和娱乐室都没有一念的身影。
浴室的洗漱台下,是玻璃杯摔碎的碎片,还有鲜红的血迹。
看着点点艳红,他的心揪了起来,心跳漏了几拍。
“保安!”尹慕深怒吼着。
依然没有应答。
给一念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听,他冲出房间,跑向前台,“给我调监控。”
酒店前台工作人员被他的暴躁情绪吓了一跳,无奈她听不懂中文,只能皱眉头干着急。
大堂经理走过来认出了他,用英语问,“尹先生,发生了什么?”
尹慕深边说边往地下负一层走,“我妻子不见了。”
他经常住这家酒店,很熟悉酒店的分布,地下负一层是办公的地方,监控室就在那里。
来不及等电梯,大迈步从楼梯往下跳。
在地下一层的员工办公走廊,疯狂寻找的女人就在走廊的那一头。
尹慕深眼里含着热泪,失律的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他大步走向女人,风衣下摆被快速移动的风带起来。
看着眼前的女人,他一把将她抱入怀里,由于速度太快,一念被他猛烈的怀抱冲击得站不稳脚,在他怀里摇摇晃晃。
“我不小心把洗漱杯子打碎了,手指割伤了,客房经理就让给我下来,在员工医务室包扎。”
一念抱着他的肩膀,她靠近他时,她看见了他眼角的湿润。
“保安呢?”
罗真找的保安,媒体,媒体看不住,人,人也看不住。他要被气地跳脚了。
“他们又累又饿,也需要休息下吧,我让他们在隔壁客房睡觉了。”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在别的酒店,别的女人房间里,我给你打电话你也赶不过来。”
她说得有些心酸,明明是来度蜜月的,结果把她扔在酒店里去找别的女人。
“别这样说,像个小怨妇,我是找那个空姐了,不过是找她帮忙了。”
“你要她帮什么忙?她能帮你做什么?”
“她帮我查一个人,和咱们一趟飞机的,念念,你现在是尹太太了,面对媒体那些子虚乌有的新闻报道,你要学会成熟地对待知道吗?”
“那你是觉得我不成熟吗?那我还要怎么做才算是成熟?对你的行为踪迹不管不顾,你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我也不理不睬,我这样是最成熟了,这样你就最省心了。”
两个人从负一楼上到大堂,一念在他前面,愤怒地碎碎念。
尹慕深从后面一把抱住她,“念念,我的尹太太,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叫你成熟是让你不要胡乱猜忌,要信任我。”
“人家说两个人可以牵手渡过层层难关,却不能和平相拥度过平平淡淡,你看我们,刚刚结婚就吵架了。”
尹慕深叹口气,“别这样情绪化,我们这才刚开始,以后日子还那么长,不管是轰轰烈烈,还是平平淡淡,我们都要互相陪伴。”
他拉着她的手往酒店外面走,“肚子饿了吧,带你去吃饭,顺便看看东京的夜景,很久以前就想和你一起看了。”
西新宿的东京都厅,从高202米楼上眺望东京夜景,一眼望过去,可以欣赏到东京塔和天空树的夜间景色
一念坐在高级时尚餐厅里,隔着玻璃望向外面,整个都市弥漫着霓虹色彩。
尹慕深喝了口清酒暖暖身子,“每次来东京,都会来这里吃饭。”
“你好偏爱日本这个国家,经常来这里对吗?”
以前带唐蕊儿来看腿伤,还有送给她的礼物大部分都是日本买回来的,连度蜜月,都选择来这里。
尹慕深点点头,“这里,有我很特殊的回忆,和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是怎样的?
“是我的老师,还有他的女儿。”
“哦,小师妹啊。”一念说着,心里有些酸酸的。
人,一旦动了感情,就特别没出息,有关于他的异性,她都会敏感得不得了,仿佛随时都会触及内心里的警戒线。
也许,她这样一点都不成熟,连他都说了,她应该成熟一些。
尹慕深把手在她眼前晃晃,“你发什么呆呢?在思考什么?”
一念从飘飞的神游里回神,“我在想,怎样才能做到不在乎。”
“不在乎什么。”
“不在乎你。”
尹慕深用勺子舀了一口冰激凌,喂给一念吃,“不在乎我?那可不行,你做不到的,你这辈子都别想了。”
一念嘴里的冰激凌冰凉,舌头被冻得暂时失去了品尝甜味的味觉。
突然,尹慕深变得沉默起来,拿冰激凌的手也停止了动作,眼神变得飘忽不定,目光在餐厅的一个角落定下来。
一念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那个角落。
一个穿着白色毛衣裙的女人,优雅地吃着晚餐,发现了尹慕深和一念的打量的目光,她脸上也浮现出青春甜美的笑容。
“你认识她吗?”一念调转回头,看着男人直勾勾的目光。
“我可能认识。”他站起身,往角落走过去,“念念,在这里等下我。”
她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还有白色衣服女人灿烂的笑脸,心里阵阵泛酸,她要怎么做,才能做到他说的成熟?
相信他吗,看着他像被勾去魂魄了一样走向其他女人,她该怎么相信他说的,他们只是可能认识。
也许就是普通朋友吧,也许他这样的优秀的男人,就是容易让别的女人产生错觉吧。
相信他吧,毕竟她是他的尹太太。
一念扭回头,不再关注角落里发生了什么,一勺勺的冰激凌吃进嘴里,没有甜蜜的可口滋味,只有冰凉的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