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道:“桂芳啊,北伯侯乃是北镇重臣啊,你这么说可有什么根据没有?”
张桂芳道:“大王,崇侯虎近些年来一直对朝廷的命令阴奉阳违,他不但不没有率兵去清剿犬戎,鬼方,任由他们驰骋塞北,日渐壮大!甚至还瞒着朝廷跟他们的部落领袖暗通款曲,私下勾结,私签停战协约,还用青铜,棉花,甚至粮食等严禁出口的军备物资跟犬戎暗中交易,换来了数万骏马,壮大他自己的实力。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么?”
殷商皱着眉头道:“这些事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张桂芳道:“微臣在北燕国和犬戎鬼方部落中均安插了卧底,这是他们给微臣送发回来的情报。一个情报或者还可以说是不实或者有误,但所有的情报都这么样说,那事情就必然是如此了!”
殷商点点头:“如此重大之事,你却为何又不上奏朝廷呢?”
张桂芳叹了口气道:“好我的大王啊,这等机密大事,如何写的奏章?朝歌中自然也有北伯侯的眼线……只能跟大王造膝密陈。可是大王当年不理朝政,微臣去朝歌两次都没有机会跟大王汇报此事。而满朝文武中微臣也只认得闻仲老太师,也只信任他一个,但他却又总是率兵在外,也是无缘得见啊……”
殷商嗯了一声道:“桂芳,此后但有这种机密之事要禀告孤的,你可不必请示直接亲自入京去见我!或者派一个心腹亲信之人去也可,只要是你张桂芳的人,只要一到京中,孤王会立即接见!”
张桂芳大喜:“大王,若能如此,那可真是太好了……”
殷商打断了他的话道:“还有,若是孤王不在京中,你也可去找闻仲老太师禀告,或者直接去找周瑜元帅都是可以的。若是见不到他们,还可以去宫中找虎贲卫都督吕布,或者锦衣卫都督小影子,他们都是孤的心腹重臣,都可以完全信任,无论是什么大事,都可以跟他们说,他们会想办法转告孤王的。”
张桂芳道:“微臣记下了!大王,您这可真的是……”
殷商正色道:“桂芳,你方才说的那些事,孤王其实都早已知道了,只是故意问你,想要看看你是否能够保持头脑清醒,认清这个形势的。孤王此次巡视五关,为的也是此事,就怕将领们糊里糊涂的,失去应有的警觉之心。”
张桂芳道:“大王英明!大王啊,北方固然隐藏危机,却是癣疥之疾,然则西岐姬昌父子,才是我大商的心腹大患!他西岐国不比其他诸侯,不但幅员辽阔,人口众多,而且地处天府之地,粮米充足,更兼他们已经十几年没有发生什么大的战事了,得以休养生息,能募雄兵百万。其实力可远在其他三大诸侯之上!这也罢了,但姬昌乃是枭雄,固然不甘久居人下。其子姬发,更是英雄,有雄才大略之能,励精图治之心,微臣斗胆直言,早晚一天,姬发必然会问鼎中原!”
殷商叹了口气道:“桂芳真乃有勇有谋之人,看的真是长远透彻,所言也都是实情。孤之所虑,也是西岐,是以才将姬昌关押在羑里数年,只怕放虎归山!但姬发自从得了姜子牙后,愈发的猖狂,大有兴兵问鼎之势,令孤忧心啊!”
张桂芳道:“大王,与其坐等他们来攻,不如我们先去伐,以攻为守,胜算方大!一来趁其不备,二来可将战事控制在咱们大商境外,不至于伤及国体国威。”殷商道:“无故而罚诸侯,天下人岂不更加觉得孤王我是暴虐无道之君了吗?”
张桂芳道:“大王,姬发罪已昭彰,天下明眼的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讨伐他乃是天经地义,岂曰无故而伐?若想要师出有名,那也容易的很,只需要给姬发下一道旨意,命他进京述职即可。他来,可历数其罪而杀之,他不来,那就是违抗君命,正可堂而皇之的讨伐之!”
殷商道:“如此一来,倒像是孤王跟他玩阴谋了一般,恐为天下所笑而。”张桂芳道:“大王,国事岂可用阴阳谋略一言蔽之?古人道谋之以阴故曰神,成之以阳故曰明!阴谋为神成者为明!大王只要行的是天道正道,又何必考虑什么阳谋阴谋呢?”
殷商笑道:“桂芳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实属不易啊!你不但心有雄兵百万,更有满腹经纶,真是文武双全之士!孤有桂芳,更何虑哉?只是现在咱们跟西岐还没有到刀兵相见的时候,待到时机成熟,孤王自有谋划,桂芳放心,孤王可也不是易于之辈哦!”
张桂芳道:“大王英明!虽则姬发英雄,但跟大王比起来,不过一竖子儿尔!”殷商哈哈大笑:“咱们君臣今日说好了是互述肺腑,桂芳就不必拍马屁了,难道朝廷之上的百官里拍马之辈还不够多吗?哈哈哈!”
张桂芳道:“大王,桂芳所言,皆出肺腑,却不是谄媚大王之意……大王既然说到朝廷百官,桂芳还有话要说!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殷商笑道:“桂芳但讲无妨嘛!”张桂芳道:“大王,朝中有心怀异心,祸国之辈!”
殷商道:“桂芳所言其非尤浑,费仲,飞廉之辈乎?呵呵,他们都是小人而已,孤早就知道他们的德性了,之所以留他们在朝中,一来迷惑敌人,二来孤王也不想将朝堂弄成水至清则无鱼的境地。桂芳放心,这几人都在孤的手心,蹦跶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张桂芳却道:“大王,微臣所说的不是他们,小丑跳梁,历代有之,只要大王英明,他们自也不足为患的。微臣说的另有其人!只是……唯恐说出来大王见怪……”
殷商道:“刚赞你桂芳是直爽之人,怎么这会儿又吞吞吐吐起来?有话直说,孤王断不会见怪与你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