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张凤根本就不怎么管事儿,都是萧银在负责治军的。殷商更加的不满,脸色已经不大好看了。
巡视完毕,张凤摆下了酒宴,款待大王,席间频频举杯敬酒,果然酒量甚豪……
但殷商冷眼旁观,就知道这个老头子嗜酒如命,喝酒就好像是喝水一般,在他大王面前尚且如此的不节制,那平时是如何的痛饮无度,也就是可想而知的了。吃罢了宴席,殷商留下张凤和萧银细谈,问起军事,张凤虽然也对答如流,但其思想却甚为老旧,对于新式武器竟然还嗤之以鼻,百般诋毁。
说他跟着先王征战多年,向来靠的就是弓马娴熟,哪里有什么大炮火炮呢?那玩意一个操作不当就有炸死自己人的危险,再说了行军打仗带着上千斤的大铁家伙却不是个大大的累赘?却哪里有弓箭轻便呢?
殷商心里暗暗叹息,笑道:“老将军,依你看临潼关防守重点却在何处呢?”
张凤一摆手:“这还用问?自然是居中策应了,南边佳梦关有事,老臣便率兵支援,北边青龙关有事,老臣也自当前去救助。不过依老臣看来,南边却也无甚战事,北边自有北伯侯镇守边境,那些个犬戎鬼方之辈,却也打不过来的。是以老臣觉得,咱们临潼关乃是一处安定之地,再也不会遭遇什么战事的,请大王放宽心思,不必牵挂。”殷商心说你作为守关总兵大将竟然如此糊涂!还说什么让孤王放心?真是天大的笑话!
临潼关位居佳梦关和青龙关之间,乃是兵家重镇!岂能等闲视之?怎么当初就派了这么一个老酒鬼来镇守此地不是莫名其妙吗?张奎在绳池县的腹地还兀自小心翼翼,举轻若重呢,他一个临潼关的守将竟然如此疏于防范,殷商对他真是无语了……又问道:“老将军提到了南疆北地,那么西方却又如何呢?”
张凤打了一个酒嗝道:“大王这话老臣可不懂了,西方能有甚事情?不说西伯侯威震四方,等闲谁敢在他境内作乱,就说他有什么失手,临潼前面还自有潼关,穿云关,还有我老哥哥镇守的界牌关,又有汜水关,金鸡岭,这些的关口在前,有什么人能打进来呢?呵呵,大王对于军事只怕是不大熟悉的,老臣镇守边关多年,这些都心中有数呢,呵呵,大王只顾放心就是!”
殷商冷笑道:“西岐姬发兵有百万,战将千员,他励精图治,壮大队伍,依老将军之见,却是为何呢?”
张凤愕然道:“大王何出此问?姬发公子如此作为,正是年轻一辈里的翘楚,他壮大军事乃是为了更好的镇守西疆,不然还能是怎么样的呢?”
殷商若不是看在张凤年纪一大,而且曾经立下赫赫战功,又对自己大商甚为忠心的份上,差点就要拍案而起,大声斥责了!但心里却已经对他失望之极,此等人,只可以让他找个清净之处养老罢了,这个临潼关,可不能再交给他来镇守了!
之前殷商就分别收到过魔家四将和张桂芳的密报,说临潼关位置险要,请大王务必重视。
临潼关总兵张凤固然精神尚好,但却也年纪老迈,张凤老将军随着先王征战无数,立下了汗马功劳,此时也当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才好。是以还请大王开恩,将他调往别处安度晚年,另换一个来守关也好。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殷商今日来亲眼一见,果然魔家四将和张桂芳所言不虚,看来他们也对张凤担忧已久了。
见张凤已经醉态可掬了,便也不再多言,命他们退下了。看着萧银掺扶着步伐踉跄的张凤出门,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身边的袁洪道:“袁洪,你看张凤此人如何?”
袁洪忙道:“大王,这个张凤嗜酒如命,老迈昏庸,不堪当关重任,非要撤换他不可!”
殷商点点头:“那个副将萧银如何?”
袁洪道:“此人固然精明能干,但目光飘忽,眼神不定,心机必深,深不可测。白日里大王问话,他竟然迟疑不答,显然颇有恋主之心。重情重义不忘救恩固然可贵,但却要公私分明,此人小节尚可,大节有亏,作为边关大将来说,乃是一个大大的隐患!此人都不如张凤可靠,更是万万不能留!”
殷商叹了口气道:“孤也没想到临潼关竟是如此散漫,更没想到张凤他一个两朝老臣竟然连一点城府算计都没有,真是令孤王我对他大失所望啊!”
袁洪道:“大王,小的斗胆建议大王将他派往朝歌周边或者南郡某地去养老可也,这样既不失君臣和气,也算是保住了他的晚节,至少此人对我大商还算是忠心的。至于萧银,或是干脆杀了,或是将他发往界牌关,让他去寻旧主子也罢了。”
殷商微微颔首:“你这话颇合孤王的意思,只是他们两个走了,临潼关却要交付与谁呢?”
袁洪道:“张凤虽然无能,但今日操演之时,却见关内良将也是不少,只是不能为张凤重用而已。小的跟他们都一一聊过了,有一个叫欧阳淳倒也还懂些兵法军事,也能识得些大体,头脑颇为清醒,算是一个将才。还有几个副将卞金龙,桂天禄,公孙铎都是勇武善战之辈,也足堪用的。还有一个小将生的甚为奇特,乃是炼术之人,本事不小,可谓关中勇将之首了。他是卞金龙之子,名叫卞吉,大王明日可留意此人。”
殷商听了心里甚是高兴,自己也没有让袁洪去做这些事,但是他却自己主动的都做了,而且做的相当不错,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对他有此一问似的。果然是个人才,难怪公瑾都对他赞不绝口的!
心里高兴,却对猪八戒道:“你听听人家袁洪说的话!你这家伙就知道吃肉喝酒,却不知道替孤王我分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