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除?
  手机端的宋辞书眼尖注意到这两个关键字,脸色不由一黑。
  没等他发问,停留在和贺灿承聊天页面再次弹出一条消息:【复制这段内容后打开百度网盘app,操作更方便哦。链接+提取码】
  【辞哥,包你看了秒懂,】贺灿承笑得意蕴不明,想到宋辞书的可怕之处,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回复:【先不说了,几个哥们找我喝酒,祝你顺利哟~】
  末了,手贱没忍住又说:【辞哥,一定要看,千万不要错过,这可是小弟特意给你挑选的,绝对高质量精心制作,入眼不亏。】
  又觉得不够,眉飞色舞指尖跳动,【学到了精髓,包你抱得美人归,不用感谢我。/斜眼笑//斜眼笑/】
  宋辞书:“……”
  直觉贺灿承发的这些,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不看他心里实在纠结致死,起身死死盯了呼呼大睡的狗子半晌,最终轻手轻脚把毛绒绒的一团撇向一边。
  然后起身,从沙发走到窗边,盯着外面的车马水龙犹豫好一会,又辗转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不对劲气息。
  “算了,就看看。”实在安奈不住焦躁,他抬脚窝进沙发里,莫名看了眼狗子有没有醒来,总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内心天人交战长达一个小时,被囚禁的那头感情流欲兽略胜理智流锁链一筹,终于挣脱束缚,指使他骨节分明的十指伸出。
  暗骂自己没出息,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桃花眸深深凝住,左手半握着手机,修长的右手手指按照微信提示,一步一步到了网盘“我的资源”。
  自动无视下面一长串来自导师发来的医学电子资料,目光稳稳当当停在了最上面标题为“浓浓”的黄色图标文件夹。
  他:“……”
  如此之骚的标题,果然很符合贺灿承的风格。
  “砰、砰、砰——”
  明明室内不是全然安静,充斥着狗子彻底陷入睡眠呼噜声,可他还是敏锐听到自己很不正常的心跳声。
  好奇心人类都有,饶是被贺灿承他们视为清心寡欲界的变态,到了最后一步,宋辞书也避免不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然而——
  很响亮的“哐当——”一声,吓得狗子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起,甚至“汪汪——”喊叫的同时,耳朵都破天荒倒竖起来。
  再看明显不对劲的主人,狗子愣了一会,实在想不通之际,松开前两爪踹怀里,软绵绵又趴了下去。
  “……贺灿承,老子要弄死你。”过了很久,安静到都能听见一人一狗呼吸声的房内,忽然幽幽响起一道听似凉薄之至、实则分寸大乱的声音。
  再看声音的主人,面目全红、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被摔得老远的手机,不仅没碎,屏幕上的画面还亮着。
  隐约可见两道交叠的白茫茫身影,甚至还有这样那样的声情并茂,帮助演绎其中的战况有多激烈。
  不得不说,论起猪队友这个名号,贺灿承比起言尘翊,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言尘翊起码知道先试探一下作死的那条线在哪里,贺灿承就不一样了,专挑自己心知肚明死最快的那条线来。
  ——
  自那日和言尘翊有了亲密接触后,言静时明显感觉到不止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不对劲,就连奶奶也不对劲起来。
  比如往后的一日三餐,奶奶不仅撺掇两人坐一起,甚至还一本正经使唤言尘翊给穆雪琼添饭加菜,饭后会拽住想跑路的言尘翊,让他带穆雪琼出去溜达。
  甚至还打探到穆雪琼喜欢狗狗,特意把六爷爷家的大黄借来给她拉着,美名其曰让两人在遛狗中“增进同学情谊。”
  对此,看了眼反抗不得、表情别扭的言尘翊,再笑眯眯看向腼腆乖巧的穆雪琼,言静时看破不说破,“……”
  啧,奶奶为了自家孙子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言尘翊还理解不了,那就打一辈子光棍算了。
  尴尬的是,言尘翊可能真有注孤生的命,动身回上海的最后一天晚上,照常按言奶奶的吩咐去六爷爷家借大黄,没想到手绳一松,让大黄一股脑奔了出去。
  随后他气喘吁吁追赶大黄了一个多小时,还是六爷爷有办法,扯嗓子喊了几声,大黄耷拉着大脑袋乖乖从田间摆臀跑回来。
  这还不是最丢人的,言尘翊从六爷爷家回来一直吊着脸,言静时好奇一问,结果直接不理人。
  还是六爷爷好心普及,“小翊可能觉得去遛狗,结果被狗溜了大半个村,男娃娃嘛,被大黄鄙视了拉不下脸。”
  言静时:“……”
  遛狗不成反被溜,除了言尘翊也没谁了。
  虽然穆雪琼很同情,可看到一惯风度翩翩、满面桃色的男神,有朝一日也会头发炸毛、灰头土脸,还是忍不住想笑。
  哈哈哈男神太可爱了叭,就应该多下凡尘走走嘛。
  无论假期这些天发生多么啼笑皆非的事,十月六日早,三人还是不得不早起赶车回西安。
  他们买了七号上午的票,可言奶奶不知听谁说西安城墙夜景不容错过,由此强烈建议让两姐弟带穆雪琼天走一遭。
  言静时知道自家奶奶的意思,想了想不过早出发一日,没给言尘翊拒绝的机会,率先答应下来。
  不仅口头上应承,行动先言尘翊一步,在六号早上准时起床守在他的门口,以“被大黄遛”威胁。
  搞定了磨磨唧唧的言尘翊,其余事项一切好办。
  吃过早饭,几人喊了出租过来,和言奶奶告别后,距熟悉的农家小楼愈行愈远,从水泥路到柏油路,车窗外的风景也有一望无际的田间变成修剪整齐的防尘绿植。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都不想回家了。”车站内,过了安检等候大巴发车的过程,穆雪琼饶有兴致朝言静时感慨。
  倒不是她瞎说,短短五日,撇开和男神有了实质接触这一可喜可贺的点以外,单凭乡下质朴简单的氛围,让她甚感乐不思蜀。
  “你说的我也有些不舍了,”再次远离最亲近的家人,内心说没触动是假的,只有低眉看手机的言尘翊很淡定,“你留在这也行。”
  刚酝酿好情绪的言静时:“有你这么煞风景的吗?”
  这货到底知不知道就算他不说话,没人把他当哑巴啊?
  “……静时?”气郁之际,一道陌生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下意识转身,双眸与来人撞上。
  曾经她设想过遇到与她有摩擦的老熟人,那种场景应该是什么样子。
  比如置气、比如质问、再比如冷眼相待、或是装没看见,可当她真正见到长发披肩、亭亭玉立的徐雪时,唇角微微扬起。
  “好久不见。”
  面对昔日好友的打招呼,言静时还有心情点点头,跟着道了句: “好久不见。”
  “……这是你新交的朋友吗?”有微风吹来,带起她染了棕黄的头发,覆在那张精心装饰过的国色娇颜,“不打算介绍一下?”
  “她叫穆雪琼,”以眼神征求穆雪琼的同意,言静时弯了星眸,“是我大学闺蜜。”
  至于其他的,不需要多言,只有“闺蜜”两个字,就是对她们友情的最好定位。
  “……你好,我叫徐雪,是静时——”到了嘴边的“朋友”,徐雪的眸色暗了暗,自知不合适,含笑换了个称呼,“和静时是高三同学。”
  朋友这个字眼,终究太弥足珍贵了。
  “……言静时,要发车了,”徐雪还想再说什么,见长椅上的言尘翊起身走来,完全当没看见她,“再磨蹭,你住这得了。”
  他可小气的很,敢欺负言静时的人,要不是他不打女生,这人能好好站在这才怪。
  总归一句话 ,能嫌弃欺负言静时的,除了他,就是辞哥。
  谁让辞哥是奶奶默认的孙女婿呢?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言静时没好气,倒是旁边的漂亮女孩流盼清眸弯弯如月牙,“好啦好啦,言言我们快走吧,不然真的赶不上车了。”
  言行举止,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亲慕。
  “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说着责怪的话,可手中回挽手臂的动作却实诚得很,“我们先走了,后会有期啊。”
  “再见呐~”两人一边小跑着追上言尘翊的身影,一边回眸朝她挥挥手。
  如出一辙的笑,默契得让她羡慕。
  ——据说两人在一起玩久了,无论性格还是为人处世的方式,都会无限靠近甚至出现完全相同的举动。
  以前读到这段话的时候,她只觉得肉麻又煽情。
  对此还玩笑和言静时吐槽:“怎么会有这样的友情存在嘛?你信吗?反正我不信。”
  当时言静时是怎么回答她的?
  怔楞间,仿佛回到了刚搬到高三楼那个安静的午练考,“怎么会没有啊,抒情来源于现实,你看我们俩,也被老师说过性子相似的。”
  那个时候,杨晓星还没和言静时走得很近,她的目光还没有完全追随陈韵,所以很赞同回了一句,“这倒是,果然当同桌,就是交朋友最好的方式。”
  “那必须,我——”
  言静时朝她扬眉,还想再说什么,讲台处忽然传来班主任刘老师的刻意咳嗽,顿时闭嘴专注写卷子。
  低眉侧首间,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后来,一模结束的那天下午,公交车上遇到帮她解决骚扰的陈韵,自此眼里心里只有一人。
  言静时换了座位,杨晓星经常找言静时探讨各种问题,甚至林菀也越来越努力。
  只有她,原地踏步不止。
  自高考前的那些流言蜚语传出,她心知肚明与言静时完全无关,可只要想到陈韵对言静时各种不同,她的理智就喂了狗。
  屏蔽言静时、甚至在陈韵找她给言静时发消息,抱着某种不可靠人的邪恶心思,彻底把她们的关系推上了不归路。
  后悔吗?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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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尘翊越来越沙雕了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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