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个约莫四十来岁的马脸汉子过来。
“这就是那位吃肉砸锅的贼子?带进来,带里面去,我亲自审问他!”
这个人便是孟朗。
楚傲然隐隐有些印象,好像有些手腕儿,这茶水生意不过五六年,就做得蒸蒸日上。
这人的儿子孟颂韬,和金倩倩是艺校同学。
孟颂韬对金倩倩倾心,孟朗多年前重病,受过金老爷子的恩惠,治好了病,所以总是打着看望金老的由头,带着儿子上金家窜门,闲话家常。
用意当然就是只盼金倩倩看得上自己儿子了。
这不,金倩倩需要找人拿捏住楚傲然,就第一时间想到他,让他派人过来将楚傲然拉走的。
是的,派人将楚傲然从茶馆后门带进来的。
陈媛是个大嘴巴,还八卦毒舌,金家丢了随手一卖,都价值千万的配方,众所周知。
当然了,没几个人会信。
这不扯犊子吗,千万一张药方子!
你要是能治疗癌症艾滋那样的绝症的药方,或许还说的过去。
但真有那样的药方,曦华制药早就乘风扶摇直上青云霄了,你陈媛又何必泼妇似的,自己嚼自己女婿的舌根子?
只能说明金家女婿委实废物,要么真手脚不干净,确实偷了些东西出去变卖,要么不遭人待见,这是要换女婿的节奏啊!
席家那位大少和金家大女儿的般配,多年前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但孟朗例外。
他信。
当年他半只脚进了黄土,快要盖棺定论了,那是金老爷子妙手为春,将他从阎王爷手里抢了回来。
他正愁着怎么打探,结果金倩倩给了个神助攻!
他自然欣喜若狂。
楚傲然被押进了一个小黑屋。
不用说,这是要逼供了。
“你竟然想对我用私刑?”
楚傲然怒了,“所以你是真的以为我手里有劳什子的药方了?”
“你倒是藏得深。”
孟朗一脸阴险,笑咪咪道,“我去过很多次金家,每去一次我都感慨一次,都说金家有个吃软饭的,一个窝囊废,还娶了美娇娘,真是踩了狗屎运了,可我竟一次都没见着你。”
“我倒是在窗口处时常远远见着你。”
楚傲然讥诮说道,“也是每见你一次感慨一次。”
“你感慨什么?”
“感慨有大小两只癞蛤蟆甘愿落入井底,辛辛苦苦仰着头,竟还想吞噬天鹅。”
“蛤蟆……”
孟朗被他一语道破上金家的目的,愠怒说道,“你竟敢如此讽刺我,你找死!你都这样了,还以为自己是金家女婿?真想给你面镜子照照,看你这邋遢的鬼样!沟渠里的臭老鼠!被自己丈母娘和小姨子让人抓起来的滋味,是不是还不够你彻底认清你自己?”
“自以为是。你们坐井观天等天鹅掉下来的,和老子一个抱得美人归的,能是一个位级?”
楚傲然倨傲说道,“我担保一会我老婆一会听说了,就会亲自来找我,你信也不信?”
孟朗呵呵笑道,“我信……我信你个鬼!”
“原想着你要是老实点,交出药方,一切好说话……既然都这样了,还如此没觉悟,那就来简单暴力的吧!”
他忽然挥拳,对着楚傲然鼻梁轰下去。
楚傲然抬肘挡格住他的拳头,“你确定真要动手?”
竟……被挡格住了!
孟朗虽然有些吃惊,但想到对方被拷着呢,当即阴着脸说道,“别说狠话了,虽然不知道你明明是落在席少手中,为什么还能逃回金家,我也不怕老实告诉你,老子这茶水生意这么火热,那就是席家的帮忙,为的就是那个秘方,席家为了那个配方,筹谋了何止一两代人,我上金家,那是试探口风,识相的,把方子给我默写出来。否则……”
他露出狞狠之色,“否则……小子,你听说过怀璧其罪么,别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只怪那张秘方,这一次是我孟朗,下一次或是李朗,黄朗,秦朗,你揣着秘方,防不胜防,自问躲得过几次?”
“我们可都是道上的人,席家安排进来,就近试探金家的!”
又和秘方和席家相关!
楚傲然这次倒是有些震惊了。
这到底是什么奇异秘方,让席家如此苦心孤诣?
若不是自己有些本事,换了别人,层出不穷的算计,只怕还真熬不过去。
可自己真的很冤啊。
废弃工地那样的爆炸动静,席锐被茶馆的人紧紧包抄,怎么孟朗似乎还不知道?
是席锐没被抓起来?
孟朗见他沉默,还以为他被自己吓住了,“小子,知道怕了吧,那就把方子默写出来,我可以担保,你乖乖合作的话,我立马放了你。”
楚傲然冷冷说道,“若我不合作呢,又如何?”
孟朗听出了他拒绝的意思,勃然大怒,“你,你有什么底气,这时候还说这么狂妄自大的话?”
他一挥手,众心腹狞笑着围过来,宛若一群鬣狗看着眼前猎物,“又如何?现在就让我们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会如何!”
楚傲然也笑,哂笑,“那行,很快时间就会告诉你们,我底气在哪!”
他早就在和裘毒那一架打出了无比的自信,怎么会怂这些人。
“入得这个房间还敢猖獗,你是不知道你之前,有多少比你还狂的人,现在他们坟头草都齐头高了!”
“我觉得吧,他就是个傻子,估摸着,觉着自己好歹是个吃着天鹅的蛤蟆了,心里还想着他那如花似玉的老婆来牵他回去啊!”
“原来这样,我说难怪这么狂呢。原来了小白脸吃软饭的属性突然爆发啊!”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邋遢样子!”
众人阴阳怪气,哄堂大笑。
孟朗隼目阴鹜,死死地盯着他,故意挑衅,“还想着那个女人会来救你?做梦吧,那是席少预定的女人,从今以后,物归原主了!”
“你再说一句!”
这句话顿时触着了楚傲然的逆鳞,他阴沉着脸,眸光锁住孟朗,“姓孟,有种把刚才那话说一遍!”
“噗!”
有人忍不住笑出猪声来,“哎呀我去,这这邋遢臭蛤蟆,莫不是吃了大蒜才被抓进来的,好大的威风啊,难不成你的底气不是你那娇滴滴的老婆,而是你这张自恃吃过天鹅肉的大嘴?你当你会蛤蟆功啊!”
其他人也哈哈大笑,空气中充满了嘲讽的气氛。
可谁也没注意到,他们的头头,却如临大敌,一声不吭。
楚傲然淡淡道,“没错,我的底气,就是我自己!”
他看着孟朗,“沉默了?是不是没种,咋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