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苒看着她的大长腿,眼睛都羡慕直了。这得到自己腰了吧,好细好白呀。
小姐姐长得标致,声音也好听,她喜欢。
“谢小姐。”秦烬礼貌地颔首。
两人谈了会儿生意上的事,顾苒听不懂,就在秦烬身侧,小口小口地喝饮料。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长腿小姐姐每次看向她的时候,眼里都带着笑。
“秦总拍下那把小提琴,是要送给顾小姐的吧?您对女朋友真好。”谢唯依客气地恭维道。
秦烬当即解释:“她并不是我女朋友。”
顾苒连连点头:“对。”
万一长腿小姐姐相中秦烬,被她这个“拖油瓶”影响了对秦烬的印象怎么办,她可不能不懂事。
谢唯依连连道歉:“那是我搞错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顾苒:“没事哒!”她没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热,精神也越来越亢奋,抢着接话。
谢唯依顺势问顾苒:“对了顾小姐,你回国以后,都没参加过什么聚会吧?过几天我要举行一个主题派对,想不想来玩?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顾苒晕乎乎,没听清她说什么,就傻乎乎地点头:“好呀!”
谢唯依:“那就这么说定啦,秦总也来吗?”
顾苒:“来!”
秦烬总算是察觉出了不对劲儿,皱眉问:“苒苒,你喝的是什么?”
“嗯?”小姑娘眼神迷离,举着杯子晃了晃,“饮料哇,你要喝吗?”
秦烬把杯子拿过来,自然地喝了一口,心道,坏了。
这根本不是什么饮料,而是后劲很大的鸡尾酒。大半杯下去,顾苒肯定醉了。
他当即将顾苒揽在了怀里,同谢唯依告别:“我要带她回去,咱们下次再聊。代我向谢伯父问好。”
“好,您路上小心。”
等秦烬带着顾苒匆匆离开,她拿出手机,点开了常聊天的那个名媛群。
依依:【我和秦烬搭上话了,一段时间不见,他更帅了】
其他人马上被炸了出来:【多帅?我要看照片!】
依依:【没拍。他头像上那个女孩子的身份,我也搞清楚了,是顾家大小姐顾苒,前些年一直在国外学习小提琴。她长得好漂亮,眼睛大大的,跟在秦烬身后的样子特别乖巧。】
【呜呜呜我也喜欢漂亮妹妹,拉进群里认识一下。】
依依:【她喝醉被秦烬带走了,没来得及要联系方式。不过我已经邀请他们来参加了主题派对,他们也答应了】
【这两个人形影不离的,不会是在一块了吧?】
依依:【他们说没有。等下次见面,我再和顾苒打听一下】
另一边,秦烬带着顾苒坐上了车。
她比刚刚在酒会上还嗨,又是唱歌,又是假装拉小提琴的,全情投入,脑袋甩来甩去,不一会儿就晕了。
秦烬没想到她醉酒会是这样,怕她在车里撞到头,无奈地用双臂将她钳制住。
顾苒过了半分钟,才发现她不能动了,疑惑地看着罪魁祸首。
几秒钟后,顾苒一脸恍然,红唇开合间,有迷醉的酒香:“你不是那个谁……”
秦烬挑眉:“谁?”
本以为她会喊爸爸,再不然就是他的名字,谁知道小姑娘兴奋地说:“大帅比!”
“……”
“六块腹肌!翘|屁嫩男!唔唔……”
秦烬满头黑线地捂住了她的嘴。这都什么跟什么!
还有,他不是六块,他是八块,只不过剩下两块在裤腰往下,她没看过。
总算是到了家,秦烬扶她坐在沙发上,叮嘱她:“乖乖在这不要动,我让阿姨给你煮点解酒汤。”
顾苒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俏生生地答:“知道啦~”
秦烬转身刚走了两步,就听顾苒从后面叫他:“秦烬!”
还喊上他大名了?
他回头:“嗯?”
穿着香槟色的礼裙的俏丽女生,两条胳膊抬起,摆出了一个丘比特拉弓的姿势。
因为醉酒,她脸颊陀红,呼吸声绵密,落在耳中,像是羽毛在轻轻地撩。
她将水汪汪的眼睛闭起一只,应该是在瞄准。灯光下,睫毛又翘又长。
唇瓣相碰,发出“piu”的一声,同时手指一松,无形的箭簇,射向秦烬。
“耶,射中啦!”她举起两只手欢呼,眸子发亮,五官美得惊心动魄。
不再是天真懵懂的小孩子,而是清纯与魅惑完美融合的妖精。
秦烬的心跳,骤然快了一拍。离开的脚步匆匆,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他。
吩咐完阿姨,他站在客厅外,深呼吸两口气,对自己道:觉得闺女漂亮是很正常的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他只是单纯被惊艳到了,绝对没有别的想法。
*
第二天上午,顾苒醒来,怔怔地看了半天的天花板。
昨天她在酒会上,见到一个长腿美女和秦烬攀谈,然后呢?
她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没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比如直接和秦烬坦白了什么的?
怕喝酒影响拉琴状态,她很少喝酒。之前喝醉过两次,被朋友录了下来。
她喝醉后不哭不闹也不犯困,精神非常亢奋,而且特别好说话,别人问什么她回答什么。
但凡昨天秦烬稍微问些“父女关系”的问题,她肯定全抖落清楚了。
要是被秦烬知道她大脑恢复后,又装了几天宝宝……顾苒尴尬得脚趾蜷缩。
摸出手机看了看,已经九点多,秦烬应该去上班了。
手机上有一条他发来的消息:【醒了给我打电话。】
顾苒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拨通了他的号码。
“嘟嘟”的声音传来,她宽慰自己:说清楚了也好,反正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
“喂,苒苒。”听筒里,秦烬的声音和往常一样,磁性温和。
看来他还不知道自己恢复的事。顾苒稍微松了一口气。
“嗯。”
“感觉怎么样,会不会头疼?”
“不疼的。”
“那就好。”
“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啦。”
一声轻笑后,他宠溺地回:“好。”
顾苒鼓起勇气,说:“等你晚上回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
挂了电话,顾苒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她支开刘叔和阿姨,去练了一会儿琴。
虽然她有很多理由不练,但是一件事坚持了十年,忽然停下来,她第一反应不是解脱,而是罪恶。
还是老老实实把琴技找回来吧,以后还要靠这个还债呢,苦涩。
下午,刘叔走过来说:“小姐,有个自称是你哥哥的人来了,要见你。”
顾苒第一反应来人是谢离舟。昨天两个小时的帕格尼尼他没弹够啊?
记挂着要和秦烬坦白的事,顾苒情绪不高地说:“不见。”
“好,我让他走。”
没两分钟,顾苒的新号码响了起来。一看来电,竟然是顾辰泽。
她心一慌:来的不会是她亲哥哥吧?
怕什么来什么,电话接起后,顾辰泽冷冷地道:“苒苒,你不欢迎哥哥吗?”
顾苒心虚地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去,忙说:“没有没有,都是误会!”
挂了电话,她赶忙把人请进来了。
不算云城那次,上次和顾辰泽见面,已经是两年前。这两年,他样貌上没什么变化,气度更为成熟内敛。
想到他在国内的巡演很成功,顾苒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思索中,顾辰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顺势拍拍他身边的位置:“苒苒,到哥哥这来。”
顾苒愣住。
他们多少年没这样亲近过了?有些记不清了。
父母刚分开那两年,因为他们住在同一个城市,见面的次数多一些。
顾苒常常会和他通电话,分享新奇好玩的事情。顾辰泽话不多,但每次都认认真真地听她说。
后来,她孤身一人赴美国留学,母亲随同顾辰泽去了巴黎。两地相隔太远,加上顾苒心怀埋怨,连电话都不再给他打,更别说和他见面了。
再后来,顾辰泽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来找了她几次,她的气慢慢消了。
可是年岁的增长,以及长时间的分别,让他们的距离越来越疏远。
他们毕竟是亲兄妹,不管在哪里,都会相互挂念,希望另一个人好好的,但是他们却不会再分享自己的开心与苦恼。
逢年过节发上两封邮件,竟然都成了奢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