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恰好传来呕的一声,洪菁吐了一地,满地的呕吐物,竺萱有点烦躁。
竺萱对着电话回答,“你等等,我下楼拿。”
竺萱在玄关处套上一件羽绒服,穿着棉拖啪嗒啪嗒下了楼。
冬夜的七八点,天黑得快,云朵里藏着朦胧的月亮。
竺萱有点冷,又记挂楼上的洪菁。
她心情烦闷,殊不知命运平平无奇的某个时刻,一直渴望的东西会来到面前。
楼道门口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竺萱移不开眼,直到看到心满意足才叫他,“周重宴。”
周重宴转头,竺萱套着黑色的羽绒服,衬得脸又小又白,平日明艳的眉眼在夜色里添了几许温柔平和。
他手里拿着她的围巾,“围巾给你拿来了。”
竺萱哦了一声,乖乖伸手去接围巾,没想到周重宴猛地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他的面前。
“诶……你!”
周重宴伸手把围巾给竺萱的脖子环上,一圈然后一圈。
竺萱很少离周重宴这么近,在他的势力范围里心跳加速,她的眼神躲开,不自然地揪着围巾,“好了。我回家了。”
“竺萱。”
“嗯?”竺萱揪围巾揪得更紧,侧开脸躲开周重宴弯腰凑过来的俊脸,“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周重宴的嘴已经对上了竺萱的唇,极具侵略性地整个人抵了上来。
竺萱被周重宴强吻了!
她猝不及防双唇就被堵得结结实实,周重宴的气息逼过来,竺萱紧张地全部注意力都在嘴唇上。
一时忘记挣扎,直到周重宴越亲越来劲,舌尖强硬地撬开她的小嘴要进来,竺萱才反应过来,双手贴在他的小腹上,把他推开。
周重宴打篮球打得勤快,小腹碰起来手感很结实。
竺萱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你怎么了?喝酒了?”
周重宴修长的手指抹了抹自己的嘴唇,残留的湿意,他很不要脸地承认,“就是想亲你。”
竺萱一跺脚,“你有病!我走了!”
没走一步路,竺萱就被周重宴攥住手腕,摁在楼道门口,他长手长腿欺了过来,“离阿逸家这么近,过条马路就能拿到自己的围巾?非让我帮你拿?”
周重宴低头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被他强制压住的竺萱,“你喜欢我?”
竺萱咬着嘴唇,自然不承认,“我懒不行吗?”
周重宴勾着嘴角,威胁她,“再不诚实就亲你。”
竺萱眼睛一瞪,“就是懒!就是懒!”
周重宴危险地抵了过来,堵住了竺萱的唇,他又强吻了她!
两人靠得很近,竺萱挣脱不开,被周重宴一手大力地攥住手不让她反抗,她整个人背部贴在墙上,被他很决绝很猛烈地亲吻。
双唇稍稍分开,竺萱细喘着扭手想挣脱他的钳制,周重宴轻松就能制住她,他又问一遍,“你喜欢我吗?不诚实就再亲。”
竺萱用被亲得红润润的小嘴怼他,“流氓变态!哪有你这样的!强吻女同学,非逼人家说喜欢你!”
“真是不诚实。”周重宴低声说了她一句。
他低头又亲了上来!
竺萱低着头还被周重宴的另一只手强迫地抬起下巴,小嘴更好地为他张开。
周重宴捏着竺萱的下巴,亲得更肆无忌惮,薄唇在她的唇上辗转,又毫不客气地在她的小嘴里攻城掠地,勾缠着她的舌尖翻搅。
竺萱发出抗议的呜呜声,很快吞没在两人交缠的嘴巴里。
热吻完毕。
周重宴长指刮掉竺萱热吻后嘴角边残留的唾液,他此刻很有耐心地和她耗,“再说。你喜不喜欢我?不诚实你知道我的手段。”
一会的功夫,他都亲她三次了。
竺萱沉着手挣扎,无奈周重宴力气太大,她嚷,“流氓!色鬼!我不喜欢你!”
周重宴又压了过来。
呜呜……又要被强吻了。
竺萱紧张地闭上眼睛,双唇止不住颤抖,过了一会儿,唇上传来不一样的触感。
竺萱睁开眼,看见周重宴的手指指腹温柔地拂过她的嘴唇,留恋不舍地拂过。
周重宴对上竺萱难以置信的表情,他牵扯嘴角笑得很愉悦,“竺萱,你是不是找亲?我不上你这个女色狼的当。一直骗我亲亲,真饥渴。”
竺萱没想到周重宴这么能倒打一耙!
“周重宴,你才是色狼!你上课总是偷看我!看够了吗!”
“还喜欢和一群女生玩在一起,显得周重宴你有魅力是不是?哼!一群败类,物以类聚!””
“你还抽烟!味道难闻死了!老烟枪!”
周重宴觉得这话好像在哪听过,又想起来,“昨晚我梦里,你也是这么说我。”
竺萱顺势接上,“看来你梦里的我也嫌弃你!”
“真吵。”周重宴索性用大手捂住了竺萱的嘴,贴近小可爱的脸,眼神认真,“那我改,你要我吗?”
被捂住嘴的竺萱呜呜不停,周重宴揉她的头发,警告她,“好好回答。不然下次直接在教室里亲你。”
周重宴松开手,竺萱抿着小嘴不说话了,他问她,“我改的话,你要不要我。”
竺萱手指摸着自己的嘴,闷闷地回答,“我说了你又不爱听。”
周重宴直接扣着竺萱在怀里不让她躲,抱个不停,“那就挑我爱听的说。我改你就和我在一起。”
楼道里正好有人进来,他一时松懈,竺萱一推周重宴的肩膀,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影子分开。
“再说吧。我回家了。”
周重宴看着竺萱的背影,心中暖意涌动,“那我看你上楼。”
他爱看就让他看。
竺萱抬腿上楼梯台阶没几步停了下来,“诶。周重宴。”
“你昨晚梦见我做什么了?”
周重宴编起瞎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还能做什么?我在那正襟危坐地做作业,你一直打扰我,非说你喜欢我要和我在一起,还强亲我,说让我满足你。”
竺萱上楼来,看着满地的呕吐物也不觉得烦了,洗了拖把拖干净地面,心情大好,嘴边难掩的笑意。
洪菁眯了一阵,醒过来还打着酒嗝,对上竺萱,“你笑什么?”
竺萱那时没想到,日后洪菁会搅得她和周重宴不欢而散,老老实实告诉她,“我喜欢班里的一个男生。”
洪菁躺在沙发上兴趣缺缺地哦了一声又闭上眼睛睡觉,“反正记得戴套。”
竺萱在那个周末又去了一趟阿逸家,给他送笔记作业。
阿逸妈妈带竺萱去阿逸房间,他日夜颠倒地玩电脑游戏,然后趴在床上呼呼大睡。
房间很暗。
竺萱拉开窗帘,刺眼的眼光逼得阿逸骂了一声操,然后直跳脚。
“竺萱!”阿逸冲她嚷,“我都说不做作业了,送送送,你烦不烦!”
竺萱面无惧色,好言相劝,“阿逸,你回去上课吧。周重宴倒了莫老师一脑袋茶水,帮你出气了。”
“操!”阿逸这下懵了,一脸看见小白兔突然变大灰狼的场景,“你知道是重宴做的?那你还帮他作证?”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你以为的乖乖女,没想到其实扮猪吃老虎的手段溜的不行。
竺萱叹气,“不用脑子都知道是他做的。你明天去上课吧,别辜负周重宴帮你出头的义气。”
阿逸暴躁极了,“我都要转学了!”
竺萱看着阿逸,“就算真的要转学,周重宴都为你做到这份上了,去看看也应该吧。”
周一上午,阿逸请了一个月假,终于出现在教室里,大家都吃了一惊。
莫老师也大吃一惊。
不过大家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不过问也不多说。
周重宴看起来心情不错,下课勾了把凳子坐在阿逸对面,“算你还有良心。”
阿逸冲着正在记作业的竺萱努努嘴,“可怕的女人。”
这下周重宴不干了,竺萱不可怕好吗?简直就是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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