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却是闪过一抹诧异,显然他是认出楚生来了。只是好在他的职业素养够高,没有惊呼出声,也没有缠着楚生给他签名,毕竟在这个时候,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楚生的心情并不是那么好。
‘去给他换其他的,这间包间我要了,多少钱都可以,对了,去给我搬一箱酒过来,要那种酒精浓度高的,最好是能够让人什么都忘却的。’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要喝酒来麻痹自己。
什么时候他楚生竟是也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好的,先生,请您稍等,酒水马上送到。’
这一天,楚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瓶酒进肚子,他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而身边只有助理一个人。
看着病房门口,楚生冷嘲一声,他究竟是在期盼着些什么呢?
周昌他是不会来的,说了那样绝情的话,周昌又怎么可能会来?
是他糊涂,这么多年没有放下对男人的感情,以为男人对他也是如此,却是不想,他一直都念念不忘的,只怕是别人恨不得早早遗忘的。
其实昨天有一句话,是他因为紧张没有说出口的,就是他对周昌,从来都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可是这一句,只怕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吧。
‘楚哥,你怎么了?’
助理顺着楚生的目光看了看门边,发现什么都没有,一脸疑惑地转过头来,好奇地询问道。
‘没什么。我累了,想休息了,你回去吧。’
‘哦,好吧。’
一看楚生自顾自的蒙上了被子,助理低声回应道。
走出病房的时候,却是奇怪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心里想着,他怎么觉得楚哥怪怪的,就像是受了情伤似的,可是他一直都跟在楚哥的身边,也没听说楚哥有喜欢的女人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昨天他被会所的服务人员叫去的时候,心底还在纳闷,楚哥平时那么自律的一个人,虽然私下里脾气是不好了点,可是也没有一个人喝闷酒的习惯啊,还是喝着喝着就进了医院的这种,这不是摆明了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而且楚哥刚刚看门口的时候,那样子分明是在期盼有什么人能来,可是最后什么人也没有,所以楚哥刚才的神情别提有多失望了。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呢?助理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让楚哥这么伤心呢?
此时此刻,那个让助理好奇的人,正在忙碌着为穆蔷薇挑选更好的剧本。
倒不是周昌心善,实在是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所谓的情情爱爱上,那个时候,他的眼里只有他的事业和他的报复,楚生是他实现梦想道路上的一个意外,对于意外的处置方式,周昌一开始是打算丢弃的,可是在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的牵绊,他没有办法将他随意地丢弃,只能置之不顾,也是在那个时候,他对楚生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
许是男人完全不同于台上和荧幕上的嚣张和冷嘲,周昌渐渐地对楚生上了心。只是他到底是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在意识到自己的心思之后,就迅速地开始制止。
于是,还没开始就已经草草地结束了他这段莫名其妙的感情。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早都忘记的干干净净,也是昨天楚生突然问起,他才会想起来。
是为什么要说谎呢,大概是怕麻烦吧。
自己如今走到这个位置,也不是没有人在盯着,想要拉自己下去的,要是就因为楚生而毁掉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周昌自问自己是没有这个勇气的。
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就让它过去好了。人都是向前看的,没有人能够一直缅怀过去的,而且那个过去,还不是那么的美好。
正是因为秉着这样的态度,这些年来,对待楚生的有意讨好,周昌一直都控制着自己,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应。甚至他以为只怕是过完了这辈子,楚生都是不打算说出喜欢他爱他这样的话的,可是偏偏昨天楚生说出来了,也许是乔老的事情刺激到了他,可是不管究竟是因为什么,周昌都是不可能回应楚生的。
他已经不是年轻人了,没有了当年的朝气蓬勃,面对楚生的追求,他根本无法给出任何的回应和承诺,倒不如什么都不说,像之前相安无事的不就挺好的吗?
楚生喝酒喝得胃出血进医院的事情,他一早就得知了消息,只是为什么没有去医院,自然是因为怕楚生多想。他不是那种给了别人希望,最后还什么都不做的人,既然已经拒绝了男人,那么就拒绝的再彻底一些,让他没有了念想,总归是好的。
甩了甩头,将脑海里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甩出去,周昌重新聚精会神,投入了工作。
京都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突然一个全身包裹严实的男人出现在巷子里,一步步地走进巷子的最深处,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男人时不时地四处看看,生怕有人会突然出现,抢走他手里的东西似的。
随着男人的脚步声一步步地靠近,在巷子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同样包裹严实,戴着口罩的男人。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这人转过身来,唯一透露在外面的眸子冰冷吓人,像是刚从修罗场回来似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情可言。
‘东西拿过来了?’
明明看样子和身形是一个中年男人,可是一出口竟是一个老气十足的声音,让人听着耳朵就很不舒服。
‘哎,拿过来了,您看看。’
说完,男人便将自己手里你拿着的东西交给了对面的男人。
在接触到男人满意的眼神之后,男人心底暗自谋划了一番,将自己的打算说出了口。
‘先生,您看,您要的东西我都交给您了,那钱......’
‘呵,行了,柳余,放心,钱我已经打到你的卡上了,你去银行看看不就知道了?对了,你女儿那边又跟魏然牵扯上了,你尽快想办法让他们两个人分开,不要干涉到我们的计划。’
原来拿着东西来和男人交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柳如意的父亲,柳余,那个不久前从监狱出来的男人。
一听钱到手了,柳余眼底的贪婪再也遮掩不住,笑了几声,连忙应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您放心,柳如意是我女儿,还不得听我的,我是不会让她妨碍先生您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