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既白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今天回来,也不过是因为白群多番苦苦哀求罢了。
听到白既白略带诘问的声音,韩负面上原本浮起来的欣喜,瞬间凝滞在脸上。
压下心中的喜悦,韩负恢复贵妇的优雅,冷静地说道。
‘既白,你回来了啊。’
‘嗯。’
自打白既白搬出去之后,与韩负相处起来,都是这种态度。
两人明明是母子,但是看这样子,倒是和陌生人差不多了。
这倒不怪白既白,自打白家有了白苏苏之后,他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韩负对他更是全方面的忽视,一次两次倒还好,长此以往下去,白既白又不是一个愚笨的,自然懂得趋利避害,搬出去也是因为韩负的缘故。
这两母子相处的方式,实在是太过奇怪了。
穆蔷薇夹在两人的中间,倒是平白的感觉到了一丝尴尬。
突然,白既白对上穆蔷薇的眼神,眼眸顿了顿。
心底却是想道,这女人的眼睛,倒是干净得很。
‘又是苏苏惹出的事情?’
没有理会穆蔷薇,白既白上前,走到韩负的面前,询问道。
明明男人是一副温润如玉,好像没什么能够牵动他的心扉的样子,但是偏偏那眼眸却是冷得很。
对上白既白的眼眸,韩负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让既白看见了,上一次的时候,既白看见之后,就整整两个月没有回家,这一次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她还没来得及和既白欢聚,如今竟是又生气了吗?
韩负眼眸低垂,突然感觉到一阵心累。
因为心中不为外人明说的心思,她一直都在尽力的对苏苏好,可是却是将既白推开了自己的身边。
等到韩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人已经变成了现在的这样。
就算是她想要弥补,也不知道该从何做起。
如此,韩负和白既白尴尬的相处模式,便一直保留了下来。
自己的儿子不与自己亲近,如今反倒是因为一个外人,对自己横眉冷对,韩负的心间就是止不住的疼。
一开始因为穆蔷薇的眼眸而对女人产生的喜爱,也因为此刻白既白的态度,化为虚无。
韩负看着呆立在客厅,没有任何动作的穆蔷薇,再次冷声吩咐道。
‘还请小姐离开。’
再次被人赶着离开,穆蔷薇要是再留下来,那就真的是没脸没皮了。
‘母亲!’
白既白不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客厅响起,显得有些突兀。
听出儿子话里的不满,韩负叹息一声,走到白既白的面前。
‘既白,这位小姐还有事,我让她先回去,你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吧。好吗?’
哪有一个母亲,这般低声下气的同儿子说话的?
韩负已经给足了白既白面子。
只是看起来,男人并不是那么领情。
‘母亲,这位小姐既然是因为苏苏的事情来我们家的,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让她离开了?不如坐下好好说说吧,请坐。’
白既白想,也许自己是时候找一个机会,好好磋磨一下白苏苏的脾气了,而眼前的这人,无疑是最好的借口。
如此想着,白既白的神色倒是越发地坦然自若,反倒是韩负,倒成了坐立不安的那一个。
至于女人为何要坐立不安,这就要谈到白苏苏的管教问题了。
按道理来说,白群身为白苏苏的父亲,应该是管教颇为严格的一方,只是因为韩负的缘故,白群对白苏苏的管教,远远不如对白既白的严苛,当然,也正是因为如此,从内心深处来说,白群是更喜欢和更满意白既白的,而不是一事无成的白苏苏。
常言道,母爱是无私的,父爱却是有条件的。
这话放在白群身上是一点没错的。
见状,看了看坐得安稳的白既白,再看看穆蔷薇,韩负皱了皱眉,复又坐了回去。
‘不知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我叫穆蔷薇。’
坐在男人的对面,穆蔷薇稳稳当当的回应道。
白家的公司涉及到娱乐公司的,还是蛮少的,所以对于一些当红明星,白既白不知道倒也是正常的。
再说了,穆蔷薇的咖位,倒也还没到红透半边天的的地步。
‘听楼小姐方才所说,似乎是苏苏又闯了什么大祸,你这是来白家讨个公道?还是?’
闻言,穆蔷薇仔细看了看白既白的神色,发现男人并不是在开玩笑,亦或者是对她有什么意见,反倒真像是在帮助她解决问题一样,于是乎,对于男人的询问,穆蔷薇没有半点隐瞒,如实的将剧组的事情,告知了白既白。
听完女人的诉说,白既白英俊的眉头,皱的越发地难看。
眼神不悦地看向一旁坐立不安的韩负,白既白心中冷笑一声。
果然,还是白苏苏的一贯作风,即便是人家找上了门,母亲您也还是那副不管不顾的姿态吗?
回眸,看向穆蔷薇,白既白干脆利落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楼小姐放心,这件事情我们白家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楼小姐你看?’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穆蔷薇挑了挑眉,却是没有厚脸皮的赖在白家。
左右这位白家的大少爷已经答应了自己,今天自己也算是没有白来,既然如此,她还继续留在这里干什么?
留着被人羞辱吗?
女人飘飘然离去,白既白看着女人离去的身影,眼底讳莫如深。
韩负在一旁咬了咬嘴唇,一脸犹豫地看着白既白。
这个儿子,她知道自己对不起他,可是等到自己想要弥补的时候,伤痕已经造成,她就算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无事于补了。
于是乎,每每在面对白既白的时候,韩负都会有一股子尴尬的情绪。
眼下,穆蔷薇已经离开了,苏苏在外面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已经公之于众了,既白会怎么对待苏苏,简直是可想而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韩负猛地站起身来,直冲向自己的卧房。
因为自己的手机是放置在那里的。
只是女人的动作还未曾发出,白既白清冷地嗓音,便在女人的身后响起。
‘母亲。’
韩负的动作停下了。
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女人久久不曾动弹。
还是白既白下一道声音响起,韩负才像是个机器人似的,机械的转过头来。
‘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