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笑的很自然,总算有了点老朋友重逢的亲切。
“我觉得很有必要,但考虑到我已经成了一个瘸子,跟你打架是自讨苦吃,所以还是直接投降好了。”
听到这话,刘伯脸上仅剩的一丝愤怒彻底消失了。
“哎,老张,你这些年也不容易,你这又是何苦呢。”
“别心软,咱们都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刘伯没好气的捡起地上的包,拍拍土,重新背上。
“你这人,真是越来越小气了,我什么时候把你当敌人了。”
“我真该把你刚才那副暴跳如雷的样子拍下来做个证据。”
“我那是着急,你把我们少爷弄成这样,我还不能对你发火了?”
“又来了,什么叫我把秦欢弄成这样?告诉你,我很喜欢这孩子,如果我知道会这样,绝对不可能让他吃药的。”
“行了,别这么多废话了,赶紧去你住的地方,把你研制的药品全都拿出来,我要带回去一一化验。”
“你这简直就是抢劫。”
“对,就是抢劫,你要是不配合,我就改杀人。”
“瞧吧,这就是跟叶正群在一起待久的后果,变得越来越暴戾了。”
“快走吧老瘸子,废话真多。”
“你这是对残障人士的歧视。”
“你错了,我这纯碎是对你的歧视,跟残障人士无关。”
就这样,两个老伙计在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中赶回了老张居住的洞穴。
虽然是个洞穴,但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洁有序,用柴草做成的床铺也是柔软舒适。
“怎么有两个床?”
“你说呢,这一个是秦欢睡的。”
“你该不会期待我们少爷再回来吧,起码我这一关就过不了,我是绝对不可能让他再跟你这个疯子待在一起了。”
老张没接话,开始收拾他这些年研制的药品,瓶瓶罐罐的找出来一大堆。
“都在这里了,拿走吧,用完了记得还回来。”
刘伯一边装,一边劝他。
“跟我一起走吧,你不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住在深山老林里,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就不说了,万一哪天一觉不醒,连个给你善后的人都没有。”
老张很感慨的叹了口气。
“这事儿我还真想过,一开始觉得趁着还有一口气下山去,好歹有个葬身之所,但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我都想开了,无非是一堆白骨而已,埋坟墓里跟洒在山林里没什么区别。”
“你就不怕这样会变成孤魂野鬼?”
“呵呵,老刘,你什么时候也开始信这个了?当初你可是最反对这一套说法的。”
刘伯很感慨的叹了口气。
“或许是上了年纪吧,牵挂的事情多了。”
“活着牵挂也就罢了,死了还不利索,你活着累,死了还累,这又是何必呢,倒不如留在这里安享晚年,别回去替叶正群卖命了,他这种人不值得你这样付出。”
“老张,叶董可从没在我面前说过你的坏话。”
“这不是坏话,事实而已,他就是一个很虚伪的人,虚伪到骨头里,不死不休,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忍受他这么多年。”
“老张,放下你心中的偏执和对叶董的偏见吧,这样你自己心里也会轻松些。”
“不用掩饰了老刘,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哎,那我无话可说了,好了,我该走了,希望下次再见到的时候,你还是这么有活力。”
“我本来不打算给你的,看在这句话的份上,我改主意了。”
“给我什么?”
“稍等。”
老张拿了把小铲子,蹲在墙壁边挖了起来。
大约挖下去了30厘米深,挖出来一个拳头大小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指头大小的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三颗米粒大小的血红色种子。
刘伯很兴奋。
“这难道就是你说的种子?”
“看来你挺实货的。”
“只有三颗吗?”
“别这么贪心,这已经是好几年的全部收货了,我本来打算用他们研制一种前所未有的解毒药,要不是看在救秦欢的份儿上,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太好了,太好了,不过你得说明白了,这些种子会不会有什么不可预测的副作用?”
“不清楚,这个要靠你自己去弄清楚了。”
刘伯小心翼翼的把种子装好。
“如果这些种子能消灭掉我们少爷体内那种毒素,我会专程来向你道歉的。”
“算啦,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
“太好了,既然你这么大度,那这个我就一起拿回去了。”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个瓶子,那瓶子里装着另外几种黑色的种子。
“啊,你这个人,怎么偷东西呢,放下,这个用不上,这个有毒。”
“或许可以以毒攻毒呢,谢谢了老伙计,不用送了,来日再见。”
“你简直是个强盗,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了。”
直到刘伯走出去很远,还能听到老张歇斯底里的大骂声。
不过刘伯可没闲工夫跟他计较了。
他从包里掏出了电话和信号增强器。
“喂,锁定我的位置,然后把直升机开过来,一秒钟都不要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