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吴白还未曾陨落,但是此时的他,显然状态也并不是太好。
此刻,吴白身上那件原本穿着的白袍已经彻底的爆灭粉碎,暴露出他那伤痕颇为诡异的上半身。
在他的左半边身体上,数道深入骨头的剑伤创口暴露,皮肉撕裂之间,鲜血自其中疯狂地倒涌而出,染满了他半个身体,同时洒落在大地上,化成了一片片血迹。
而在他的右半边身体之上,亦是恐怖的伤痕遍布,但是此时,这些伤痕却是呈现出了一种如同被恐怖高温与能量灼烧而过的模样,没有丝毫的鲜血流动,仿佛里面的血肉都已经被凝结了一般。
并且此时吴白整个的右半身血肉皆是卷曲凝糊一片,没有半点的生机渗透而出,仿佛他的右半身内的全部肌肉与细胞,都是被凶蛮的力量摧毁而后融化掉了一般!
这般恐怖的伤痕与画面,让得所有人眼中皆是有着惊骇之意汹涌而起,是多么恐怖的力量,方才能够轰出这般可怕的伤口?!
如果那力量在多深入一寸,是不是能够将整个肉身都直接湮灭成尘埃?!
一时间,所有人心头剧震,皆是感觉到难以置信与不可想象。
而同时,在吴白那伤痕遍布的上半身外,有着一道隐隐的元力光泽流转,仔细一看方才能够看得清,在他的身体,正被一道暗淡到几乎透明的元力铠甲隐隐包围保护在其中。
而此时,这套透明铠甲的右侧,却是呈现出了残缺的状态,显然是被什么巨大力量给生生轰断掉的一般,在那断口之处,还有着丝丝漆黑的元力,犹如电流一般附着在上面,侵食不断。
显然,在先前夏轩那爆元之臂的恐怖一击之下,便是这套铠甲让得吴白勉强保住了一条命,但是这铠甲也是付出了被轰得残缺的代价。
目光冷凝地注视着吴白身上的这套几乎透明的元力铠甲,夏轩的眸光却是忽然又是一凝。
虽然这套铠甲之上的元力光泽,此时似乎已经暗淡到宛如残废一般的状态,但是夏轩却是依旧能够感觉得到,那其上隐隐波动而出的元力气息。
并且那元力气息,根本就不是从吴白自己身上渗透而出的,而是这元力铠甲自带的波动!
这看起来宛如武者以元力凝成的铠甲,竟然是一件灵兵!
吴白身上竟然有着两件灵兵!
一瞬间,夏轩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难怪吴白能够硬抗过他二印融合的爆元之臂正面一击而不死,没想到,其除了攻击型灵币之外,竟然还有着一件防御型灵兵护体!
“竟然是元凝铠……”
一旁,赤魅见到吴白身上那件暗淡透明的元力铠甲,也是发出了一道低沉的惊叹。
这件铠甲型灵兵,在吴家那众多灵兵的收藏之中也是颇为出名的存在,在下品灵兵之中都是颇为顶尖,无限接近于中品灵兵,原因便是那足以堪称为恐怖的防御力。
灵兵的威力强弱与动用其武者的实力息息相关,吴白实力不过才元使境五重天,但是发动之元凝铠之时,竟然扛下了那即便是二阶灵兽,相当于是元师级别强者的暴戾猿都接不住的爆元之臂!
可想而知,这元凝铠的防御是有何等之恐怖。
方才还处于成长阶段,还并没有成为真正吴家年轻一辈的顶梁柱,但是吴白身上便是具有着两件相当不弱的灵兵。
谁都未曾想到,吴家对其的重视,竟然到达了这般地步!
身上的元凝铠之上,元力光泽忽闪了片刻之后,终于是彻底的暗淡透明了下去,化成了一道几乎不显眼的毫光再度钻入了体内,而吴白终于是再度喷出一口浊血,身上的气息彻底萎靡!
望着吴白身上那几乎彻底隐没消散下去的元力波动,夏轩也是轻轻地推开了赤魅纤手的搀扶,而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自地上挣扎起身。
同时,他手中虚握之间,一柄锋锐的战刀也是再度浮现掌心。
眸光冰冷如刀锋一般,死死盯着吴白浑身染血的身影,夏轩那淡漠冰冷的声音也是缓缓地响彻了起来:“你的命,可还真是够硬的。”
“你也一样啊。”剧烈地喘息了两口气,吴白冷笑之间,阴测的目光之中,闪过了一抹不甘之色。
对于此刻自己的状态,吴白再清楚不过了。先前的战斗,已经是将他体内的元力消耗得七七八八,而且再加上那一道道颇为严重的伤痕,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继续战斗的力量了。
回想起夏轩先前的那一击,吴白的眼里,还有着那难以隐藏的心悸之意残留着,无法散去。如果不是因为身上这元凝铠的保护,恐怕他早已经在那恐怖的力量之中尸骨无存了。
并且,即便是有着元凝铠这道灵兵护体,他已经是被重创成了这般模样,整个右半身都是失去了知觉。
到此为止,即便是吴白不愿意接受,但是也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这一次,真的败了。
就是败在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少几岁,甚至连境界都与自己有着些许差距的少年手上。
心念翻涌之间,吴白也是恶狠狠地咬牙,脸上的不甘与怨毒之色越发浓郁。
并没有理会吴白那阴沉难看的脸色,夏轩手中的战刀再度紧了紧,而后他也是轻吐出一口浊气,迈步间,缓缓地向着前者行了过去,眼眸之中闪过森寒的杀机。
被少年那冰寒的黑眸盯视着,吴白脸上却是挑起了一抹冷笑:“拼到了这般地步,都已经油尽灯枯了,你还想杀我?你做不到的。”
“那我们可以来试试。”淡漠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夏轩冷声道。
闻言,吴白也是嗤笑了一声,而后他抬头,道:“小子,这一次你的确是小占了一点便宜,但是想要杀我,你却是太高看你自己了。”
吴白的冷笑之声传入耳朵,让得夏轩的眉头轻皱之间,前行的脚步也是缓缓地停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