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才不傻,这个张衡一看就是要动手的样子,他怎么可能傻傻站在原地等着张衡动手?
于是温池继续和张衡绕圈子。
绕了几圈,张欢像是坐不住了,竟然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似想要伸手抓住温池。
好在温池动作敏捷,飞快地偏身避开了张欢的动作。
这下子有两个人对付他,哪怕他们都受了伤,温池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同时制服他们两个人,而且温池也不想在这种地方和他们发生冲突。
无奈之下,温池只得往门口跑。
“大德哥!大善哥!”温池眼见张衡和张欢追了上来,吓得疯狂拍着门板,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啊!你们快来啊!”
话音未落,一只手从后面搭上了温池的肩膀。
温池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机械地回过头,只见张衡和张欢的两张脸在灯光的阴影之下显得格外骇人,仿佛下一刻就能把他活生生的吞掉一般。
张衡扯着嘴角,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呵呵一声:“你跑啊,你继续跑啊,我倒要看看你能往哪里跑。”
温池被他们一左一右地抓住肩膀,刚才的闹腾劲儿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像是胆小的鸡仔似的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衣领里:“我不跑了我不跑了,你看你们俩身上还有伤,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吧。”
“谁要跟你坐下来谈?”张衡横得像只螃蟹,扬手就要往温池的脑袋上挥去,“我早就看不惯你这臭德行了,正好今儿替你哥教训你一顿。”
温池眼睁睁看着那只手落下,并且距离自己的脑袋越来越近。
慌乱之下,他赶紧往旁边躲。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只听得砰的一声,有人从外面踹开了房门。
背抵着房门的温池根本意料不及,在房门的作用下往前栽去,直接扑到了张衡和张欢的身上,随即和他们一起摔到地上。
温池身下垫了两个人,倒没什么大碍。
可怜了张衡和张欢身上还有伤,结果又被温池这么一撞一压,一时间两个人痛得差点当场去世。
温池被他们惨烈的哀嚎声吓了一跳,手脚并用地从他们身上爬起来。
这时,一个人高马大身影从外面走进来,正是刘大善。
“怎么回事?”刘大善不悦的目光扫过躺在地上起不来的张衡和张欢,最后落在满脸无辜的温池身上,“你们在做什么?”
温池决定先发制人,向刘大善告状道:“他们要打我。”
刘大善一愣,随即眯起眼看向张衡和张欢:“你们要打他?”
面对壮如山的刘大善时,不久前还横得不行的张衡和张欢秒怂,两个人搀扶着坐起来,那幅瑟瑟缩缩的模样像极了胆小的鹌鹑。
“你们聋了吗?听不见我说话?”被忽视的刘大善很暴躁,眼神微怒,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还是说你们需要我用拳头跟你们说话?”
听了这话,张衡终于有了动静。
张衡缓缓抬起头,当他的目光挪到刘大善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上时,他的身体明显哆嗦了一下。
他本想求饶,可是余光中瞧见温池就在边上看着,突然间羞耻心理作祟,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死鸭子嘴硬地说道:“我们就打他了怎么着?我们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好好看你的门去吧。”
“张衡!”张欢没想到张衡会鬼迷心窍地说出这些话,厉声阻止道,“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呢!”
可惜为时已晚,张衡已经把话说完了。
片刻的怔愣过后,他们同时咽了口唾沫,默不作声地转头看向刘大善——只见刘大善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刘大善的相貌本就如同野兽一般凶恶,再加上他的身材五大三粗,手臂上肌肉成块,此时刘大善站直身体,面无表情地垂眼俯视他们,这一刻竟让他们油然生出面对死神的恐惧。
张衡后悔那么说了,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在温池面前争那口面子。
于是,张衡和张欢又被揍了。
刘大善揍起人来的时候尤为凶狠,拳拳到肉,揍得张衡和张欢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了,他揍完后,似乎觉得不够,又把门外的两个兄弟喊进来一起揍。
揍到后面,伤得严重的张欢支撑不住,当场昏厥。
刘大善早就对这场面习以为常,摆了摆手,示意他兄弟拽着张欢的两条腿把人拖出去,地板上拖出了一条淡淡的血痕,全是张欢和张衡呕出来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