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相信誓旦旦:“五天后咱们就签契书。”
苏遥一时极为开心。
虽然不懂傅鸽子为什么突然积极写文,但他既主动放话,想来不会反悔。
苏遥高兴地给傅陵倒盏茶,又碰下杯子:“谢谢傅先生。”
青瓷盏轻轻一声脆响。
傅鸽子瞧着心上人笑吟吟的眼眸,心下那叫一个美。
他还不明白,此时逞英雄脑子里灌的水,都是未来五天写文时想哭都哭不出的泪。
但鸽子和心上人碰了一杯,喝得不是酒,却上头了。
苏遥小口啜着茶,又开心地与傅陵聊起其他事来。
风雨斜斜,夏夜悄寂而旖旎。
夜深了。
到歇息的时辰了。
傅陵让摇曳烛火与潇潇风雨勾得心下浮沉,轻轻捏住衣角,手心都微微沁出汗来。
他一边舍不得苏遥离开,但一边又担心再与苏遥继续聊下去,他便不是君子了……
傅鸽子心下纠纠结结半晌,却忽然听闻叩门声。
是齐伯的声音:“傅先生,我家公子在你这儿吗?”
苏遥笑笑,忙答一声:“我在的。”
苏遥一起身,傅鸽子忽然失落。
齐伯于门外笑笑:“方才我路过厨房,瞧见小炉上还炖着汤。公子别是煮着什么东西,给忘了。”
小炉上炖东西了么?
苏遥明明记得把肉丸汤端下来了。
苏遥忙走一步,又记起回头告辞:“傅先生,我去看看。”
又笑笑:“今晚打扰傅先生了。傅先生早些歇息。”
傅陵面上端正大方地点个头。
心下只十分地不情愿。
美人把门一阖,只余满室辉光。
傅鸽鸽呆呆半晌,方蓦然念起:窗户纸没捅破,所以必须君子。
那把窗户纸捅破不就得了?
夜深人静,雨疏风骤,多好的捅窗户纸时机。
傅相骤然后悔。
美色误人,失策了!
若是宋矜在这里,肯定得从内到外把某鸽嘲笑个遍。
那是美色误人吗?大好良机你就跟人坐着纯聊天?还净聊些有的没的,一句谈情说爱打情骂俏的正经话也没提?
心上人漂亮点你就脑子不会转了,就您这纯情菜鸽的段位,啥时候才能真拐到人?
美人放你跟前你都不会上,换我也怀疑你不行。
事实上数日之后,宋夫子前来,发现傅相被困在房中赶稿子,又全头全尾听说今夜这遭,当真乐得把这事当成个大笑话,打趣了傅相大半年。
气得傅陵一肚子火。
傅相的憋屈是后话,此刻风雨淅淅,苏遥前去厨房,发现当真炖着肉丸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