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综合其它 > 秦时明月之反派心酸有谁知 > 故人成灰,无需怀念
  料理完冯家一干人等后不久,李斯的生命迎来尽头,一旨腰斩诏书,三族夷尽。
  这位侍秦三十余载的相国,曾凭真才实学佐帝王霸业,随秦国铁蹄名动天下;借谏逐客书攀升廷尉,执一国司法、掌天下刑狱;同功臣名将稳定朝局,于君王之傍献郡县之策。
  与李斯相比,赵高似乎并未为秦国做什么实际贡献,相反,像个被机遇推到顶端的小人。
  他的功绩作为、实力手腕,秦国上下从未有一人否认,就是玩世不恭,无心国事的胡亥,也不免道一句,相国可惜。
  可惜他数十年游走于公器之间,最终输给权利,丧失辨识人心的本能。
  引嬴朔至甲子号牢房长道尽头,钦原双手交叠,躬身一拜,“长公主殿下,您只有两刻钟。”
  嬴朔拉了拉身上的斗篷,咸阳已渐渐热了起来,可这牢房深处袭来的寒气,着实让她如今的身体吃不消,往前走了几个阶梯,嬴朔突然想起来什么,转头看着钦原。
  “你真不派人跟着?”似是嘲讽,又是不屑。
  钦原淡淡欠了欠身,“请长公主殿下把握时间,卑职能力有限,拖延不了多久。”
  “呵,以你如今的身份势力,居然还能如此恭谨,真不愧‘钦原’二字。”
  越往牢房深处,寒气越甚,嬴朔虽冻得双手发凉,与生俱来的华贵仍未消减分毫,只是她不曾料到,将死之人,仍是放不开世俗名利。
  “长公主勿怪,微臣锁链加身,不便行礼”李斯盘腿而坐,纵使死到临头,他依旧觉得自己是那个万人之上的相国。
  微臣?呵,尽可能地靠近牢房,嬴朔想要看清楚,李斯眼中是否半丝悔悟,“家翁可曾觉得自己做错?”
  “世事如棋,败局使然,即便微臣当初选择了长公子殿下,今日局面有何不同?长公主深明大义,可李斯一生所学,不过趋利避害......只可惜李家满门无一幸免,长公主虽为皇室,却和微臣一般,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保全不住”嬴朔埋怨他为一己之私断送秦国生机,他又几时满意过这个心里只装着嬴氏秦国的儿媳?他何尝不知长公子,何尝不知蒙氏?
  只是,有些东西攥在手里久了,便放不开了。
  “喝”一声哀叹,决然离去,父皇,嬴朔确已无能为力;将军,为妻......有愧李家。
  不消一刻,嬴朔便从牢中出来,原以为好歹也是十多年的家人,以她的为人,怎么也会给李斯送个终什么的,却不想她神情中更多的是愤恨与无奈。
  “咸阳城北的山里,野花开的正好,你陪本宫去走走”见钦原要招来车夫送她回宫,嬴朔随意吩咐道。
  就知道不会这么快完事儿,“现时局动荡,城外恐有乱党埋伏,恭请长公主遵从陛下旨意,早些回宫。”
  嬴朔低低嗤笑,抬手理顺钦原耳边发丝,“本宫如今病得连马都骑不了,你担心什么?或者,你是害怕从本宫嘴里听到什么?”
  “长公主尚在病中,就更不宜过度劳累了,来人,送殿下回去”随手一抱一推,将朔公主轻轻松松放进马车,她果然病的厉害,居然轻得这样不像话。
  胡亥派来的侍卫长偷偷捏了把汗,也只有赵夫人敢这么做了,立即向钦原道了谢,‘护送’嬴朔回宫。
  生于皇族便有皇族的尊严,尤其是朔公主这样从小到大就没试过被人踩在脚下,又刚正不阿的人,哪怕受困,举手投足间也是嬴氏血脉的傲气,假如她也是位公子,恐怕历史就要改写了。
  但这样的人,永远不懂得蝼蚁的生存之道。
  咸阳占了阳气鼎盛之地,群英汇聚,消息灵通,从章邯凭空出现在楚地的战场上,带领秦军与楚军作战,到统领长城军的王离蠢蠢欲动,前后不过三人知道的机密要事,也就五个时辰,便到了赵高手中。
  “怪不得先皇对章邯委以重任,的确有本事~”鬼翎一边擦拭兵器,一边歪着身子看钦原手中的密报。
  一转头,差点戳在鬼翎的剑上,“嗨~你个完蛋玩意儿,过去点!”
  “是~”鬼翎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照做了,“这次刺杀行动,恐怕还会失败。”
  钦原还没说话,鬼翎立马补充了一句,“别跟我说什么越矩、言多必失之类的话,全天下,我也只敢在前辈这里话痨两句,如果前辈都不让我说话了,我还活不活~”
  “......”咂咂嘴,深吸一口气,心里有个声音明确地提醒我要冷静,冷静啊!
  虽然鬼翎对我还算尊重,不管吩咐什么任务,都竭尽全力的完成,但从月前私自调动他之后,赵高便将罗网各个支部的主事者,从事务上完全分开了,若论职务,人家还比我高好几个段位,若论武功......咳,听说七天前送到天极炼师那里受罚的时候,人家可是打趴了包括在真刚、乱神在内的一群人,以至于......炼师这一块,都被赵高交给他掌管了。
  所以说,以我欺软怕硬的怂逼本质来讲,是不敢再轻易踹他屁股了~
  锃亮的剑面照出一张带着刀疤的脸,“不算六剑奴这一次,刺杀行动已失败十七次,真想不到,一个连官阶在秦国连前十都排不上的暗卫,居然能跟罗网斗了这么多年。”
  “先皇一手提携的人,自然不会差”能够出现在始皇帝陛下生命里,又让他记住并重用的人,绝非凡品。
  “所以我更不理解大人为何一面让六剑奴去刺杀章邯,一面让你我去搅和楚军,又派人监视王离”大人不会因忌惮章邯打了胜仗继而势大这一个理由,选择在这个节骨眼除掉章邯。
  “要是你都理解了,那还拿大人来干嘛?”
  “额......这倒也是,毕竟你这当媳妇儿的都不明白,我这下属又怎么能理解~”
  “咳......”突如其来的尴尬过后,我乍的明白过来鬼翎一下子扯到这句话的意思。
  晃眼扫到鬼翎脸上的疤痕从左侧眉峰一直拉伸到右侧下颚,以及闻着一身药味儿都盖不住的血腥气,我不禁佩服鬼翎居然能舍得自己的俊脸~
  炼师部虽隶属罗网,却只听从赵高一人的命令,收服炼师部已然赔上了他的一切,“擦点药吧,看着你这丑脸,我实在没办法忍着听你废话了~”其实吧,即使多了一条疤,鬼翎依然好帅好帅。
  鬼翎眼神一疼,感觉到了比收服炼师部还要扎心的伤害,看着桌上的瓷瓶,并未马上接受钦原的好意,“您没在里面吐口水吧?”
  “嘿嘿”我天真烂漫地一笑,拿起瓷瓶,把里面的药膏倒出来糊他脸上......拍拍手,走人~
  鬼翎也不介意药膏糊的到处都是,横着剑,照着脸,将药膏抹得匀称点儿,“咸阳城北的山,是叫嵕山吧?”嵕山上有谁的墓,不用他说了吧。
  “......”寒光一现闪,晃得钦原一闭眼。
  等我再睁开眼,院中已无鬼翎人影,走回去一看,粉碎的瓶身沾了淡淡的血腥味。
  查看四周,方才注意到墙角处的桂花树已发出新芽。
  如同那些我以为已经死去的信念,又悄无声息的活泛起来。
  怪不得鬼翎会来跟我废话,想是今天朔公主的暗示......恐怕真跟他动起手来,绝无胜算。
  然则,有些事情不得不去,有些人不得不见。
  钦原戌时出门,吃了个街头小吃,便被人盯上,任由那人跟着到了宫门外,看着自己没有避讳的潜入了宫中。
  深宫冷清,也空荡孤寂,常年无人居住的殿宇里,虽有人打扫且典雅古朴,却也不如一盏暖灯。
  “迟到对杀手来说,不是大忌么?”嬴朔抱着手炉坐在一尘不染的榻上,并未因有求于钦原而刻意压制本性。
  一个权臣内眷出入故长公子居所,又不是什么好事,过来早了不是给赵高添堵么,“卑职想,长公主殿下一向顾全大局,这点耐性还是有的。”
  “呵,耐性?就你这副德行,全天下恐怕也只有十三弟会有耐性对你”嬴朔以为一语言中钦原要害,不想她竟无半分动容。
  似有似无的酒香中,钦原一把抢过嬴朔的手炉,推开窗户,扔进了外面的荷花池。
  “扑通”一声,外面的蝈蝈安静了一瞬,又高声唱了起来,配合地叫嚣着‘你来打我呀~’
  在她气得精神焕发的注目下,我神采奕奕地上了榻,坐到她对面,“酒树做炭,配以三分无明香引燃,确可牵引心神,制造幻境,可长公主想是忘了,您在卑职面前用过一次无明香。”
  与赵高成亲的第一年,执行任务时,差点被卫大佬砍到终生瘫痪,在府里休养的几个月里,除了李家送来的一大批仆人,朔公主也来探望过几次,第一次她来时,虽不晓得她身上的是什么味道,却在赵高后来的熏陶中了解了。
  无明香本是种对人体有益的香料,与燃烧的酒树合用有乱人心神的作用,虽不会有多大的实际伤害,可探悉一些内心深处的秘密已是绰绰有余。
  只是嬴朔没有想到一眼就被钦原看穿,“那你应该也记得,我曾问过你的闺名......那时我以为你对我毫无戒备,赵高又处处护着你,就连我跟你多待一会儿,他都不乐意,我便以为你们真的是夫妻情深,你说你叫原原,我也就信了。”
  难不成我还有别的名字?喝口水,无所谓地倚在背后的靠垫上,扶苏公子都死了这么久了,这里的东西还这么齐全,真是难得,“一个名字罢了。”
  “始生三月嘉名,笄礼许嫁取字,名字预生平志向,是人之根本,你连根本都可以舍弃,也难怪会忘记今日是十三弟死祭。”
  “人都死了,还做什么表面功夫?”从前的我,无明香,酒树,公子高的祭日,在背后教朔公主这些的人,调查得够清楚呀~
  嬴朔惊异地冷哼,“表面功夫?”
  他的祭日我又怎会忘记?可这些虚无的东西又能代表什么?真是为了缅怀故人,还是为了自欺欺人找个理由?
  或是......你想勾起我的内疚。
  “难道不是?”随着心结打开的那一刻,内疚已无,剩下的就是睁大眼睛看清楚要走的路。
  鲜血淋漓,也必须一步不落。
  “呵,是呀,他对你来说不过是一具白骨,所以,哪怕十三弟唯一的亲骨肉,如今危在旦夕,你也不会援手?”大哥的儿子从生下来,就多是公子高在照顾,说是他‘视如己出’的亲骨肉,也在理。
  原来是为了这个,“对!”
  嬴朔嗤之以鼻,“你果然够狠”比起胡亥的无情无义,钦原简直绝情到理直气壮。
  然女子生而心软,她不信十三弟当年全心全意,舍弃一切相护的女子,真的没了半点人性,“十三弟的母族在嬴氏一族中最为显赫,不仅有辅助父皇亲政之功,更懂得明哲保身,从不觊觎王位,故而,皇长兄的生母离世后,父皇便将皇长兄交给了十三弟的母妃抚养,也因此,十三弟虽与皇长兄情谊深厚,却从不敢有半分逾越违逆。”
  朔公主说完直勾勾地看过来,我也直勾勾地看过去,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十三弟十七岁的时候,他母妃给他请旨定下蒙氏之女,原本是要一年后完婚的,可一年后他执意要出宫求学游历,又有皇长兄求情,父皇便给了他三年时间,而他自己也允诺,三年之后必定亲自登门,迎蒙氏女为正妻,可当三年期满,他回到咸阳的第一件事,却是亲自去蒙家退婚。”
  既然退亲了,哪儿来的儿子?钦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然后呢?”
  “那蒙家姑娘也是自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为了嫁给十三弟,不知道推掉了多少豪门权贵的提亲,整整等了他四年,又是将门之女,被当面退婚,一气之下便打了十三弟一个耳光,一状告到了父皇面前,这样一来,确实随了十三弟的心意,断绝了一切履行与蒙氏婚约的可能,可也将他推到盛怒的父皇面前......你猜,父皇是如何处罚他的?”
  嬴朔记得那时公子高被静夫人罚跪到昏倒了十几日,也不肯去蒙家道歉的模样,真是固执得跟石头一样,连她和大哥也劝不了半分,想来一众兄弟姐妹虽相貌有所差异,性子却都从了父皇,认定的事宁死也不回头。
  哟哟哟~
  这段故事里的蒙姑娘挺拽的嘛,敢打皇子?想被满门抄斩吧!咳.....这显然不是朔公主话里的重点。
  “始皇帝陛下的处罚必定不轻不重”有些时候光是低调是没用的,公子高与他的母妃虽尽力收敛自省,可他们的身份实力摆在那儿,多少都会受到几分猜忌。
  何况公子高若真想履行婚约,或是始皇帝陛下真想让公子高履行婚约,就不会由着亲事一拖再拖,但公子高的母妃好歹在君王身边活了那么多年,绝不是不争那么简单,她又抚育了两位公子,就算保不住自己,应该也会在始皇帝陛下的默许下,保全公子高。
  嬴朔很不理解,她那霁月清风,文武双全的十三弟,怎会看上这样的女子,“不轻不重?他的母妃为退亲一事,以死谢罪,十三弟一个月里日日被廷杖十记,蒙家姑娘病死榻前,你觉得这叫不轻不重?!”
  对杀伐决断的帝王来说,已经很轻了。
  “长公主真以为一桩亲事,能逼死一个有着强大外戚的皇妃?”军权联姻不比政治联姻,若公子高真跟蒙氏结亲,恐怕始皇帝陛下就要认为扶苏公子的位置岌岌可危了,又或者避免事情越闹越大,加之旁人落井下石、火上浇油,始皇帝陛下不得不处理。
  况且就算公子高当年对我再情深一万倍,也不可能为了我弃亲族不顾,虽未亲身经历,然先皇欲擒故纵、安抚蒙氏、压制外戚之意也领略一二。
  “......我真为十三弟不值!”嬴朔是始皇帝陛下的长女,无外戚支持,性情又颇让嬴政宽心,得到的疼爱自然更真心些,以至于她并没有深想话里的意思,只觉得钦原是在推卸责任。
  起来理理衣服,人家给我说了这么多,也该表明态度了,“情出自愿,无谓不值。”
  嬴朔站起来骂道,“你何以如此狠毒!罗网爪牙遍布天下,你真不知道,公子高死前曾因寒气侵体而武功全失?!”
  “......”钦原停住,以待下文。
  朔公主从榻上下来,一边围着钦原打量她的神色,一边说,“太常诊断,十三弟是因强行以内力吸纳他人体内寒气,助其疏导内息,引寒症瘀滞经脉,没能及时祛除而导致内息全催。”
  说来说去,我还是罪魁祸首......
  “父皇震怒,百般责罚也未能从十三弟口中听到关于你的半个字,盛怒之下,竟将他编入行伍,去剿灭叛逆......赵夫人,你知道公子高是如何待你了吗?”披荆斩棘也要送你离开,可你还是自己走到了深渊里。
  我很清楚他是如何待我,“不管您口中已故十三公子的‘亲骨肉’是真是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已是我最大的援手,另外......”轻轻摸摸朔公主的脖子,把披风的系带拉出来打个蝴蝶结,“不是每个罗网爪牙都像我这么耐心又讲理,下次再有什么人混进宫里给殿下诉说卑职的往事,可要发生不礼貌的事了~”
  时光已经改变了太多东西,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只能往前走了。
  钦原这样野兽一般的性子,方是凶器常性,可据章将军所言,她绝非一个简单的杀手,灵魂深处也绝对不是表面上那样对赵高忠心不二,何况当年父皇......一改怒不可遏的神态,嬴朔独坐了好一会儿,才淡淡地对窗外说道,“去吧”......
  就像学识一样,修习内功也是一件没有尽头的事,就算赵高纵横这样的修为,每天也需花不少时间来调息打坐,以维持周身经脉运畅,不断提升武学境界。
  写字练气,正是其中一种法门。
  但对于钦原来讲,要以字练气,大概是不可能的,庆幸的是,读书识字对罗网杀手来说并不是硬性要求。
  不过,当她用她的狗爬字以书面形式传达命令或汇报情况的时候,赵高总是有些无言以对。
  特别是,她还老一本正经地说,汉字的顺序并不影响阅读,重在精神领会。
  为此,传信部的龙修,有很长一段时间看到钦原就一脸鄙夷。
  当然,做为一盏不省油的灯,她也时不时纠集下属,对龙修进行‘打击报复’。
  于是,在习以为常之后,包括龙修在内的罗网成员,也不再去计较或纠正钦原的信简里有多少歪七扭八的字了。
  可像今日这般,等他练字等到睡着,倒是头一次......慢慢靠近趴在石桌上睡着的钦原,这些年历练下来,她早就养成了绝高的警惕性,以这个距离,往常她早就醒了,今日是......轻轻用手背试试钦原额头的温度,赵高心下便有了答案。
  “大.....夫君”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要吃本大爷豆腐,正准备跳起来给他一拳的时候,却发现是赵高。
  第一反应攻击,第二反应是像所有罗网刺客一样尊称他为大人,第三.反应才是......职责所在地叫他夫君,“无论多强,皆是□□凡胎,一旦生病,就会变得无比脆弱,以你这样的身体可还要去执行本次任务?”赵高极淡的语气里并未有多少担忧,只是将隐患点明,去不去钦原自己决定。
  “令行禁止,不可弗乱”虽然现在的医疗水平有限,得个风寒就有可能嗝儿屁,但我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给我完美无瑕的职业生涯,添上缺勤一笔。
  回答不出他所料,只不过既在发热,又何必在外面等他一整夜?拉着钦原回书房,给她几粒药丸,倒杯热水,“宫中还有人敢与你动手?”
  “大概是某些人还不死心,想策反长公主吧”将药丸混水服下,猛地想起来,从前赵高赐药,不是疼得我叫爸爸,就是辣得我消化道内一阵刀子刮过,“本来没想动手,可昨夜听了一些往事,心情不太好,又加上那些人实在不知趣,自以为跟踪技术了不得,就顺手处理了。”
  赵高轻笑着摇摇头,居然还有人能让他夫人心情不好,着实有趣,“哦,是何往事?”
  “还不是他......嘶~巨困”把赵高的书简抱到一边,把坐垫放到书桌上,这药效真是快到离谱,本杀手必须要再睡一会儿。
  “他对你,的确至情至性”赵高眼眸微敛,似有肃杀之气乍现,却听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钦原是注定听不到这后半句话了,“可惜与乱世相悖,不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