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维斯特说,“他们不是杀了很多你认识的人吗?还把你们当牲畜圈养。”
“但是他们也同样是我们认识的人。”贝拉说,“他们所有,都曾经是我们或认识,或交往,甚至有的是亲人。而他们会变成这样,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他们死了。”
“安德鲁夫人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女人,她住得离我们不远的,养了一只很漂亮的英短。”贝拉托着下巴缓缓说道。
安德鲁夫人,也就是后来得猫夫人,她最初并不是那样的。
曾经的她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妇人,周围的孩子都非常喜欢她,哦,对了,还有她那只漂亮的英短。
安德鲁夫人没有孩子,平时生活的空闲时期,她就会拿着猫粮去喂旁边的野猫,收养他们,给打他们打针,带他们去绝育。
很长一段时间里,镇子里是没有什么野猫在外边乱窜的。
小镇的兽医曾经戏谑的说,安德鲁夫人用一整个镇子的野猫养活了他。
安德鲁夫人也不是那种随意收养的野猫又对它们照顾不到位的人。
她会把那些检查后身体健康,活泼乱跳的小可爱们送给周围邻居的孩子,只要他们愿意养,
并和他们约定,如果他们有天不想养了,就送回到她那里去,但是一定不要随意丢弃。
绝大部分被送出去的猫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顾,几年里只有一两只被送回到安德鲁夫人身边。
而老妇人身边真正留下来的都是那一些年老,残疾,又不好看的猫。
这些身有缺陷的猫从来不是收养人的第一选择,而安德鲁夫人也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带走这些猫。
她总是说,身体有缺陷又并不是这些猫自己愿意的,是命运不公平罢了。
她身边唯一的一只健全的猫就是那只英短,名叫布鲁。
贝拉很喜欢安德鲁夫人,常常去到安德鲁夫人那里玩。小女孩喜欢猫,尤其喜欢布鲁。
但是布鲁其实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蓝色的,所以她很好奇这个名字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她这才知道,安德鲁夫人原来是有个儿子的,结果她儿子因为天生心脏有缺陷,出生不久就死了。
安德鲁夫人说,她的儿子死的时候还没得到一个名字,她只记得他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贝拉一直记得她当时那双有些哀伤的眼睛。
可是不久之后,悲剧就降临在这个老妇人身上。
布鲁猫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从家里跑出去,结果在外边公路上来往的大货车撞了。
而老妇人去寻找布鲁的时候,在另一个地方被另外一辆大货车撞了。
这件事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里,一人一猫不知道彼此的死亡,却像是命运注定一样,同一时间死去。
不久之后,安德鲁夫人下葬,她那一屋子的野猫再次成为了野猫,跑的不知道那里去了。
“安德鲁夫人一直是个非常善良的夫人。”贝拉悲伤道,“如果不是她死了……她一定不是那个会伤害别人的人,所以谢谢你,谢谢你帮助她解脱了。”
她是真的感觉到悲伤。
维斯特也感觉到悲伤。
他想起了那个老者最后勾住他手指时候,问他的那句话和看他的眼神。
老妇人其实早就知道自己死了,而她正在自己被杀死而向维斯特道谢。
如果真如同贝拉说得那样,那这些地方的动物,也许都是再被强迫成为刽子手?
“我有一个问题。”维斯特沉默了一会后说,“你说的这一切都不怪安德鲁夫人,那么这一切该怪谁?”
贝拉保持沉默了很久,她看着的样子就和不会说起这件事情的扎克一样。
在维斯特以为她也不会说的时候,贝拉缓缓说:“我本来不应该对你说的,这座小镇里,没人能说起那个人的名字,她诅咒了我们,谁说出她的名字谁就会被动物追杀至死,所以大家都害怕她,但是一切都是从她开始的。”
“她?”维斯特记得,纳蒙洛斯曾经说过有一个外来者来了,开启这一切。
他当时思考过是不是肖根,后来又觉得不对,但是因为纳蒙洛斯坚持不愿意说,于是他没问出来就没有继续问下去了。
“最初是镇长的儿子死了。”贝拉说,“也就是现在牲人中的一个,他和他的儿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