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非醍醐灌顶,挑挑眉:“恭喜。”
表情写着:原来还可以这样。
醒悟的神色过于显眼,令褚蔚蓝、方铂禹突然的安静:陆慎非和从煦,现在好像也是同事。
“……”
褚蔚蓝眼睛不跳、表情不变,当场改口:“其实我们是合约婚姻。”
方铂禹配合得天衣无缝:“主要是为了公司。”
从煦:“……?”什么玩意儿?
陆慎非又露出了得到启发的恍然表情。
褚蔚蓝:姓陆的你这也可以?
问:“你觉得好?”
陆慎非淡定表态:“得不到心,人留下也行。”
第39章
“你留下了?谁留下了?”褚蔚蓝看着方铂禹, 开始装傻。
方铂禹跟着他一起装傻:“没留下,我又不跟你住一起。”才怪。
褚蔚蓝:“就是啊,说到底大家还是同事。”
方铂禹:“为了生意。”
褚蔚蓝:“我幕后, 你前台。”
方铂禹:“我高级打工仔,你才是大老板。”
说完两人碰杯, 异口同声:“合作愉快, 一起发财!”
从煦:“……”
大早上的,有病?
都不要上班是吧?花精力在这儿唱戏?
从煦默默摇头, 拿杯子喝奶茶, 上了菜就闷头吃饭, 绝不再和这桌上任何一个废话。
管你们什么人什么心、真结婚假结婚。
火速吃完, 从煦擦着嘴起身:“你们吃,我走了。”
褚蔚蓝看看他:“这么急?”
从煦站在桌边, 把刚刚吃饭时卷起来的袖口捋平扣好:“褚总, 高级打工仔都是这样的。”
方铂禹也站了起来。
褚蔚蓝便道:“去吧,方仔。”
按照往常的习惯, 这个时候,方铂禹会把手伸过去和褚蔚蓝握一下, 再贴面亲一亲,以此温馨的仪式感正式开始这一日的繁忙工作。
但刚刚两人已经唱着戏瞥清了关系, 握手、亲脸是不行了, 方铂禹便点点头,回了句:“好的, 老板。”
对视的眼神却黏糊糊的。
从煦心里的白眼恨不能翻上天, 转身走人,方铂禹跟上。
刚出餐厅,方铂禹立刻问:“什么情况?”
从煦:“我真的、就是、和他、吃顿、早饭!”
方铂禹以为从煦还住在近郊:“你住得那么远, 特意起早过来?”
从煦才想起自己搬家的事方铂禹他们还不知道。
方铂禹意外:“搬了?”
从煦:“搬了。”
方铂禹:“搬一起了?”
从煦解释得心累:“碰巧一栋楼而已。”
方铂禹为“碰巧”二字挑挑眉。
从煦预备再多话就拿车钥匙挠方铂禹的脸了。能不能不联想?
方铂禹及时打住,不问了。
拿车的时候,方铂禹才喊了从煦一声,在清晨澈亮的阳光下问道:“关系和感情没办法同步中止吧?”
从煦站在车门旁,回头。
方铂禹过来人的口吻:“裴苑把我蹬了之后,我还恨了他有大半年。”
会恨自然是因为有过爱。
方铂禹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今早遇见的巧,看到从煦和陆慎非一起,不放心:“你们现在还要一起工作,住得又进。没关系吗?”
从煦笑了笑,问:“能有什么关系?”
相见眼红?还是旧情重燃?
从煦笑着摇摇头。
方铂禹经验之谈:“人的感情很微妙,有时候自己说了不算,也不是开关,按键一关就结束。”
从煦也做了一个类比:“男生年纪小的时候都喜欢乐高,小时候也经常玩儿,后来大了,可能还喜欢,但都不怎么玩了。”
感情、关系,确实无法同步,结束了关系,很可能感情还在,但人这一生,还被另外一样东西深刻的影响着。
那就是,时间。
时间拉长了人的一生,一生中又有很多的阶段,不是每个阶段都会喝可乐玩儿乐高,也不是每个阶段都会追求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前夫离婚后是不是对他还有感情,为什么留着他的照片做背景图,从煦都已经不想探究了。
就像他发现离婚后,也没追认过任何人,以前发生了什么。
时间那么紧迫,精力如此有限,不如抛掉细枝末节,专注眼前。
从煦拉开车门,对方铂禹无奈地耸肩:“我还是先看看怎么把周六空出来吧。”
方大律师提着公文包从车头前走过去:“恭喜你终于体会到了职场人的焦头烂额。”
从煦都已经坐进车里了,又钻了出来,拉长脖子看方铂禹那边:“有没有什么经验传授?”
方铂禹走到了他的a8旁,头也不回:“我的经验,有问题,找老板。”
老板却是整个公司最忙的,当天又飞了。
从煦坐在办公桌后举着手机翻微信联系人,看谁能帮忙捞一捞他的周六,正翻着,周助敲门进来:“从总,您要找家政是吗。”
从煦看看门口:“你们陆总给我推荐了他的家政。”
周助:“是可以,一栋楼,很方便。”两份工两分钱,“那我给家政那边打电话说一下,回头可能需要您提供一下大门密码。”
从煦直接报了六位密码:“让阿姨今天就过去吧,先简单打扫一下。”这几天都没整理过,够乱了。
周助愣了一下。
从煦还在想办法捞他的周六:“怎么了?”
周助问:“这是……八楼的密码?”
八楼?
从煦:“我住十一楼。”
一下反应过来周助为什么会这么问:他的门襟密码搞不好和陆慎非那边是同一个。
而那六位密码是从煦学生时代就常用的几个数字,银行卡密码都是这个,陆慎非作为曾经一起分享过生活和密码的前夫……
从煦微笑看门口,淡定的:“都忙,都懒得换。”
周助很有眼色地闪人,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从煦决定回去还记得这事儿就换个门襟密码,不记得就算了,周六周六,他的周六!
结果是:当周,从煦没有出差,顺利空出了周六。
婚礼从白天热闹到晚宴,光室外拍摄就进行了三个多小时。
从煦忙得一身汗,连换了三套衬衫。
晚宴前,终于坐下歇了口气。
当时一行人已经转战到了酒店,褚蔚蓝在酒店楼上的房间休息,方铂禹亲自在婚宴大厅监督婚庆公司弄主题装饰。
伴郎群坐在一起瞎聊,聊到方铂禹和褚蔚蓝,有人道:“我刚认识铂禹的时候,他还在给褚总打工呢,一转眼,都办婚宴了。”
有人笑:“褚哥才有意思,当初给方铂禹介绍过对象,完了没成,自己贴上去了。”
一群人大笑。
又聊起这次的婚宴,说太舍得花钱了,光婚庆公司那边就砸了近百万了。
“有钱!”
其中一个同为律师的男人道:“做律师的业务广么,各行各业都有认识的人,不能这个请了那个不请。”
聊到后来,大家开始讨论现在到底是方铂禹有钱还是褚蔚蓝有钱。
从煦则在留意婚庆公司的现场布景。
方铂禹抽了空过来,懒得搭理那些聒噪的问他和褚蔚蓝谁有钱的玩笑话,和从煦站在一起看布景。
“真他妈贵。”方铂禹吐槽。
从煦笑:“一辈子就这一次,又不是没钱,这也要嫌?”
方铂禹觉得这一点都不矛盾:“办是要办的,再多钱都值得,但不影响我嫌贵。”耸肩:“真爱么。”
从煦揶揄:“这时候就不是‘老板和高级打工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