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越愣了一下,问,“那怎么样才有诚意?”
“……要爸爸给踩背!”小孩趁机大声嚷嚷。
“……”戚越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无奈道,“儿子,你老子又不是故意不跟你玩,但凡你瘦……咳咳,不是,但凡爸爸长得再壮一点,也不至于不陪你踩背。”
这话一出,连前桌的顾祁都控制不住,回头瞟了一眼,眼神诡异。
这尼玛的狗戚越身高一米九几、八块腹肌典型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标准身材,还“但凡再壮一点”?骗儿子能不能找点靠谱的说辞?想说儿子是小胖子就直说!看药药还理不理你!
顾祁的吐槽都差脱口而出了,如果不是怕被揍,他早就说出真相。
但戚越显然不会做那种给自己挖坑的事,只毫无压力地看着儿子,神色非常认真。
他这一副“爸爸是有苦衷的”样子,让本来气哼哼的颜药也蹙起了小眉头,隐隐有些愧疚起来。
好像……爸爸确实比自己老很多,每天又很累,要是踩坏了,就没有第二个爸爸了……
颜药托着胖乎乎的脸蛋,纠结了好一会儿,总算是说服了自己,当即就有些笨拙地从椅子上爬了起来,扑到戚越怀里。
他将小脑袋挨到戚越脖子里,依赖地蹭了:“那药药就不踩爸爸了。”
“乖。”戚越搂紧儿子,低头亲了亲小孩的额。
谁知颜药被亲了一口,也高兴地抬起头吧唧亲了一口戚越的下巴,小胳膊一样抱得紧紧的。
这父子俩的亲热劲显然闪瞎了顾祁的眼睛,顾祁心里那个酸啊,咬牙切齿了半天,还是捂着胸口转回去了。
没办法,谁叫他没崽。
父子俩闹了一通,等到晚上,戚越带着颜药回了研究院,吃完了晚饭,才把白天他和方黎的谈话告诉了钟长生和苏州北。
钟长生正在院子里和苏州北下棋,听完后便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看向正在追鸭子的颜药。
小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着白色的小t恤和橘色的背带裤,整个人撒丫子追在一只大黄鸭后面跑,嘴里还直叫唤。
“鸭鸭等等药药!不要跑!”
那只大黄鸭显然被追得惊慌失措,只知道在院子里乱窜。好在小孩动作笨拙,跑得慢悠悠的,一时间也追不上它。
苏州北同样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说:“这个设想……我觉得完全可行。既然校花小姐命运轨迹被改变,却没有被时间强行纠正,说明时间并不能完全准确地辨别什么是正确的命运。它只关注当下的事件是否和命运符合,那么,只要想办法瞒过它的眼睛,颜药也就不用重新出生了。”
钟长生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却依旧有些忧虑,“理论上是如此。但要如何保证药药的安全?如何瞒过它的眼睛?这是两个很难解决的问题。青城其实之前跟我提过这个设想,但因为没有想到好的解决方法,只能作罢。”
戚越闻言,勉强将视线从儿子身上拉回,神色平静地开口:“时间认定的正确命运是什么?”
“想要瞒过它的眼睛,首先要知道,它认为的、属于药药的命运轨迹是什么,如果我们可以演一场戏,伪装这个命运轨迹真实地发生了,那么它不就信了?”
苏州北一时有些诧异地看向青年,问:“方教授?”
“嗯。”戚越、或者说此刻是方黎,冷静地应了一声,解释道,“戚越不太擅长这方面的问题,所以让我来。”
“难得你们还会互相妥协。”苏州北调侃了一句,却也知道这都是因为颜药,便拉回话题,说,“你的假设很有道理,就是不知道院长怎么看。”
钟长生闻声抬起头,摩挲着胡子沉吟道:“可行是可行……在时间眼里,药药的命运其实就是在明年作为试管婴儿出生吧?方黎,你的意思是,我们伪装药药已经死去、让他在明年作为假的试管婴儿出生?”
这话一出,苏州北双眸一睁,迅速转头去看方黎。
方黎果然点了下头,认真道:“偷天换日,只要我们能办到。”
“这……把颜药从试管婴儿培养皿里面抱出来,是没什么问题,但前提是,他得是一个婴儿。”苏州北皱起眉。
“不是婴儿也可以,青城改良的试管婴儿技术,诞生的孩子是一周岁的模样。”钟长生解释了一句。
“那么,在瞒天过海之前,我们得想办法让那小鬼从四岁变到一岁。”苏州北难得笑了一下,却没有什么笑意。
钟长生同样皱起了眉。
方黎看着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的样子,转头看向不远处玩耍的颜药,忽而说:“药药是个懂事的孩子,只要跟他解释,他就会知道怎么做。”
其实让颜药变成婴儿的方法,很简单。他们也早就知道了。
颜药从17岁一路退化到如今的4岁,不过就是因为他说出了未来的预言,时间忌惮他的存在,才不得不压制他,让他一步步变小。
颜青城一直以来竭尽全力阻止儿子变小,不让颜药继续说出预言,就是不愿意儿子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