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以为会是二夫人落井下石趁机将情敌除掉,没想到会是白战。
二夫人因为没有背景又很听话白战自然愿意好生将养着,对待白如烟也就更是宠爱。
可怜了原主项楚嫣,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当年的事情败落,得知本身的母亲被白将军所杀,她觉得再用这样的身份活下去就是玷污了她。
项楚嫣要彻底的和将军府划清关系,眼中一瞬狠厉闪过,她先回了王府。
她最近很忙,经常回房间倒头就睡,然后一大早起来处理该做的事情,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陶昕承在做什么。
陶昕承让人去请项楚嫣吃晚膳对方却以太累了为由直接倒头就睡,完全无视了自己。
陶昕承闻言,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阴森可怕。
项楚嫣第二天悠悠转醒,发现门外的光被挡了一半,即使这会儿很早,有人站在门前很奇怪。
穿好衣衫,她走了过去,一打开门高大修长的身影堵着。
似乎听见了开门声,他转过来。
项楚嫣不明所以,问:“怎么早在这儿干嘛?”
“陪你去将军府。”陶昕承深邃的眼眸认真的看着她,好像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
项楚嫣眼神飘向一边,有些躲闪:“去那里做什么,没必要。”
她不想让陶昕承知道这件事情,这应该藏在她的心底才对,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她的软弱。
陶昕承没有说话,眼神却穿透一切到达她的眼底,那种眼神让人无处遁形,项楚嫣甚至不敢不去看他。
僵持了半分钟,项楚嫣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想来这一年有多少事情都是和他一起发生的?
若果他这么聪明的人还不了解自己的话,那可能没人了解了。
她说,“我想和白战断绝关系。”这次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道。
陶昕承一直都很平静,看着她回答,“好。”
大清早项楚嫣就收拾好自己,甚至拂柳都没有她起得早,两人乘着马车很快就来到白将军府。
摄政王府的马车黑紫色很气派,而且前面的骏马依靠就是最精良的悍马,门卫一点不敢忽视。
刚才还打着哈欠的人赶紧去禀报,脚下的步伐甚至不能用慌乱足以形容。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将军府里的人都醒了过来,天边逐渐翻出了鱼肚白,小厮要他们进去,一路带到待客的大厅。
白战和二夫人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的到来。
看起来他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既然能够坐在这里,那就证明好的差不多了。
项楚嫣冷笑了一声,静静的站在他的身旁。
陶昕承从一踏进这里,整个人都变了,周身的气质凌厉又霸气,那是属于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白战看见他一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请安,“王爷千岁。”
陶昕承也不为难他们,抬了抬手让他们起来。
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天光大作,早已明亮起来。
直到白战站起来他才发现项楚嫣也一直跟在王爷的身后,她甚至根本就没有出半点声音就接受了父亲的请安,这个不孝女!
白战心头堵着一口气相当作没有看见她,可是王爷的目光如炬牢牢的锁在他身上,让白战百般不情愿的问向项楚嫣。
“你怎么回来了,难道是今天有空来看望父亲的?哈哈哈,还真是孝顺的好孩子!”
一个人自问自答,项楚嫣根本没有说一句话。
她冷冷的看着逢迎做作的人,为兰姑娘惋惜,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东西,害了自己的性命,真是太不值得了。
也许兰家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是这样的结局吧,等处理完今天的事情,她或许应该去找找已经一贫如洗的兰家人了……
项楚嫣内心有些沉重,心头舒缓了一口气,道:“今天我来有一件事情问你。”
她盯着白战,语气一点儿也不客气。
白战心头顿时不舒服起来,自己怎么允许一个小丫头教训自己?况且这个小丫头还是她的女儿。
白战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他堂堂大将军,征战多年立下战功赫赫岂是小辈能够教训的!
更何况这个小辈还是他的亲生女儿这让人怎么能不气?
白战冷哼一声,既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又不愿意得罪了摄政王。
项楚嫣自顾自问话:“我娘怎么死的?”
她很直接的问了出来,一点也不想和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做纠缠。
此话一出,不仅是白战,一旁的二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谁都没有想到她会提起这个人。
已经死去了十多年的她的母亲……
项楚嫣冷冷的看着两人,将他们脸上的神情,一丝不落的收入眼底。
心慌、焦急、愤怒……就是没有一点忏悔和难过。
她笑了一声,在寂静的大堂里清晰可闻,她的笑容和陶昕承的态度也让白战的心一沉。
陶昕承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闻了一口茶香就将之放下,在外面的东西还是不要乱吃的好。
他眯了眯眼,惬意的样子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可但又确确实实地站在这里为项楚嫣撑腰。
摄政王的态度让白战莫不清头脑,但是也不敢因此怠慢。
现在他是右丞相一派的人,人尽皆知,作为和左丞相交好的摄政王控怕没有那么松懈放过自己。
“你、你在说些什么!这个不孝女!”白战有些恼羞成怒,他余光瞥了眼陶昕承,发现对方没什么反应松了口气,还好王爷并不打算管他们的家事。
殊不知,陶昕承心头已经涌起杀人的冲动了。
内心在翻涌他甚至想现在就把那人的头给拧下来。不过看了一眼项楚嫣,她好像势在必得。
陶昕承不动如山。
“白将军,自己做过的事情还想不承认吗?”她冷笑一声,咄咄逼人的目光凝视在这两个元凶身上,让他们无处遁形。
白战不说话了,狠狠的瞪着她。
二夫人倒是聪明,立刻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她站在白战身后道:“不知道大小姐此话怎讲?你娘……实在是!”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如果是别人站在这儿,可能会追问下去。毕竟自己母亲以前发生了什么还是很想知道的。
可偏偏站在这里的是项楚嫣,她不关心那些往事,只要知道真凶是谁,只要能报仇其他一切都不在乎。
项楚嫣不在乎,陶昕承就更加不会在乎。
她向前一步逼近二夫人,问:“呵,你想在这几分钟内编造一个故事给我?好呀,我可以听听。”
微微一笑,那笑容不像是千金小姐,反而像是索人命的阎罗王!
阴沉的笑让二夫人一阵由内而外的寒意,逼得她后退一步。
被她说到这个份上,二夫人想要解释的话堵在喉中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