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碰了别人,你再碰,就等于你也握了他的手。”
傅时郁表情不变,解释的话出口后路淮听着觉得像在说绕口令:“什么我的手他的手。”
他嘟嘟囔囔的自己重新理解了一会,才终于明白了傅时郁话中的逻辑。
“我知道了,”路淮眯着眼,目光像是要看穿面前的人一般,视线在他脸上来回逡巡,揶揄:“你是觉得,你握了别人,我再去牵你,就相当于变相和别人握手了。”
“而你,又不想让我沾上和别人有关的东西,是吗?”
“是。”傅时郁语气笃定,目光专注,十分正经的给了个答复。
“哇啊……”
路淮微张着嘴,慢悠悠的延长了声音,似乎是在想着措辞。
几秒钟后,他才狡黠的眯眼笑了笑,找到了个合适的形容词:“你还真的是……”
“?”
“很变态啊。”
路淮说完,自己先忍不住乐了起来,无视傅时郁由于他的危险发言投来的带着威胁意味的目光,伸手挽住他的胳膊:“那这样,可否?”
“嗯。”傅时郁看了一眼他的动作,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这才带着路淮重新抬步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路淮之前心心念念了许久的那个营养师,昨天也跟着郑书一起来了。
郑书安排的事情一向妥帖,从来不需要路淮操额外的心。
房间内的桌上已经摆了几道摆盘精美的菜式,金汤白菜、芦笋虾仁、排骨豆腐汤,在沁着凉意的房间里袅袅的散着热气。
这些色泽诱人,香气四溢的食物让路淮这些天被小也的蔬菜沙拉荼毒的味觉重新焕发了活力。
他脚步匆匆的在桌旁坐下,想冲傅时郁招手,就看见他去了水池边,挤了消毒洗手液,仔仔细细地搓洗了一番手掌。
“真的很变态。”
路淮一边捏着筷子,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
现在不是在家,没有李成义夫妇俩在一边看着,所以路淮也放松了点。
吃饭间隙一直缠着傅时郁和自己说话,傅时郁坚持自我,绝不在吃饭的时候聊天,夹菜的动作被他打断了几次,索性就放下了筷子,认真的听他说话。
“你之前那个合同的事情……”
饭吃的差不多时,路淮一手拿着调羹,在汤碗里转了转,似乎无意道,却在说这话的时候抬眼,偷偷观察了一下傅时郁的反应。
这个事他今天憋了一天,一直想问,又没找到机会。再说傅时郁明天就要回去了,他要是再不问,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况且傅时郁现在心情看起来也还不错,路淮觉得这是个好时机,便试探着问了一句。
他问前也做了心理准备,要是傅时郁再像之前敷衍自己那样,不声不响的将这个话题扯开,他怎么也得捅破这层窗户纸,将话摆上台面来说。
因为两人现在呆在一起,即便有矛盾,他也有自信能将傅时郁哄好,毕竟不像隔着屏幕,看不见对方的表情。
“听你的,不签了。”
傅时郁没什么特别反应,语气中的云淡风轻就像是在和路淮说自己吃饱了一样简单。
路淮对这个回答确实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他愣了一秒,旋即如释重负的露了个笑,“哈,我就知道我比较重要。”路淮美滋滋的说了一句,下一秒,就对上了傅时郁的目光。
“你说得对,那家公司的代理人确实给我设了陷阱,如果我和代理人签了这份合同,最少要吃官司,签署的合同无效,还要承担赔偿责任。”
傅时郁没有接路淮的话,反而认真的解释道,“他们恶意串通,但是我手上有证据,公司可以起诉撤销。”
“开始他们拒绝和解,在送达了起诉意见后对方就来人协商,不仅撤销合同,还赔了款。”
“但这次是个不小的疏漏,现在公司已经辞退了负责做这次风险评估的法务。”
“谢谢你。”傅时郁说完,出声道了谢。
“你干嘛总是这么冷冰冰的跟我客气。”路淮听不太懂他那一连串的解释,但知道合同撤销,便也不再管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