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一切的根源都在于白越母亲,在于白越。如果白越不出现,压根不会发生这后边的事。
她必须、她必须得——!
陆校长看着妻子愈加扭曲的面容,平静开口:“如果你再对白越出手,就离婚吧。”
话落,陆母身体僵住。她如同被雷劈了一般、脑子乱成一锅浆糊。
“你、你说什么?”
陆校长:“财产我会请律师做好分割,陆深也会跟我。‘操心’了这么多年,你也该试着放松一下了。”
陆母身下坐着沙发,但她却像溺水的人一般找不到凭依。身子整个软了下去,陷入沙发椅背。
陆校长:“你自己好好考虑。”
这是最后一句话。他转过身,脚步声逐渐远去。
佣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跟谁比较好。
“老、老爷!”有人去追陆校长。
陆母一个人待在了客厅,明明还是夏末,身心却彻骨一般寒冷。
她的丈夫、她的儿子都抛下了她。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身子不觉开始颤抖。
“嘀嘀。”
此时电话响起。陆母回神,连忙去接。然而打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人。
“夫人。之前联系过的醉鬼问什么时候给钱,他做好准备了。”
陆母:“……”
没听见回应,线人疑惑:“夫人?”
陆母:“让他滚。”
她摁下挂机键,缓缓放下手机。
陆母向来最注重仪表,哪怕是在家里也跟外边一般一丝不苟。可这时却跟变了个人似的,发丝凌乱,肩膀垮下。
她独自坐在这偌大的别墅中,身影越变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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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陆宅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天空笼上夜幕,疏星挂在天际。
陆校长接上了三名学生,亲自开车。
“现在很晚了,明天再送你们返校。”
陆深:“好。”
他坐在副驾驶上,不无担心地回头看白越。
对方侧脸望着窗外,夜色映在了眉间、看不清神色。
陆校长开着车,看向后视镜。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白越,剩下的事交给我吧,你不用担心。”
白越看过去,笑了笑。
陆校长不由握紧方向盘。
白越这个孩子很少会表露负面情绪,过于成熟。他倒宁愿对方能更任性一点儿,哪怕是向他发脾气也好。
“……”
或许这永远不可能。因为对方绝不会信任他,接受他作为“父亲”。
悬浮车飞快前行,夜色在窗外模糊成一片。
尚宇飞一直抓着白越的手,没有松开。十指交握,手背的疤痕依然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