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赵若怀无语地站起身,走了出去,砰地关上了房门,然后再没进来。从此,他就在客厅沙发上安营扎寨了。
白天,他干他的事情,我干我的事情。晚饭时候,偶尔能够在家里的饭桌上碰上,遇上这种情况,就一起应应景,对付一下傅文若、老傅、杨柳。老傅、杨柳又不傻,通过几天的观察,自然就发现了赵若怀睡客厅的事实,然后难免要问,我回答说:“赌气进行时!与你俩不搭干!别掺和!”杨柳于是开始了唠叨:“丫头啊,这算个啥事呀?你和赵若怀这样,无名无分的,要在一起的话,就去登记拿证,不在一起的话,就早散了,另外找人,丫头,你都多大岁数了,还等得起吗?”
再过几天,老傅也找我谈话了,他就神秘一些,把我叫到了他琴行的办公室,绘声绘色地说:“丫头,可不得了啦!我听张扬说,赵若怀在外面有人了,真的,被张扬碰上了,小姑娘,你还不抓紧一点?丫头,你到底啥意思呀?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老傅,你能不能不这么八卦?让他有人!有人更好!那就这样,等赵若怀先结了婚,我给你另外找个女婿回来!”
但是说归说呀,心里是真生气,无名火起!醋,醋得相当厉害。
再过几天,应扬打电话给我说:“傅老师,赵若怀怎么回事呀?别怪我没告诉你呀,听说他最近常和一小姑娘在一起,你没碰上吗?我在咱火锅店,已经两次碰上了。”
“多小啊?成年没有?”
“那当然成年了,二十来岁。”
“那不就结了,替我转告他,不犯法就成!”
“傅老师,这……这……”
“这什么这?应扬,我听说最近生意好象好了点,人气有所恢复。好好调火锅底料!好好做火锅生意!生意之余,学学赵若怀,赶紧找小姑娘!”
八月的一天,布谷打电话说:“螳螂、白灵来了,一起吃个饭,仍在晁建阳酒楼,对了,你家赵若怀也在,刚好路上碰上了。”
赶到那地方时,一张超大型的圆桌上,多了三位陌生的姑娘,模样都还不错,分别挨着赵若怀、布谷、少游坐着,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位置都是搭配好了的!几人正谈笑着,眉飞色舞着,泡妞之态,分外明显。
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说:“此种情况,我寻思我们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白灵,我旁边包房专题请你吃饭,如何?”
白灵微笑说:“回避啥?为什么要回避?”
“是啊!有啥好回避的?这点直面现实的勇气没有?”这是黄莺到了,她阴冷地笑着,自己拉开了一张凳子,入了座,说:“这不同学会吗?我脸皮厚,不请自来!”
螳螂开始诵读:“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我正色说:“螳螂同学,危言耸听了啊!这现实又不严酷,俊男美女,非常养眼的现实!”
“养眼?还非常?”黄莺冷笑说:“傅心仪,这样的时代大潮,我还以为你可以幸免呢,原来也一样!此时此刻,我心里真是异样平衡,你知道吗?”
“黄莺,你心理平衡是对的,我就有一点没弄懂,既是时代大潮,我为什么要幸免?时代大潮,人人得而享之,同学们,对不对?”
“那还撤退个啥?”黄莺说。
“我喜欢换位思考,我是寻思这位赵若怀赵总,我坐在这里,他或许会稍感不适。”
赵若怀厚颜无耻地笑着,说:“那不存在呀!旧人、新人都是人!大家和平共处嘛!我这人一贯喜新不厌旧。”其他人居然起哄地笑起来。
赵若怀那神情,实在太可恼!太可恨!我感觉手指尖都在发抖,但是微笑着,漫不经心地说:“大气!雅量!我喜欢!参照赵总的说法,今天咱们这聚会,暂且命名为晒新欢!怎么样?”
白灵翘拇指说:“太准确了!俺顶你!”
赵若怀旁边姑娘说:“赵总,这人以前与你有关系吗?”
赵若怀深情无限地看姑娘一眼,微笑说:“是啊!傅总,我俩以前有关系吗?你就耿直一点!自己介绍介绍!”
姓赵的,我发誓,就为了刚才这一眼,你必须付出代价!啥代价呢?跪十天搓衣板吗?
“别走神!让你自我介绍呢!”白灵催促说。
“白灵,你今天怎么回事呀?你也弃我而去啦?呜呼!世事变化,有如白云苍狗啊!所以,哥们,你们无疑是对的,即时行乐,朝朝暮暮阳台下,云云雨雨……”
“师姐,真的是你?”随着一声惊喜的男中音,现场人的眼光一起投向了门口,林风浅笑盈盈地站在那里,说:“师姐,刚才我还说呢,你经常在这里出没!果然!走,去我们那里喝两杯!”然后朝现场的人欠一欠身,招呼说:“大家好!今天这顿,我请了!吃好喝好!”
白灵一阵清脆的大笑,说:“瞧!和傅心仪斗,这就是下场!”
除赵若怀外,其余几男人都忍俊不禁的表情,一本正经地点头。
我和林风刚要离开,赵若怀站起来说:“慢!你是叫林风,对不对?林风小朋友,你赵大哥出来混的时候,你还满地乱跑呢!你先自己去喝着吧!边喝边排队!”现场一阵大笑。
我对林风说:“你这位赵大哥,江湖喝酒几十年了,有点醉!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们走!”
布谷说:“走啥呢?走,傅心仪,这么一大桌同学呢,你怎么能说走就走呢?自己吃醋就不管同学们死活啦?这不还有螳螂、白灵吗?他们是好同志吧?”
“那行!我去林风那桌喝喝酒,然后回来接着吃醋!”我微笑说。转过身去的时候,螳螂在后面吟诵:“我原想取笑大夫,没想到,反被大夫取笑了。”
去林风那桌喝过酒,说了几句笑话,林风就拉我到门口过道,对我说:“师姐,你上次说的那事,我给你办了,已经有眉目了。”
“哪事?我托你办过事吗?我怎么不记得?”
“就是上次你说,你家被盗了,报了案,结果至今没任何答复。我把这事给我爸讲了,敦促了一下……”
“哦,失敬失敬!差点忘了你爸是干啥的了。我就那样说说,你就记着啦?太难为你了!”
“已经抓到其中一人,人是蓉城那边的,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这样啊!太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