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警察就来了,进房间里看了看,问了问情况,我把老傅和我拟就的清单备了份,交了一份给警察,然后把两警察带进了地下室,并止住了其他人,只让赵若怀和钟诚跟上。
地下室车库旁边,有一个小小的门,打开之后,我让警察同志看了那监视器。那上面显示,参与者一共是三个,青年男人,形象十分清楚。
警察完成了取证,离开了。布谷、少游也被我打发回去了。钟诚、应扬开始做清洁。老傅结巴说:“丫头,这这这,你没有拆呀?”
“拆什么拆?当初孙思既然装上去了,就让他存在着吧,可惜我卧室那个,因为考虑到个人隐私,所以拆了。不然,可能效果更好一些。这些人重点寻找的,就我那卧室。”
杨柳妈说:“那这样的话,警察就一定能帮我们找回来,丫头,是这样吗?”
“但愿吧!这事谁说得准,总之,有那录像比没那录像要好得多吧!”
赵若怀满面的困惑,老傅于是给他补叙了孙思如何在我室内安装监控的事情。
赵若怀听完,满腹心酸地一阵苦笑,然后对我说:“孙思以为你拆了,结果没拆!好!太好了!漂亮!自己安装,自己受益,这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我倒要看看,他的那些个走狗,对他到底有多忠心?”
“赵若怀,正常情况下,你是挺聪明一人。你只在一种情况下少智,就是被醋意笼罩的时候。”我冷静地说。
“啥意思?现在还想袒护他,为他说话?”
我没搭理他,坐到沙发上去,理了理思绪,然后怀着试一试的心态,把电话打向了寒烟山庄,那村支书家里。坐机接通后,我摁下了免提。
和村支书寒暄了两句,他性急,先问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我来?”
我胡诌说:“前几天碰到韩磊,他提到了你。”
“韩磊这么快又去了渝都啦?大前天赶场时,我还碰上他呢……”
“是,他说起过的,他说你和他唠了一半天,还谈起过一个什么人……好像是……”
“我们这里的知青!女娃子,你可能不知道,是我们寒烟山庄过去的知青,三十多年了,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好家伙!结果他硬是找回来了,还在咱寒烟山庄住了好些天,对了,赵若怀也回来过……”
我再跟他废话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赵若怀满面的狐疑,随即恍然大悟的样子。他挪了挪位置,坐到我旁边,说:“韩磊告诉了孙思,孙思再告诉了吴家平,吴家平于是来家里寻找珠宝?”
“我就觉得这种推理靠谱一点!房间里翻得这么乱,床垫、沙发垫子都翻,有病啊?一般的强盗有这么仔细吗?我家里什么布置,值钱的物件大体分布在哪些位置,孙思清楚着呢,他至于……”
“你还想替他说话?他把柳源和我一起去寒烟山庄的事,告诉吴家平干嘛?还有,你的衣服,你的箫,吴家平拿去干嘛?摆明吴家平和孙思联手。想得很周到嘛,先把你的箫、你的衣服偷走,然后再把你这人偷过去,他就齐活了。事发的时候,他在酒店和你共进晩餐呢,所以,没人会怀疑他,高!实在是高呀!这种人你还在警察面前给他打掩护。”
“你这种对于孙思的推测,说不定正是吴家平想要的效果。所以,衣服和箫,也可能正是顺应这一思路,说不定那些衣服,这会儿早被扔在附近的哪个垃圾堆里了。”
“你是说吴家平想离间、嫁祸?你这么绞尽脑汁为孙思辩解,你至于吗?好好好!你先别瞪眼!就算你说的有理,你有理!行吗?我只问刚才,警察面前,你为何要袒护他?你让我在警察面前没法交待,下不来台,我还给他们陪了礼道了歉,陈忆还出面打点了,这才完事。警察质问我说,没事儿你报什么警呢?他们还说,看样子,你老婆对那人感情不错,你要留意红杏出墙的事情,这事可不归我们管。”
“孙思带着儿子,我这边有文若,大家先前本就是认识的,你们到来时,文若笑得那么起劲,这种情况下,你觉得就算孙思被抓去,能呆几天呢?而且还结下仇怨,我当时就这么想的。”
“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吗?发自内心?自己本身想去?”
“他把文若先掳去了,我能不去吗?”
“那上车之前,你一个打电话的机会都没有?给艺体中心老师讲讲的机会都没有?”
“没有!从我走进艺体中心的那一刻,他已经注意到我了,打了一个电话,说文若在他手里,想见文若就别再乱打电话。去到酒店后,我给他申请再三,才申请到了一个在他监督下发个短信的机会。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事就无可奉告了!你记住:你袒护他的事情,我不会原谅你!”
“我去安抚一下老傅、杨柳。柳源那里,关于监控录像的事情,暂时不让他知道,免得他通风报信。吴家平到底是他的妻呀。这个姓柳的,当初我是真不该多事,真不该去给你找什么亲生父亲,遗祸无穷!还有,那个傅文若,你想法训斥一下,太天真了!她是压根不把孙思、孙浩当外人,唉呀,这样八岁多的一个孩子,这可怎么办呀?难死我了!你跟她讲孙思是坏人,以后不能跟他走,她也得信才行呀!”
第二天孙思又主动打电话来了,表示歉意,让我一定相信他。我问:“昨天晚上你那行动,就是你把我和文若掳去那行动,都有哪些人知道?”
“心仪,我也正思考这事,昨晚的事确实蹊跷,自从你出现在艺体中心,我一直都看着你,你没机会报警呀,可是警察怎么能那么快找到我们了呢?”
“你的意思你提供不出线索?”
“心仪,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呢?你想想。”
“也是。或者是在不经意之间告诉的。那么另一件事,你把从韩磊那里道听途说的一些情况,拿去告诉吴家平干什么?”
孙思沉默了,无言以对。我作了总结发言:“好了,你和吴家平究竟是个啥状况我不清楚,你也没打算告诉我。本着对你负责的原则,我希望,你尽可能离她远点,还有,和她打交道,多动动脑筋。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过得好!还有,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和我的家人了。但是,有关滚装船的事情,你可以打电话寻问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一定给你出主意,尽我所能地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