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盼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别沾上你们秦家一点血,是一个畸形的胚胎,这样的东西怎么能从她肚子里出来。”
靠在沙发上,秦鹤臣看他一脸笑意,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酝酿卷天漫地的血腥:
“孩子是你的?陆肆,你怎么这么敢说?”
没有临近崩溃的最后一击,没有发狂的绝望堤坝,自由且洋溢。
整个人透露着凉薄又克制的冷静。
陆肆突然懂了,眼前这个男人怕是早就知道,知道自己父亲的罪责,知道自己和她的羁绊。
他怎么敢呢?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不用管这个。说完了吗?该我说了。”
陆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微微摇摇头,对于他的提议不置可否:
“你要说什么?”
“二十年前,信水衡阳市某个小区,傍晚时刻,周围的警署出了一趟警,逮捕了一名男子,他杀掉了他的妻子,以及重伤自己两个儿子,将他们从楼梯上扔下去,脑部着地。”
“那是一对很聪明的双胞胎,可惜,姥姥姥爷年迈,只能赡养其一,所以他们留下一个,将另一个抛弃在一家孤儿院门口。”
“可惜,捡走他的并非是孤儿院的人员,而是一个专门培养杀人机器的组织,数十年后有了一个不难听的名字——门徒。他就那样不清不楚地长大,八岁的时候打死跟自己同铺且亲入手足的兄弟,独自从考验中活了下来”
“十岁的时候开始用毒,凭着自己的年龄优势,同年干掉其中到岛上巡回的检查组。”
他打了个响指,打断道:
“秦检如果是在表扬我的功绩,那就不必了,毕竟一桩桩一件件,我比你要清楚,我还年轻,未近叁十,也未近四十,忘不得的。”
“你要是说那个双胞胎中的弟弟是我或者哥哥是我,我也不惊讶,我是个人,总得有人生。父女,兄妹,姐弟还有乱伦生下来的,你是半斤,我却不是那八两。所以我被抛弃放弃,杀人放火又算的了什么呢,你不会真的以为一个身世就能压住我了?”
“先不说我信不信,就算这是真的,他们当年既然选择遗弃我,那我和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不要我的我为什么要耿耿于怀?太高估我的良心了。”
“你父亲当年没进监狱,也没被判刑,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有遗传的精神病,长期幻想,自己的妻子和一个与自己相同外貌的人在一起偷情,甚至还要杀了他,失眠多梦,他每天都要吃大量的镇定剂来维持正常,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叁年,他终于受不了了,拿着一把刀从背后将妻子砍死。”
“你弟弟也是,他18岁送给外公外婆的成人礼就是杀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跟你父亲一样了他觉得自己被替代,被戏弄,被背叛了。他先杀了她,而后又从楼上跳下去。”
“陆肆,你觉得你几时会犯病,又几时会拿着枪对上自己心爱人的头颅,一枪结束她,走上你父亲和弟弟的老路。”
“她是我妹妹也好,不是也好,她注定就是我的妻子,我会给她一个女人所有想要的一切,而你,陆肆,你只会害死她,你会杀了她。”
“最重要的,你拿什么跟我争?她爱你吗?你如果有把握她爱你,至于故意叫她失忆?靠着这种卑鄙的法子上位”
这一番话语简直十分精准,就同虾壳里的虾肉窝在玉白的盘子里一样,一经剥开,便是惊世骇俗的效果。
陆肆只是呆愣了几秒,忽然笑开:
“姓秦的,你觉得,她是怎么失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