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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明月的话,陆域无动于衷,沈东豫则是挑挑眉,淡定地说:“听你的,走和留你做主。”
明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向陆域,忍不住问道:“陆大人,你的意见呢?”
陆域被问道,这才欠身说:“下官当然以娘娘的意见为首!”
明月笑了笑说:“就算是错的也听我的吗?”
陆域点头:“下官相信皇上。”言下之意就是皇上相信明月,他自然不会违逆明月。
明月看了看沈东豫,两人默契度已经很高,彼此一眼就知晓对方的意思,明月说道:“那就进去吧!”说完就率先走了进去。
沈东豫点头:“该来的躲不掉。”也跟着跨了进去。
陆域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本是平凡的脸因为这亮光生动起来,一笑,也跟着走了进去,似乎刚才这两个人说的话只是很平淡的一句去留问题,而不是关乎生死的选择……
青莲帮总坛很大,从木栏到主建筑间有一大块空地,三人走过去,地上还有没清理的血迹。陆域解释道:“尸体已经停放在后面村外的义庄,仵作在做进一步的检查,下官刚才派人检查过,青莲帮的财物都不见翻动,和其他的灭门案一样,凶手不是冲着钱财来的。”
明月看着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前,陆域的仵作在每具尸体的位置上都做了符号,她认真看了一下,这些尸体位置分布的很广,按现场的杂乱程度来看,这么多人死了还能保持这样的‘整齐’实在很意外。
明月看到有些桌子上的茶盅都还好好放着,那么这些被害人凶手来时在做什么呢?是什么让他们几乎没怎么反抗就束手被杀?
她蹙眉站在一具尸体的位置上,感觉不可思议。不说人类,就算动物面对恐惧时都会下意识地逃窜,现场却感觉不出逃窜的痕迹,那么这些人就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让人宰割?
沈东豫看到她沉思,也转头观察周围,陆域静静站在原地,不打扰两人思考。沈东豫转头看到他的样子,暗暗在心里想这人真不愧风离看中的人,的确有自己的一套。
“陆大人,你觉得这现场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明月实在不喜欢这种浓烈的血腥味,说着边往外走,其他两人也跟着走了出来。
三人站在门边,陆域似乎知道面前这两人的性格都是不喜欢客套的,也不怕班门弄斧,直接说:“太安静了,就算劈木柴也会弄出点动静,这些人死的太安静了,感觉凶手杀他们时他们就已经死了似的……”
沈东豫也看出来了,赞赏地点头,对陆域的评价更高了点,这人的睿智的确不是外表能看的出来的。
明月叹口气说:“的确如此,因为凶手一进来就对他们进行了集体催眠……说真的,他杀人的血腥可能会让人觉得很残忍,我却觉得他的这种催眠方法才是最可怕的!”
杀人不过一对一,可是这人一出手就催眠了这么多人,明月不知道他真正的能力有多强,最高能同时催眠多少人?只是想想就觉得可怕。这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的范畴,是不容人小视的威胁。明月有种直觉,几百人的军队都不会是这人的对手,她担心的正是这个!
“他?”沈东豫询问地扬了扬眉:“明月你觉得凶手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明月沉吟着看向陆域:“陆大人的看法呢?”
陆域躬身:“下官也倾向一个人,就如娘娘所说,这人的威胁不是杀人手段的残忍,而是这种强大的能力。下官怕扰民,对外都说是一群凶手。娘娘眼睛太锐利,下官佩服!”
明月叹了一口气:“那陆大人对这个凶手可有什么办法预防?”
陆域欠身说:“娘娘,如此大规模的凶杀案一开始发生,下官就觉得眼熟,查阅了以往的记录,发现一年半前就有类似的案例,只不过人数没有这么多。下官细细一查,发现有十几起,人数从一两人,三、四人再逐渐增加都是有一个过程的。下官很奇怪,就调阅了附近州县的案例研究,结果发现最早的凶杀案是发生在莬郡。莬郡前前后后死了十多人,后来莫名其妙就太平了。”
“喔,难道是凶手转移了地方?”沈东豫好奇地问道,被这神秘的凶杀案勾起了兴趣。
陆域面无表情地说:“沈相说的一点没错,莬郡只是海边的一个渔村,村民不是很多,死了十多个人已经是大事,出事后大家都团结起来,出海捕鱼,甚至睡觉都集中在一起。下官估计凶手找不到机会,所以才转移了地方。”
“那后来倒霉的又是哪个地方?”沈东豫摸着下颚笑道:“这凶手也欺软怕硬啊!知道他这心里,就好办了!”
陆域不以为然地说道:“青莲帮六十四个人,还不够多啊?当时渔村全部人加起来还没这多呢!”
沈东豫怔了怔,才想起这事,若论人多也没用啊,不由怀疑起来:“你们两真觉得凶手是一个人?”
陆域没回答他的话,接着对明月说:“从莬郡过去,凶手选择的杀人人数就慢慢上涨了,等到洪城,他一次就可以对付三十以上的人,从第一起案子发生到现在,短短三个月时间人数就翻了一倍。娘娘,下官和娘娘一样担心的不是杀人手段的残忍,而是这种能力强大的速度。再放任他下去,下官觉得洪城也留不住他了……北宫有可能诞生一个杀人恶魔!”
明月点头,思索道:“莬郡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开始杀一个人只是想试验自己的能力,慢慢升级杀人数量就是在不断地通过‘练习’加强自己的能力,能力越强杀的人就越来越多……”
沈东豫蹙眉:“按你的说法,这所有的受害人只是他的试验工具吗?他到底想做什么啊?”
“这还有待考证!”明月觉得自己刚才漏了一点什么,想了一下想不起来,陆域询问道:“娘娘你们想去看看那些尸体吗?不去的话我们就打道回府吧!”
明月还没说什么,沈东豫就体贴地说:“别去了吧,那些尸体有仵作验尸,到时你看看结果就行了,免得看了吃不下饭。”
明月站住,那种危险的感觉挥之不去,很想听沈东豫的话拉着他们走人,可是一如刚才他们选择进来面对问题,此时这种也无法逃避问题,就摇了摇头说:“走吧,还是去看看,免得后悔!”
陆域赞许地点头,不用吩咐,抢在前面带路。这时太阳已经西下,热度还烘烤着地面,明月已经取下面具,用手抹着流出来的汗。沈东豫看她脸红彤彤的,从袖里掏出帕子递给她擦汗。
明月自然地接过了,擦了也没还沈东豫,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多洗后又送还给沈东豫。她不会有其他想法,沈东豫也不会有什么不高兴。超越了爱情的友谊混合了亲情,他们已经算是没有血缘的亲人。
对于沈东豫不娶的事,明月现在也没有内疚了,因为沈东豫明明白白地告诉她:“明月,你不用对我内疚,我不是因为你不娶,而是看过你和风离之后,我觉得我需要的就是这样‘两情相悦’的感情。以前懵懵懂懂,觉得什么都可以将就,现在我不这样看了,我宁愿像风离遇到你前一样等待着,他等到了你……我觉得我也会等到那个真正属于我的人!所以不要再觉得对不起我,也不要再试图给我说媒……我宁愿顺其自然地等着那个人,也不愿凑合过一生,明白吗?”
明月是聪明人,自然不用他再说下去,从此就真的没再提过给他说媒的事。倒是和风离聊起来时问过风离:“你觉得他会等到‘那个人’吗?”
风离长叹:“等也是一种希望,让自己有目标。而不等,就是放弃自己。东豫是聪明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不用为他惋惜!”
明月再问:“那你……如果没有遇到我……如果有别的机遇让你解了毒,你是随便娶个女人传宗接代呢,还是像沈东豫一样拒绝凑合!”
风离邪魅地挑眉:“你说呢?”
明月皱皱鼻子,讽刺道:“凑合吧!”
话才落音,明月只觉得天旋地转,然后发现自己被压在了下面,头顶上风大邪魅地勾唇:“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如沈东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