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浓笑了笑,幽幽地转过身去,水灵的双眸淡淡地扫过宋遥苍白的面容,说道,“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宋遥的嘴唇干裂,她嘴角弯了弯,“你想做什么?替你的好姐妹报复我?”
“你怕么?”
“你不敢把我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把我杀了?”有了那次刻骨铭心的记忆,她永远都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为她奋不顾身。
陆青浓笑了笑,垂在身侧的右手伸出,掌心向上,几个纹身大汉便把手中的矿泉水瓶递了过去,还有一把尖细的小刀。
陆青浓美丽的双眸瞥了瞥手中的小刀,不屑地把它扔在地板上,哐当一声,十分清脆。
随后,她拧开矿泉水瓶,反口向下,冷冰冰的水自宋遥的头顶浇灌而落,从她的发梢上一直滴落,打湿了她的雪纺轻纱薄裙。
轻薄的布料被水沾湿,里面春光隐约可见。陆青浓随手扔掉手中的矿泉水瓶,提起裙摆,右脚踩在椅子的横杆上,屈身弯腰,姿势霸道不失优雅。她葱白的玉指抬起宋遥低垂的下颌,语调轻扬,“感觉如何?”
这是一瓶从冰箱里拿出不久的矿泉水,温度很低,从头浇灌下来,宋遥的四肢已经不可遏制地开始发抖,浑身紧绷地缩在一起,唇色在光晕下愈发惨白。
陆青浓的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宋遥抬起头看她。她嘴角弯起一抹明艳的笑意,指了指身后穿着黑色背心,露出纹身壮臂的胡彪大汉,说道,“我的手下个个生龙活虎,你喜欢吗?”
“怕不怕?”她清若幽兰般的香气喷洒在宋遥冰冷的脸颊上,醉醺醺的,淡香宜人。
宋遥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濡湿的发丝贴在脸颊,嘴唇苍白,倒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陆青浓秀气的眉毛拧了拧,她最讨厌宋遥这副清纯无辜的模样,虚伪。
下一秒,她站直了身子。冷艳的双眸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落魄的女人,冷冷地说道,“你好自为之吧,不做死就不会死。”
她转过身子,脚步停在小胖身前,说道,“派人送她回家吧。”
小胖黑亮的眼睛里全是陆青浓,他说道,“你就这么放过她?”
“不然呢?”陆青浓看着小胖,“要变成和她一样肮脏的人吗?”
卑鄙肮脏,不择手段,蛇蝎心肠。
小胖最懂陆青浓,这姑娘嘴巴硬,心底软,估计也下不去手。他眼里划过一抹心疼,从手下手中接过一件黑风衣,说道,“外面风大,你披上,我让人送你回去。”
“不要。”陆青浓果断地拒绝。她刚想要迈出两步,结果两个壮汉挡在她的去路,一副她不拿衣服就不让她走的模样。
陆青浓后退两步,无奈接过那件薄薄的黑色风衣,将它拿在手上,在小胖眼前晃了晃,说道,“这样可以了吗?”
壮汉立刻走开,为陆青浓让出一条开阔的道路。
小胖命令手下脱去宋遥的衣裳,给她的赤身果体拍了几张照片。他拿住有她玉照的手机,命人把破碎的她送回家。
陆青浓从车上下来,抬眼扫了一眼偌大的黑灯瞎火的中式建筑,几盏壁灯挂在门口,烛光微亮,明明灭灭。她抿了抿唇,拾级而上,手握在门把上,推门而入。
客厅没有点灯,四周黑漆漆一片。她打开手机电筒,循着一圈光影走上楼梯,高跟鞋的声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清脆响亮,悠悠回荡。
她上了台阶,来到二楼,路过次卧,脚步停滞。清幽的双眸抬起,扫了一眼紧闭的高级梨花木门,雕花木门密不透风地关着。陆青浓卷翘的睫毛闪了闪,继续向前走,回到主卧,手握门阀。
准备拧开。
清冷低沉的嗓音忽在耳畔响起,“去了哪里?”
她握在门阀上的指尖微微收紧,红唇抿紧,一言不发。若是平常,她早已欢天喜地地询问他是不是关心她,担心她。
今天的她,有些困倦,想要睡了。
陆青浓不打算回答他,霍东霆眉峰蹙紧,长腿迈开两步,向她靠近。他大手揽过她的肩,将她身子一转,她便被他抵在雪白的墙壁上。
浓重冷冽的烟草气息混杂清新的薄荷香气顷刻袭来。陆青浓眉梢拧紧,烟味太浓。
霍东霆沉黑的双眸扫了一眼她肩后黑色的披风,眼里掠过一抹幽冷,低沉开口,“谁的披风?”
绝对不可能是她的。他五官灵异,知觉敏锐,这件风衣上,分明有男人的气息,只不过被她的玫瑰香气冲淡了点。
他薄唇抿紧,一把扯掉她的披风,用力地甩到远处的地板上。
陆青浓美目幽幽地看着他风平浪静的冷沉俊容,指尖戳了戳他的心房,精致的小脸泛起明亮的笑意。走廊没有亮灯,陆青浓星星般的眼里闪烁璀璨的星光,照亮一片黑暗。她启唇道,“怎么,霍先生吃醋了?”
“我在有生之年竟然可以看到霍先生为我吃醋吗?”她美目弯笑,脱口而出的软糯话语夹杂淡淡的自嘲。
她浓密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如同温热的涟漪荡漾在霍东霆的心田。她葱白的指尖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指着他的胸膛,一股热火自他的胸腔熊熊燃烧,火势迅速蔓延凶猛,一路灼烧至他的喉咙。
他幽深的双眸眯了眯,想要用极强的控制力压住这股不知名的异样。
陆青浓被他抵在身下,她耐性极好。清亮的双眸抬起,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等候他。她最喜欢看的,就是霍东霆平静无痕的冰面可以为她融化,哪怕只有一角。
两人靠得很近,咫尺之距。温热的气息在空气中漂浮交织,暧昧流动。霍东霆冷沉的双眸回应着陆青浓温柔的注视,注视的时间越长,他坚硬的胸腔起伏越不平缓。
听说,判断是不是喜欢一个人,只需要四分钟。
霍东霆在这分分秒秒过去的时间里,一直看着她,等同给了她希望和盼望。她听见耳畔有齿轮转动,针摆摇晃的声响。
*
她没有放弃,霍东霆没有转移目光,两人僵持地看着彼此。陆青浓不是一个善于坚持的人,等了约莫十分钟,她纤长卷翘的睫毛开始不停地闪烁,困意侵袭她的双眸。于是,她的眼眶变得有些红。
她打算放弃了。千颂伊和都教授注视,都教授主动吻上了千颂伊。可她不是千颂伊,霍东霆也不是都敏俊。她究竟在瞎想什么呢?倒不如好好休息来得痛快。
她垂下眼睑,睫毛忽闪忽闪的,准备从身侧的缝隙逃走。
下一秒,霍东霆高大挺拔的身姿微微俯下,薄唇印在她柔软的双唇上。她惊愕地浑身一动不动,水亮的明眸蓦然睁大,对上霍东霆沉黑的视线。
他温热的掌心盖住了她的眼睛,长舌轻而易举地撬开她的贝齿,扫入她的唇腔,席卷一切芬芳的气息,又与她的小舌纠缠在一起。
他的烟味气息很重,吻得汹涌猛烈,陆青浓卷翘的睫毛在他的掌心下忽闪忽闪地轻盈颤动。霍东霆宽厚的大手绕在她的颈项上,另一只手滑落到她柔软的腰肢上,铁臂收缩,将她紧扣在怀里,辗转啃噬她甜蜜的唇瓣。
……
翌日,陆青浓从床上醒过来,掀开眼帘,眼睛充盈洒落窗棂的晨曦。她从床上翻滚打转,想起昨晚甜蜜蜜的亲吻,她真是做梦都会笑醒。
这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她轻轻地笑着,抱住软绵绵的枕头,小脑袋转动思考,两人如此顺理成章下去,会不会做更加激烈的事情?她的眉梢悄然划过一抹担忧,但很快就不见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她心情愉悦,接下电话,“早。”
电话那头的人寥寥说了几句,她的嘴角微微敛起,“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陆青浓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梳洗,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穿了一套抹胸连体裤,拎着明黄色小手包出门。
她打车来到霍氏集团,一路乘坐总裁专属电梯直达三十六层高楼,不顾时修的阻拦,双手扶在门板上,用力推开高级雕花木门。
霍东霆正在和一个国外的商贸公司负责人进行视频商谈。商贸公司负责人看见霍东霆的办公室里冒然闯入一个香肩雪白带着黄色渔夫帽的女人,蓝色的眼睛惊讶地闪了闪,“wow,beautifullady.”
霍东霆委婉地向商客表达歉意,随后切断电话,修长的双腿蹬着地面,转过椅子,冷沉的双眸看向陆青浓。
她今天穿着彩蓝色的蚕丝抹胸连体裤,香肩裸露,莹润雪白,白得亮眼。男人英挺的剑眉几不可查地挑了挑,双眸微眯,薄唇掀起,“你来做什么?”
“难道不是你让我过来的么?”陆青浓妖艳的红唇扬起,淡淡地笑道。
霍东霆深邃的黑潭平静无波,淡淡地看向陆青浓。
“我是他们的大boss,你想要折腾我,不用绕这么一个大圈子。”陆青浓走近霍东霆偌大的办公桌,葱白纤长的五根手指摊开,撑在桌面上,清亮的双眸居高临下地看着霍东霆。
她穿的单薄且少,这会儿纤细的身子微微俯下来,雪白的丰盈便隐隐约约可以见到。霍东霆的视线不由地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以下,薄唇抿了抿,移开视线。
“好啊,”陆青浓的唇角突然扯出一抹清浅的笑意,“我不求你了。”她说着,蓦然转身,迈开细直的长腿往门外走去。
霍东霆眸色一冷,径直站起来,迈开阔步,大手扣住陆青浓纤细的手腕,稍稍用力,将她带到他的怀里。他眸色幽深低沉,“你要去哪里?”
“你都把我的兄弟送进警察局了,我还能去哪里?”陆青浓扬起倔强的小脸,看着霍东霆。
怀中香软。陆青浓双眸清亮坚定,霍东霆眸色一沉,冷冷道,“宋遥是不是你绑的?”
“是与不是,不是我说了算,恐怕你早已在别人的口中听到了答案,又何必多此一问?”陆青浓嘴角弯起浅浅的笑意。在他心中,宋遥是圣洁的白莲花,她说什么都是真的。
听着她淡淡的讥讽,霍东霆铁臂扎紧,使她娇柔的身躯愈加贴近他,“不是来求我的么?”
陆青浓漂亮的双眸闪了闪。人是他抓的,他不松口,谁敢放人。细细思索,她笑了笑,葱白的指尖摩挲在霍东霆的胸膛,声音娇柔,“我求你,把他们放了?”
素来嚣张跋扈的她从来只为了他放下骄傲,今日为了别的男人求他,霍东霆眸色深了几许,想起昨夜那件来历不明的披风,他启唇冷道,“求人,这么没有诚意的么?”
陆青浓澄净的双眸看向霍东霆,闪亮中带有几分迷茫的困惑。按照剧本演的,下一句女主的台词,应该是,“你是想,让我吻你?”
远处有脚步声走近,霍东霆淡淡地扫了一眼在门外等候的时修,松开陆青浓,沉声道,“把衣服换了再回去。”
陆青浓低头看了一眼新购的最新上市的路易威登早春系列连体裤,抬头看向走进来的时修,问道,“时修,帮我看看,我的衣服有什么问题?”
时修扫了一眼霍东霆,只见男人眼底一片冷沉。他擦了擦鼻子,不敢走近,只得远远地笑道,“夫人,这天气还挺凉的,穿得太少容易感冒。”
陆青浓回过头来,扬起小脸,双手吊在霍东霆的颈项上,笑盈盈地问道,“我换了衣服,你就会放了他们,是吗?”
霍东霆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扯下她的双臂,迈开笔直的长腿,径自走向宽大的办公桌入座。
陆青浓走到他的休息室里闭着眼睛小憩,等他的助理把衣服送过来。
霍东霆深邃的双眸淡淡地扫了一眼镜子反射的陆青浓娇小的身影,低沉吩咐,“把昨晚抓的人都放了。”
为了抓走这些人,宋遥在电话里流尽眼泪。放走这些人,陆青浓只需换上一套衣服。究竟孰轻孰重?
时修嘴角弯起莫名的笑意,恭敬地颔首,“是。”
“少爷,找到霍擎了。”
*
晟宇集团。
随着星岛项目的建成,宁熙若在晟宇的工作接近收尾。下个星期,她便要正式离开晟宇,回到宁氏集团。
傍晚,火红的夕阳将湛蓝的天幕燃烧得一片澄澈,宁熙若端坐在旋转座椅上,手握钢笔,在洁白的项目书上落下遒劲隽秀的签名,向上一翻,将文件合上。她清亮的双目落在白纸黑字上,葱白的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的标题,嘴角弯起一抹清丽的笑意。
她提笔在书的尾页,用铅笔写下一行淡淡的字迹:我的宋先生,遇见你真好。
她咬住笔杆子,现在的他在忙什么呢?
脑海中倏然浮现宋子琛修长挺拔的身影。想起他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和精致熨帖的黑色外套,挺拔高大的身姿落座在豪华的檀香木桌,手握钢笔俯首书写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愈加上扬。
宁熙若推开椅子,屹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眺望澄澈的美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时间过得真快,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感恩那些伤害,让他们的爱更坚定。
她皙白的指尖在窗户前,轻轻勾勒出男人的轮廓,还在旁边比了一颗小爱心。
身后好像传来什么声响,宁熙若心有灵犀地回头一看,宋子琛刚竣挺拔的身姿笔直优雅地屹立在门框,深邃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你怎么来了?”宁熙若笑了笑。
宋子琛迈开笔直的双腿向她走过来,薄唇掀起道,“你不是要把东西搬回宁氏么?”
宁熙若笑着点点头,她看着宋子琛深邃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后,清亮的双眸蓦然睁大。
她突然想起后面有什么东西,蓦然转身想要伸手盖住,宋子琛眼疾手快地迅速举起她的双手,顺势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坚硬的铁臂从身后拥住她,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他微微俯首,俊容贴在她的肩胛骨上,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她的耳畔上,低沉酥麻,“你想销毁证据?”
宁熙若被他弄得酥酥麻麻的,她小脑袋往左侧靠了一点,装模作样地问,“什么证据?”
宋子琛削薄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握住宁熙若垂在身侧一动不动的小手,抓住她的食指指尖,轻轻地在落地窗上一笔一画勾勒出她的笑颜。
巨大的落地窗上,投映出两人相互相拥的身影,宁熙若白瓷的小脸微微透红。
宋子琛满意地看着两人天衣无缝的杰作,薄唇轻笑,对她说道,“以后想我,一定要马不停蹄地赶来见我。”
他深邃的双眸看着巨大的落地窗前投射的女人干净明亮的笑颜,心念一动,大手扣在她纤长的颈项上,将她的脑袋转过来,蓦然俯首,封住她的双唇。
宁熙若微微一愣,随后很快反应过来,柔软的小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这里是办公室,门还开着,这样子会被别人看见的……
然而,她的软绵绵的推拒在男人的眼里倒像是小姑娘的扭捏。他修长的指尖在她纤细的腰肢上轻轻捏了一下,宁熙若顷刻间轻咛了一下。腰肢一直是她的敏感点。
宋子琛借此机会,长舌滑入她的唇腔,将温暖柔软的她一点点瓦解。
一丝丝凉风从窗口吹来,身后的门被风吹动,嘭得一声关上。宋子琛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手上的动作愈加迅速放肆……
一个小时后。
宁熙若从宋子琛的车上下来。
男人从敞开的行李舱将她的文件箱子拿出来,深邃的双眸落在她素净的小脸上,问道,“真的不用我送你上去?”
宁熙若笑着摇摇头,双手接过他手上的箱子,“你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去。晚上还有欢送宴呢。”
“好。”宋子琛微微颔首,深邃的双目看着女人娇小的身影消失在旋转门后。
他英挺的剑眉挑了挑,转身准备折返。忽然,身后停靠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前,走下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男人也看见了他。
“宁总,好久不见。”
茶香四溢的郎尚居。高山流水,水声淙淙。四角的香炉溢出淡淡的香烟,镇心定神。
宋子琛和宁丞海择了僻静的一隅入座。独有的中式菜式精致大气,摆满一席。宋子琛手捧茶壶,亲身为宁丞海倒上一杯热茶,笑道,“说来惭愧,来没来得及向宁总表示歉意。”
一来,为他多次爽约。二来,为他和宁丞海小女的娃娃亲。
如今,宁熙若他要定了,便不可能再娶别的女人。
宁丞海手举茶盏,放在鼻尖嗅了嗅,好茶。他抿了一口,笑道,“早日听闻宋少已心有所属,小女又与宋少有媒妁之约。请允许我多问一句,宋少有何打算?”
宋子琛淡淡地扫了宁丞海一眼,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淡淡的幽光。他这么问,意图何在?想要点补偿么?
星岛项目百分之十五的利润都会纳入他的口袋,他这是想要狮子大开口?
无妨。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宋子琛薄唇勾起一抹浅薄的笑意,“有了心爱之人,就会想要娶她,与她共度一生。”
闻言,宁丞海刀刻般的面容划过一丝欣慰的笑意,他提起汤勺,往宋子琛的碗里添了两勺鹿茸鸡汤,幽幽笑道,“那宋少打算什么时候迎娶她?”
宁丞海的举止出乎意料,宋子琛英挺的剑眉几不可查地挑了挑。刚才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商人的精明算计,却盈满为人父母的慈祥。
为人父母……他忽而想起记忆中穿着一袭粉色蓬蓬公主裙,在众人的祝福下双手合十,吹灭蜡烛的情景。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正是宁熙若。
那场生日会……他幽深的双眸微微半眯,正是为宁家千金置办的。如此说来,难道宁熙若就是宁丞海口中一直提起的与他有婚约的小女?
他深邃的视线迎上宁丞海的双眸,宁丞海爽朗地笑笑,“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