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人思忖片刻:“您等等,我去和傅总说一声,看看能不能拿钥匙回来。”
“那麻烦您了。”
晏姝闷闷地重新折回那扇窗边,她脸上泪痕没干,看着就让人心疼。
果不其然,晏姝说了句在贺南初意料之内的话。
“哥哥,大门坏了,我出不去。他们去拿钥匙了。”
眼看着贺南初变了脸色,晏姝像替傅野说话般又补充一句:“哥哥,门真的坏了。我刚刚出门就打不开,外面人拿钥匙开了很久。傅野也说它坏了。”
呵!
坏你个头坏!
就他妈傅野最坏!
门口杵着四个保镖,当他瞎嘛!
这么多钱,这么多工人,坏个门不会修吗?
还只能进,不能出。
贺南初在上岛前,曾接到过一段匿名的语音。
里面是很熟悉的声音,正是这岛的主人和别人的对话。
“你喜欢她的吧?”
“就前两天,她上次牵你手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傅野回答:“你别打她的主意,手也别伸太长。就算是个宠物,也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贺南初现在明白这通没头没尾的匿名音频的意思了,这宠物说的敢情是他妹妹啊!
现在这情景,很显然,他妹妹变成了一只笼中雀。
很好,非常好。
著名企业家的唯一孙女,他贺南初唯一的妹妹,晏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变成了一只金丝雀。
可以,傅野非常可以。
这笔账,他记下了。
可眼下,他得赶紧带妹妹走。
什么合作不合作。
本来合作的目的也是以后能压住她妹妹的未婚夫。
现在,妹妹都这样了。
“爬窗户,赶紧的!”贺南初张开两臂和她示意。
“呜……我不会啊!我没爬过!”晏姝看着高高的窗台,急得咬唇。
“你没爬过,没见过我怎么爬么?”贺南初指了指窗沿:“这地方不高,你别管形象了。赶紧迈上来,我接着你!”
晏姝自小到大,都是乖乖女。
听妈妈的话、听爷爷的话、听哥哥的话、听老师的话,爬窗户这事,她从来没做过。
她顶多顶多当过望风的。
以前哥哥还有程离参干坏事的时候,会喊她在一边守着。
比如哥哥和程离参都快被退学了,还要在网吧玩游戏开黑。
他们爸妈找来,在楼下的晏姝就会喊暗号:“我想吃桃子。”
两个人在房里会想办法跳窗逃出去。
可现在,做这样的事变成了她。
甚至,她前不久,还见过summer跳窗。
可她从来都听哥哥的话。
晏姝蹙眉,提着裙角扶住窗沿想朝上迈,可还是有些吃力。
“踩沙发上来,快点!”贺南初焦灼地左右观望。
这要是在别的地方,他会直接去找傅野理论,把她妹妹当情人养是几个意思。
可现在,这地方是傅野的私人岛屿,妹妹还在别人手上。
他不能冲动。
想到情人这个词,贺南初忍不住捶了下墙。
他上次和傅野通话的时候,还听到过靡靡之音。
这家伙,究竟有几个小情人?
“哥哥,我下来了!”晏姝闭眼,猛地朝下一跳。
贺南初在想事情,没能很好接住她。
幸而窗户离地面不高,下面还铺着草坪。
她“咚”地一声,摔在草坪上。
有一只膝盖由于惯性着了地,她疼得“哎呦”一声。
“摔着了?我看看?”贺南初赶紧跟着蹲下来。
晏姝掀开自己的裙摆,上面有些淤青。
“这么重?能走吗?”贺南初问她。
“没有,还行,是旧伤。我能走的。”晏姝放下裙摆,站了起来。
“旧伤?”贺南初看着膝盖上的青紫若有所思。
突然,一旁的别钧发了话:“贺总,晏小姐这手链好像有问题。”
别钧是军人出身,他已经盯着晏姝的镶钻手链看了许久。
“什么问题?”
贺南初仔细瞧了瞧晏姝的手链,一圈闪的发亮的钻里,混着一颗黑色的珠子。
“我总觉得这颗黑珠子看外型很有可能是……”别钧凑到贺南初耳边说“我觉得是追踪器,但是也不太能确定。毕竟这个人绑了小姐,所以我只是怀疑。”
太可以了!
贺南初把晏姝的手链摘了下来,扔到一边。
“赶紧走!赶紧离开这!”
晏姝也跟着站起来,她撅着嘴说:“哥哥,怎么办呀?我认错人了。”
“先不说这个,你先赶紧跟我下岛。”贺南初急急走在前面。
这情形,他妹妹明显被软禁了。
回去他就搜集证据告傅野!
“哥哥……”晏姝小跑跟在后面。
“嘘……小点声。”贺南初比了个嘘声。
这地方几步一哨的,他担心打草惊蛇。
可好在天色昏暗,已经傍晚,没几个人发现他们的异常。
路上其实也碰到几个工作人员,他们和颜悦色地和晏姝打招呼,并没有拦她的意思。
贺南初并不知道,只有四个保镖会看紧晏姝。
外面的工作人员也并没接到过指令,晏姝不能出那栋别墅。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海边的码头。
“哥哥,我这就下岛吗?我还没来得及和傅野说。”晏姝回头看了看之斤的全貌。
傅野说去找人帮她修信号塔了。
她收到家里消息整个人都蒙了,还没有联系过他。
贺南初看外星人一样盯着妹妹。
说个屁!
打草惊蛇吗?
他妹妹真是好骗!
被人关起来还替人数钱!
“先下岛再说。你在这等我,见机会从那边小路溜上船。”
贺南初担心被软禁的晏姝被人看出来,让她在一棵棕榈树后躲着。
他一个人几步走向码头的木板处。
等下了岛就好了,等出了这样私人的领地,一切就不会由别人操控了。
“我是傅总的客人,家里出了急事,我要赶紧回去。”贺南初简单地和码头的几个员工解释。
他一边说着,一边朝自己的船上走。
“不好意思,贺总。傅总交代过,没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下岛。”
来时对他最客气的阿温,此时拦住他。
贺南初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船:“我只是客人,不是他的员工。现在我要下岛,他限制我的自由就是违法。”
“对不住,贺总。阿温读书少,不懂法。只知道听傅总的命令。”
一圈工作人员围了过来,一起挡住了贺南初的去路。
成年累月的暴晒让码头的员工晒出了健康的小麦色。
经年的劳动也恩赐他们结实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