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家的孩子?她偷东西了知不知道,那东西可是……”
“多少钱,自己填!”
那人很不耐烦的扔出一张纸票和一支笔,飞快的解决了眼前的问题,他抱着孩子说:“这个世界很危险,没有我你不能到处跑,明白么?”
那人抬头的一瞬间,司命仙君便愣住了。
怎会是他?
多年前本该飞升成神的那条烛龙,最终因为跟着殷雪,被关了古刹十几年的时间。
他已经许久都不曾见到过烛了,还以为他早早的就隐匿了起来,就连那场浩劫他也不曾出现过,如今却出现在这个世界了。
他既然在这个世界,那他怀里的那个孩子……
烛细细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头发,露出孩子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后,司命仙君便愣住了。
虽然年幼,却不难看出那孩子脸上的惊艳和绝色,甚至还保留着从前的凶狠和冷漠。
似乎注意到有人的目光正看往这边,烛起身打量着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
“卿卿,我们回家吧。”
他抱着孩子上了车,在这个世界里,烛的一切行为和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一样的,连穿着也是,就连住的地方,也是豪华大别墅。
孩子从回来之后,便一直蜷缩在沙发上,怀里紧紧抱着那个锦盒,烛小心翼翼的扒开她的手说:“让我看看好不好?”
那锦盒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让她这么执着的跑出去,不顾一切也要抢回来?
打开锦盒之后,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支质地温柔的白玉簪子。
他愣住了,这簪子……
“你不是还未完全恢复记忆么?又怎会记得这簪子……”
烛握着那簪子喃喃自语,他好不容易才将陆卿凌带来个世界,现在只想让她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就好了。
这个世界和那些世界的时间完全不同,也许沧海桑田,这簪子辗转至今,已经成为了一件古物了。
“罢了,你若是喜欢,留着在身边当个念想也好。”
若是等哪一天,她完全恢复了自身的状态,想要回去找他的时候,烛是绝对不会阻拦的。
她的记忆里,只保留了一部分东西,对这簪子的执念已经让他很是吃惊了。
她总是不说话,喜欢一个人待在角落里,这一待往往便是一整天的时间。
屋子里很安静,这偌大的房子还有一些佣人,负责照顾陆卿凌的饮食起居等,虽然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身份,但佣人们也不敢多问。
尤其是这孩子,她们已经伺候好几年了,始终不见得这孩子长大一点,甚至不曾开口说过话。
夜里司命仙君悄悄潜入陆卿凌的房中,大概是想要一探究竟,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就是那人。
浩劫之后若她还能活下来,造物盘又引他来此,那就必定是有所指示的。
夜色静谧,外头繁星点点,司命仙君悄无声息的落于地上,外头的风轻轻带起一旁的纱帘。
“司命仙君一路跟随至此,莫不是想要对她行什么不轨的心思?”
还没等司命仙君近距离的查看一番,那阴测测的声音就已经在他背后响起了。
司命转身,果真就看见烛正靠在一旁,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虽说白日里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但神族的气息他还是能够捕捉到的。
“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司命仙君依旧满脸笑容,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这里可不欢迎你。”
司命耸了耸肩:“本君是不想来的,奈何造物盘引导我来此,她与楚行烈缘分未尽,你不该带走她的。”
他以为陆卿凌和楚行烈这一世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但今日看见了,便知道楚行烈的固执是有结果的。
“她和谁的缘分尽没尽与我何干,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我带她来此不需要征得你们的同意。”
“你们神族千算万算,甚至让她献祭自身,为的不过就是让神主陨落罢了,神主陨落你们还会有下一个神主的诞生,可她若是没了,便是真的没了。”
烛目光阴沉的说着,这就是他不喜欢神族的原因,满心的算计,没一个好东西。
浩劫开始之后,他便知晓陆卿凌会是个什么下场,所以一直躲藏在暗处,等到陆卿凌献祭之时,用自己所有的修为保住了她的一缕魂魄。
既然那场浩劫无法避免,那他所能做的,就是带着她活下去,所以才强行带她来到了这个世界,拥有了新的开始。
可是因为她魂魄不完整的原因,她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甚至不曾长大过,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哪怕陆卿凌一辈子都是这个样子,他都能养得起。
“你难道就不想让她恢复成一个正常人的样子吗?”
“那簪子,是楚行烈所赠,为什么她对那簪子的执念那么深,你心里应该知晓。”司命俨然已经看透了一切。
烛的做法让他很意外,但能知晓陆卿凌依旧活着,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不需要!”
烛冷冷的拒绝,他知道神族有的是法子让她恢复如初,可他不愿意,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那她的三个孩子呢?你也不想想么?”
生活不易,司命叹气,好似他这一辈子都走在规劝别人的路上。
他说:“她该回去看看的,烛龙,遵从你自己的内心吧,你和陆卿凌本就不该如此。”
烛龙的内心一定是挣扎的,他一方面希望陆卿凌就在自己身边,一方面却又奢望着陆卿凌能回到以前的状态。
而不是永远都保留着一个小女孩儿的模样。
如今的她,看上去也就之后十三四岁的样子而已。
“神主陨落,但他已经选择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了,这一世,他会是个平凡的人,连他自身都未能逃脱掉造物盘的算计,我们又如何能逃过?”
他那样强大,不照样对造物盘无计可施吗?
“你说完了吗?”烛已经很不痛快了,他再不走,自己很难保证不对他动手。
但床上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坐起来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