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朗国王倒也聪明,知道自己那小国家压根连和亲的资格都没有,所以说朱辞镜是‘送来的美人’,一是彰显自己的分寸,二来朱辞镜确实生得美丽动人,若能博得圣宠,那么不需要和亲这个名头也能占得一席之地。
“是吗,能歌善舞?”沈清让意味不明地笑笑,“既然这样,苏德仁,过几天朕打算开一场晚宴,你吩咐下去筹备,再告诉铃兰公主一声,让她准备几首歌和舞蹈,也让大家开开眼,见识见识西朗第一美人。”
苏德仁顿时磕巴起来:“陛下,这——这怕是不太妥当?”
就算朱辞镜不是以妃的名头送进宫来,但既然以这个身份进了宫,明显已经是皇帝的人了,从古至今又何曾见过哪个后宫女子在众人面前唱歌献舞让大家欣赏的?其中有意折辱的意味已是不言而喻。
沈清让眼睛一眯:“是么,苏德仁,那不如你来教教朕,是哪里不妥当?”
状似温和的语气让苏德仁不由一抖,慌忙跪下请罪,伏在地上连连磕头。
沈清让冷哼一声,径直走了。
苏德仁想得不错,他确实是打算让朱辞镜出丑又或是行为不端,找个由头把她逐出宫去。只要朱辞镜识相,看在韩昀的面子上,沈清让不介意负担她后半生的生活,只要她永远不再在韩昀面前出现。
心里有了主意,沈清让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和颜悦色地接受了大臣们的敬酒。夜色渐深,沈清让被苏德仁扶着出来时在天空中看到了两个月亮,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喝多了。
他没有直接去找韩昀,而是先回寝殿,沐浴洗漱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才走去韩昀宫里。
但事实上,辨认一个喝醉了的人其实并不需要通过气味——被一把飞扑抱住的韩昀如是想到。
“阿昀。”
沈清让小动物一样的蹭着他的颈窝。
苏德仁静悄悄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嗯?”
韩昀垂下眼,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我爱你。”
“嗯。”
应完后韩昀心里微动,想到喝醉的人好哄好骗更好套话,便又追问道:“为什么?”
沈清让抬头看他,眼神也很有些茫然。懵了很久,他才摇头,说:“我不知道。”
“但就好像是……就像是,我本来就该做的一样。”
韩昀拆下沈清让的玉冠,用手指为他梳理头发,少有的柔情让沈清让瞪圆了眼,又是依恋又是难以置信地偎进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像是怕下一秒人就跑了一样。
韩昀轻声说:“可是,没有人会莫名其妙爱上一个人的。”
“我不知道。”
沈清让闷声说,两人搂抱在一起,紧密相贴的肌肤显然转移了他很大一部分注意力。
韩昀接着问:“你就没有怀疑过么?”
“没有。”
沈清让敷衍一样地嘟囔,韩昀抱着他让他分心得厉害,忍不住仰头去亲他的唇。
韩昀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靠近,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你忽然就死心塌地地爱上一个人,为什么会不怀疑?”
“为什么要怀疑?”
沈清让反问,孩子气地揽着韩昀的脖颈在他唇上大力啄了一口,推着他的肩膀把人压在地上。
“我喜欢你,我爱你,有什么需要怀疑的?”
“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结这个问题,韩昀,我是做了什么,才让你这么不相信我会爱上你?”
沈清让看着韩昀的眼睛,一字一句,缓慢却坚定。
韩昀怔住。
在他走神的时候,沈清让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像剥糖果一样地脱下了他的衣裳。
而韩昀依旧在呆呆地走神。
直到不可描述处传来被温热的口腔紧紧包裹的感觉,他方才如梦初醒,无意识地抓紧了沈清让披散着的长发,被快/感逼迫着发出一声闷哼。
“我……我不知道……”
就好像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样……
他有些恍惚地回答沈清让,却又在下一秒被拖入情/欲的泥沼,无暇再思考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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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韩昀鲜少做梦,但这晚他却做了个混沌至极的梦,乱糟糟的情节和熟悉的同一张面孔来来去去跟走马灯似的回放着,直接导致了韩昀被清晨的阳光唤醒时睁眼看见沈清让,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
“醒了?”
沈清让笑意盈盈地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没注意到韩昀的异样。
韩昀:“……”
糟糕,这人叫什么来着。
韩昀捂住额头,皱眉撑着床坐起来。
沈清让亲了一下犹觉不够,长腿一跨便跨坐在他身上,双手顺着微敞的衣服下摆探了进去。
韩昀按住他的手。
“怎么了?”沈清让低笑着轻咬了口他的下巴,“昨晚不是做得很舒服?”
身体还带着昨夜疯狂的余韵,韩昀犹豫着放松了力道,沈清让立刻打蛇上棍般缠了上来,手指微微一挑便脱下了亵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