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还是当着乔念的面儿。
他也真是疯了，居然敢那么说！
现在。
也就祈祷乔念刚刚什么都没听见吗，要是她一会儿再有什么不高兴，别说现在好好的，就是以后都相安无事，厉曜也能扒了他的皮！
乔念：“……”
听倒是听见了，就是懒得想那么多。
一旁的轩轩。
自己拿着玩具玩儿了一会儿，就又四处找人帮忙，乔念对这些东西一向不感兴趣，只好把他交给厉曜。
厉曜盯着看了一会儿。
是个拼图。
就是图形有些复杂。
复杂程度完全不亚于清明上河图的十字绣。
厉曜也真是……
日了狗了！
也不知道薛名臣脑子里是缺了跟弦，还是先天就智商有问题。
给小孩子玩儿的，能一开始就搞这么复杂的吗！
也是没办法。
试着拼了几块，然后交给他方法，又在一旁看着他。
唐潜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打趣道：“你跟这孩子相处还挺愉快的，难怪他那么喜欢赖在你们家。”
厉曜：“我倒是不喜欢他赖在我家里，可是我不喜欢又有什么用呢。“
唐潜：“那你喜欢他一下不就行了？反正都是小孩子，你们家，又只有哥哥跟妹妹两个，别的像你年纪一样大的，基本都单着呢，结婚更是没影的事情。”
“他在，刚还能陪你孩子玩，多好。”
厉曜：“我怕他把他们两个教坏。”
唐潜忍不住想笑：“我看你是怕他把你家闺女拐跑吧！”
厉曜：“……”
不耐烦的横了他一眼。
虽然年纪都还小。
但……
青梅竹马什么的，总是很容易出事情。
莫昇跟他不对付，薛名臣在他看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才不想给这个小屁孩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呢！
再就是……
不想那么深远。
就说他那么爱粘着乔念这件事，也是够让他头疼的了。
也但愿薛名臣能早点把他家里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跪着去莫家求原谅，趁早把莫轩轩接回去。
否则，他便总部能安心。
至于轩轩。
当着厉曜的面儿，他也不敢跟乔念说那些有的没的，厉曜也不好明说什么。
没一会儿。
薛颐的订婚礼正式开始。
作为绝对主角的薛颐跟沈言两人，也的确是万众瞩目。
无论如何。
情面上的事情总是要顾忌的。
所以也不论两家关系究竟如何，厉曜与乔念也都给了十分真诚的祝福。
只是后知后觉的的转头看向乔念。
又总觉得心里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按理说他不该贪心。
毕竟现在，有感情，也有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他与乔念，也算的上圆满了。
但……
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已经不再是法律意义上的厉太太吗？
而想到这些。
便又情不自禁的想起。
他跟乔念，好像从始至终都没办过婚礼。
即便当初乔念有老爷子支持，他们也紧紧是领了个证，剩下的，便借口工作忙，给搪塞过去了。
自然。
他那个时候事情也的确很多。
更多的，则是乔念基本三天两头的飞国外，根本没把他们两个已经结婚了的事情当回事。
所以……
若说不圆满。
大概也只是自己的不圆满吧？
她知道现在还是如此。
要知道，两人现在可是没有任何法律效益的情侣，而非夫妻。
说到底，不还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又霸占着他的心，怎么都有恃无恐吗？
他也是可怜。
原本很高兴的事情，现在却感觉空落落的。
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宴席的时候也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孜就坐在他对面，眼睛微微眯着，满脸的不理解：“所以……你这是高兴的过了头，还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厉曜：“……”
懒懒的抬眸斜睨了他一眼，片刻，不耐烦的沉声道：“滚！”
李孜：“？？？”
不用好了。
应该是脑子有问题。
江垣轻慢的嗤笑一声，一针见血道：“没办法，自己没结过婚，没办过婚礼，看人家这么大操大办的，心里堵得慌。”
乔念：“……”
知道他从典礼开始的时候脸色就不是很少，但却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些事情。
也真是……
够闲的！
唐潜：“他还没结过婚？”
离都离过一次了好吗！
不过。
想想也的确是。
只听说他俩结婚，却从来没参加过他们的婚礼。
酒都没喝一口。
再办？
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唐潜忽然想到一个恐怖的事情：“你们两个要是再办婚礼，那是不是只能算二婚了？”
厉曜：“……”
我二你个鬼！
我看你横竖就是一个二！
江垣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二婚怎么了？瞧不起二婚还是怎么着？你?单身狗一个，一婚都没有，你就算是想二婚你也二不起来好吗！”
内心：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笑死老子了！
唐潜：“……”
就看他不顺眼，他还一个劲儿的乱哔哔，一时间，管他高不高兴的，一统乱怼：“呵，是，别人都单身狗，就你牛逼，你女朋友新婚快乐洞房花烛，你儿子将来也能有个好爸爸！”
江垣：“……”
我！凸(艹皿艹)！
桌子差点给他们掀了！
好在江衍跟李孜两个，各自眼疾手快的把人拉住了，否则就冲那刺激程度，不打起来都对不起观众。
“行了行了少说两句，谁还不是单身狗了？至于那么大火气吗？”
唐潜：“我?就不乐意他说我！”
李孜：“……”
好好好……
不乐意不乐意！
但。
不乐意就不乐意呗，至于说话那么难听吗？
就刚才那些话。
也就是江衍他们都在，能拦得住他。
你换个人……
不分分钟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啊！
真是……
他们这边那么大动静，薛名臣也不可能看不见。
忙推了手边的应酬过来：“干嘛了火气那么大，这不也没喝多少吗？”
厉曜近来是把酒戒了的，剩下的又都是各自开车来的，多半不会碰酒。
开倒是开了。
但看了一圈，也就乔念被子里有点香槟。
其他的，便都是饮料。
然而即便如此，他的注意力还是主要放在孩子身上的。
眉眼微敛着，随即伸手在轩轩的小脑袋上揉了揉：“再吓到人家孩子！”
厉曜心里呵呵一声，心想，你也不是过来劝架的，你丫就是专程过来占便宜的还差不多。
然而无论如何。
江垣是没什么心思了。
不耐烦的甩开江衍的手，直接提了挂在座椅上的外套走了。
薛名臣：“诶……”
唐潜也懒得理，没坐多久，自己也走了。
乔念跟轩轩两个是只顾着吃的。
厉曜时不时的帮忙夹菜。
见江垣跟唐潜先后走了，便稍有些不耐烦的抬眸看了一眼旁边的李孜跟江衍：“你们两个，也不跟着过去看看吗？”
“别在这里没打起来，出去又不依不饶的。”
他们几个，性子也的确是冲动了一些。
但该干什么不该敢什么，他们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薛家大小姐的订婚宴，几家又都是世代的交情，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当着别人的面儿给人家添麻烦。
然而出去了会怎么样，那就真不好说了。
倒是蔡珊那边。
厉曜虽然一直都说懒得管。
不过要真是有孩子了的话……
还是别瞎折腾了吧？
薛名臣见他们都走的差不多了，便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刚想点跟烟抽，视线便不由自主的落在乔念跟轩轩身上，继而，又默不作声的收了起来。
转头看向厉曜，语气里捎带着些许力不从心，因为是紧挨着厉曜，说话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再加上周围那么多人。
推杯换盏的寒暄声，也足够遮掩了：“刚我爸看见他了。”
厉曜刚把一块鱼肉里的骨刺剃干净，准备交给乔念，便听见薛名臣这么说，手上的动作不由自主的僵了僵。
私心里，他倒也的确希望这层窗户纸尽快捅破。
毕竟是他们家的孩子，祖辈父辈有什么恩怨，错便是错了。
实在没有必要为了隐瞒一件错事而继续做更多的错事。
再加上莫家那边。
莫老师跟郑老师又何尝不是一对可怜人。
年纪那么大了，也从未要求过自己的儿女什么，偏偏还是不能正常的承欢膝下。
想想也是可怜的很。
再加上轩轩现在的脾气……
童年时期的生活环境对一个孩子的性格影响有多深远，想来也不比厉曜多说什么。
只是……
恍然间也不免有些担心。
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没怎么处理好，又哪儿来的精力去管别的事情。
也是怕自己一时操之过急，再害了轩轩这么小一孩子。
然而。
也只是一瞬间。
很快便又恢复如常。
将放在骨碟里的鱼肉夹给乔念，才若无其事的转头看向薛名臣，闲笑着问：“然后呢？他说什么了？”
薛名臣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说你儿子跟我长得好像，问我是不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缺德事！”
厉曜：“……”
看向他时，清冷的眉眼里满是阴寒。
薛名臣：“咳咳……”
继而，才一本正经的恢复如常：“开玩笑的，干嘛这么认真？”
厉曜：“能开的玩笑开，不能开的就给我闭嘴！别一天到晚欠的跟什么似的！”
薛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