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闻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赶紧跪在地上恭敬的应声:“臣,绝不敢有半点不臣之心。”
华蓁闻言看了眼张忠,张贺当即会意,吩咐张忠去门外等着。
这才见着华蓁招招手,跪着上前两步。
认真听着华蓁的吩咐,等华蓁说完,这才恭敬的应了声。
瞧着张贺一副恭敬的模样,华蓁站起身看了眼陈林,转身回了屋子。
陈林见此嘴角微扬,赶紧上前一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伸手扶起张贺:“张相公快请起,这天寒地冻的,跪在地上受了凉气该如何是好。”
张贺自是听出陈林话中的讥讽,却也没敢说旁的,只是点点头顺着陈林的搀扶站起身来。
只是再没有半点心思喝酒了,看着陈林苦笑着道:“陈将军,刚刚公主吩咐的事情,我还得赶紧回去安排,就失陪了,还请陈将军恕罪,若是有机会我定设宴好好款待陈将军。”
陈林闻言笑了起来:“张相爷说的哪里话,既然相爷有事,那只管先去忙便是,陈林这顿饭什么时候吃不是吃。”
说着亲自将张贺给送出客栈。
张忠在外面瞧着张贺出来,当即上前搀扶着张贺上了马车。
吩咐马车直接回驿站,这才坐在马车外面。
等回了驿站,撩开车帘,看着张贺面色沉重,这才问出口:“相爷,可是公主要挟相爷做什么事了?”
闻言张贺抬起头,似是刚反应过来一般,看着张忠,却是没说话,只是下了马车径直朝屋子里走去。
将自己带来的人全都安排出去,直接带着张忠直接去寻胭脂。
就在离着华蓁落脚的客栈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胭脂和沈玉琳还没睡。
听着外面说张贺求见,胭脂眼中的神色变了变,多了几分妩媚。
让人将张贺带进来。
看着张贺一进屋子,当即笑着上前:“老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是想奴家了?”
听着胭脂声音与当初初相见的时候一般,温柔婉约,张贺却是心中发麻。
强忍着心头的厌恶,应了声:“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的,刚刚我去客栈与陈林已经商议好了明日出发的路线。等明个早上吃罢早饭,应该是辰时出发,与陈伟志约定的乃是在城外的望月亭碰面。从宛城去望月亭还有十里路的距离,出城门大概五里的地方,是个山谷,哪里该是最适合动手的地方。”
胭脂闻言顿时嘴角微扬,伸手勾住张贺的脖子,朝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老爷安排的真好,既是如此那妾就放心了。”
沈玉琳一身白衣坐在桌子上,对胭脂的动作似是瞧不见一样,只是把玩着手中的琉璃盏。
张贺只觉得整个身子一个激灵,看着胭脂很有些害怕的模样。
“胭脂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我怕他们对我起了疑心,若是让他们发现了,到时候怕是会坏了你和乡君的事情。”
胭脂闻言笑着点头:“那老爷当心一些,若不然妾可是要伤心的。”
说着让人送张贺出去。
自己则是转身坐在沈玉琳旁边的椅子上。
伸手朝着站在身后的死士勾了勾手,死士当即会意,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屋子里。
就听着沈玉琳轻声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叫人不寒而栗:“你打算这么快就杀了他?”
“留着也没什么意义了,明日等乡君了结了华蓁的性命,这南诏的事情,便也算是差不多了,留着他作甚。想起那些日子跟着他演戏,我便觉得心中恶心的很。”胭脂说着,脸上满是厌恶,再没半点刚刚妩媚的样子。
沈玉琳却是笑了笑:“当真是难为你了,你放心答应你的,等这次事情结束,我一定会给你的。”
“那奴婢就多谢乡君了。”
说着屋子里再没有旁的声音。
第二天华蓁一早便起了,江芙和周姨伺候这她梳洗。
看着铜镜之中的自己,竟是有一瞬的失神。
想着自从自己重生醒来,这才过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却像是过了很久一样。
便是铜镜中的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瞧着华蓁眼中的茫然,周姨很有些心疼,知道她怕是想起了旧事心中难过。
也不好说旁的,只得轻叹了一声:“公主现在还早,等着张贺过来,怕还有一会,公主可要出去透透气。”
闻言华蓁摇摇头,嘴角微扬:“不用了,外祖父他们那边怎么样了,可得了消息?”
闻言周姨当即道:“已经都安排妥当了,只等公主这边启程,他们就开始行动。昨晚张贺已经让人去联系了陈伟志,陈伟志抽走了三万人马驻扎在望月亭,只等着公主。现如今守在青峰山的大燕将士,只有四万人马,有老太爷带着两位少将军,别说是四万人马,就是陈伟志他们全都在,也挡不住宁老太爷和少将军的。毕竟那可是天策军,不是他们普通的大燕士兵能比的。”
周姨自是不想让华蓁担心,故意说的很是轻松。
心中却是有些不放心。
华蓁透过镜子,看着周姨皱起来的眉头,只当是没瞧见。
“嗯,有外祖父和两位表哥在,自是没有问题的。”
说完,看着江芙将金钗戴好。
便站起身来,正准备下楼吃些东西。
就瞧着秦淮站在门外。
秦淮身上的伤休养了一些日子,虽说没好,但眼下也没什么大碍了。
一早便穿上自己的战甲,挂好刀守在华蓁的门口。
听着屋子里的动静,见门打开,当即转过身来。
对上华蓁的双眸,笑了笑:“蓁儿这么早便起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吃食,给你送上来还是你下去吃?”
闻言华蓁眼中的神色暗了暗,却是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秦淮:“今日你留在客栈等我回来。”
说完,就瞧着秦淮变了脸色,当即很是坚定的拒绝:“不,我一定要跟在你的身边,你此去面对的可是陈伟志,而且还有沈玉琳躲在暗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手,若是你一个人去太过危险。”
“那也是我的事情,你跟在我身边,只会是我的负担。我不希望在面对他们的时候,还要分心去照顾你的安危。秦淮若你没有受伤,我自是不会阻止你,但眼下你当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便算我求你,留在客栈等我回来。”华蓁说着,眼中的神色微微暗了暗:“就当是不给我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