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等岳松回答,就自问自答:“其实也就是……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对吧?也翻不出更大的浪花了,对吧?基本上大家都是这样的,对吧?”
这一串儿“对吧”,把岳松逗笑了,“一场高考还把思想升华了?开始思考这种社会哲学『性』的问题?”
张雁声不理他的调侃,只问:“你就说吧,我现在这样子算不算是走正道?”
这是一个刚刚经历了高考的女孩子,刚刚结束了疲惫的高中生活,很多孩子在这个时候可能精神上比较脆弱,虽然岳松觉得张雁声不会,但他还是小心地回答她:“当然是了。”
语气非常坚定,给了张雁声一个肯定。
张雁声又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然后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到机场了叫醒我。”
……
……
张雁声推开门走到了『露』台上。
这座度假屋建在半山处,远处是皑皑的雪山,脚下是缓而阔的山麓。没有太多的树,放眼望去,绿『色』的野草中杂满了各『色』的花。空气中都是清新的气味,天空高阔深远,干净无比。
让人觉得自身都渺小了。
“睡好了吗?”木制的『露』台上,岳松坐在躺椅上问。
“睡好了!”张雁声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平坦结实又雪白的肚皮,“彻底恢复过来了。”
“过来坐会儿。”岳松说。
张雁声调侃他:“你这样子像那些风景明信片里的老头子。”
“老人家什么都经历过了,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他拍拍自己的腿,“来。”
张雁声过去,无视了另一张躺椅,坐进了他怀里,躺靠。
两个人不说话。
过了片刻,张雁声轻轻地说:“好静。”
不止是世界静,心里也静。
岳松说:“你该多来来这种地方,静静心,改一改你那爆脾气。”
张雁声转头就咬了他下颌一口:“死心。别的事都能改,就这个脾气改不了。”
岳松扣住她的后脑,低头吻了下去。
张雁声闭上了眼睛,感觉无比地放松。这大概是她重生三年以来,最放松的时刻了。
年轻情侣间的吻缠绵持久,两个人难以分开,但岳松最终还是停下了。张雁声能感受到他凌『乱』的呼吸和身体的异状。
作为高三女生的男朋友岳松这一年过的其实还蛮辛苦的——约会很少,怕影响张医生学习的心态,他也时时刻刻地收敛着自己。当然,这其中还有对张雁声的年龄的顾虑。
就算欲望再炽烈,人也总不能禽兽不如。
好在她终于长大了,他的女朋友如今已经成年了。
张雁声用手指勾勒他好看的下巴和『性』感的喉结,心想,这个人总是忍耐的太多。
但这会是阳光正明媚的下午。她改变了话题,说:“这个房子很有意思,所有的东西都是一对的,『露』台上的躺椅,壁炉边的沙发……”还有很多小细节,都给人一种成双成对的感觉。
岳松无奈地笑:“被你发现了。”
“我们家全世界各地的这些度假屋,基本上都是我爸我妈置办的,他们两个人……”他有点说不下去了。
但是张雁声懂了。这一对福窝里出生,蜜糖里泡大的男女,从年轻到中年,一直都过着二人世界。所以他们在全世界各地的度假屋,都呈现出一种二人世界的状态。
“我爷爷不爱来这些地方。”岳松说,“因为他每次看到我爸妈布置的这种度假屋,就会生气。不过他本身也不喜欢休假,他是个工作狂,从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跟我爸完全是不同的人。”
张雁声『摸』『摸』他的脸说:“他是不是要把你也培养成那样的人?”
“那可不行。”岳松的眼中闪过狡黠,说,“我跟他可不一样,他是单身,我可是有女朋友的。”
张雁声大笑。
他们离开了度假屋,在山坡上漫步,摘了大把的野花,做成了花束带回到度假屋里。
晚上月松亲自下厨,牛排,红酒,烛光。
这里的海拔和气候使得午间炎热,清晨和傍晚又像深秋一样寒凉,从早到晚一天之内能经历不同的季节。岳松点燃了壁炉,驱走寒气,房子里便变得暖和了起来。
壁炉前的地板上铺的不是地毯,是兽皮。躺在在上面,皮『毛』柔软,舒服极了。
在温暖跳跃的火光里,两个人的影子相叠。
但岳松最终犹豫。虽然张雁声已经成年,他仍然会担心她太小,担心现在会不会太早?
但张雁声翻身马奇在上面,已经开始脱他的衣服。
岳松:“……”
“喂。”他按住了她的手,看着这个放肆的女孩。
张雁声不满:“这种时候不该保持安静吗?”
“过分了,张雁声。”岳松盯着她,“真的觉得自己是阿尔法?”
张雁声眼神挑衅:“不然呢?”
“你就算是阿尔法,”岳松翻个身把她压在下面,目光幽邃,“可我也不是欧米伽。”
张雁声嘴角勾起,不客气地伸手解开了他的皮带……
火焰跳跃,松木哔啵,满室散着木头的清香。
散『乱』的长发,相扣的十指。汗水一滴一滴,从肩胛滑落。
人像浮在『潮』汐上。彼此探索的过程,新奇而快乐。
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被打开,舒畅极了。
当『潮』水褪去,岳松撑着头,将张雁声拥在怀里,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
“张雁声……”他俯下头去,轻吻她的耳垂,“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吗?”
“嗯?”张雁声鼻音里带着事后特有的惬意,“多久?”
岳松吻她的脸:“从第一眼开始。”
张雁声吃吃地笑:“见『色』起意。”
“谁不是呢?”岳松的掌心有温度,走到哪里,哪里就温热又舒服,“人类的需求和情感,哪个不是激素决定的。你的开心、生气、难过,统统都是激素告诉了大脑,你该有什么情绪。”
“真可悲。”张雁声叹息,“人就是这么低级的动物。什么时候能摆脱这些低级的需求呢?”
“为什么要摆脱?”岳松又压住她,“难道你的激素没告诉你,这使你快乐吗?”
“告诉了。正在告诉呢。”张雁声楼住他的脖子,笑着说。
才研究过人类的低级需求,第二天便接到莫琳的电话。
莫琳显然是考虑过之后才打了这个电话。
“理论上来说,我不该干涉客户的私生活。”她说,“但咱们两个,也不止是客户的关系,而且这个事是因为我才有的,我考虑了之后,还觉得应该让你知道。”
事情其实挺简单的,就是张寰跟一个崭『露』头角的小女明星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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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132章渣女
《走出太阳系》首映式他们去b市的时候, 莫琳趁热打铁,向张寰推荐新的项目。这两年文娱产业发展得好,莫琳手中有好几个影视项目。
一来二去的, 张寰就跟个女明星勾搭上了。
莫琳自己觉得, 她就是那个导致两个人勾搭上的中间人。要是别的客户,莫琳才不会管。关她什么事。
可这是张雁声的爸爸。莫琳与张雁声十分投契,两人间的关系多多少少是超越了普通客户的关系的。莫琳思前想后, 怕张雁声和她的母亲吃亏,还是决定告诉张雁声。
“其实已经有挺长一段时间了。”她说,“但我怕影响你高考,就一直等到现在。对不起啊, 雁声。”
“不用说对不起, 小莫姐,你又没有做错任何事。这不关你的事的。”张雁声告诉她,“你不用担心我, 我爸现在的老婆, 也不是我妈,我妈早就去世了。”
听她这么说,莫琳才松了口气。看出来张雁声的爸爸是个惯犯了, 也看出来张雁声似乎早就习惯了, 她想了想,对张雁声说:“那你……保护好自己的各项权利?”
张雁声失笑:“小莫姐,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格。”
不是跟她谈感情什么的,而是先想让她保护好自己的利益,这实在太对张雁声的胃口了。
话虽这么说,但当她坐在『露』台上望着远方的雪山和开阔的天空时,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如老年人般的死水无波的凄凉。
这种情绪已经不是针对张寰这个人本身, 或者针对他的某个行为本身了,而是针对婚姻这件事本身。
张雁声从前不理解张寰为什么要和梁莹莹领证,因为张寰这样的人完全可以过着没有红旗只有彩旗的生活。但她经历过重生之后,看到梁莹莹如今在张家的地位,看到张寰对她的态度和要求,她已经隐隐地懂了。
原来有时候男人娶一个女人进门,想要的也许并不是一个妻子。甚至可能这样想的男『性』还占了非常大的多数。
但当目光落到女『性』群体时,这个比例就恰好相反,绝大多数的女『性』都想要爱情,想要丈夫,想要和谐而美满的婚姻。当然也有个别女『性』想要一个工具人,但和男『性』对比,会这么想的女『性』和男『性』,存在着一个比例上的倒置。
张雁声也是女『性』,所以她不能认同张寰的这种婚姻观。因为本质上这种婚姻观是藐视了婚姻本身的神圣『性』,把婚姻变得功利而低级,成为了达成某种生活质量的手段。
张寰如此,徐立晨的父母也是如此。徐爸爸真心喜欢的分明是那种柔弱依人的小白花,可他却娶了徐妈妈。无非是因为徐妈妈能干,能撑起一个家,能在事业上帮助他而已。
这就使得张雁声对婚姻这个东西本身失去了兴趣,
她现在甚至开始思考起来,到了莫琳都要打电话警告她的地步,是张寰老房子着火让人看出来了,还是莫琳少见多怪了?
撇开眼前的小明星不说,张雁声甚至在考虑,假如有一天真有那么一个女人,让张寰动了想换老婆的心思,她又该怎么办?
结果是,张雁声做了多种假设对比之后,发现自己大概率可能……会主动出手助梁莹莹稳住张太太的位子。
因为比起别的什么人,梁莹莹实在是一个很弱的对手。甚至对张雁声来说,她现在都不配再被视作对手。
张雁声已经将她压制得死死的,使她最大程度地工具化,又最小化了她对张寰的影响,甚至改变了她对张鹤翎和张硕成的影响。
更不要说家里的工作人员,从阿姨到司机。
简单地讲,在梁莹莹是张太太的这个状态下,张雁声几乎掌控、影响了包括张寰在内的一切。
她的利益可以实现最大化,生活实现最稳定化。
而假如有那么一个女人,对张寰的影响大到了令张寰想要换老婆的程度,可想而知是一个难以掌控的变数。如果这个变数再生出了其他变量,譬如再给张寰生了孩子,毫无疑问张雁声的利益将遭受损失,地位将遭受威胁。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所以扶持梁莹莹才是她的最优选择。
这个时候岳松来到了『露』台上。他端了调好的酒,递给张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