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古言 > 凤唳江山 >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小伊伊
  直到将茶碗里的茶全都喝光,庚博远方才起身。
  离开之前,庚博远问了宋羽白一个问题。
  宋掌柜在赌石之前,知道自己会输吗?
  不知道啊!
  我以为自己一定能赢!
  要知道会输我根本不会赌啊!
  我是傻的么!
  从宋羽白一连串的回答中,庚博远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庚博远走出思凰阁之后一直在想宋羽白的回答。
  他当初以为宋羽白太过自负。
  可自己,何尝不是?
  从一开始,哪怕在他之前死了闻少卿跟鲁明,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会输给凤天歌,可如今一步一步走到这里,商战惨败,太史院被查,就算小钗失踪与凤天歌无关,可自己却不得不为此与她暂时站在一起。
  这是天意吗?
  或许吧。
  莽原,虽在楚境,却非楚地。
  它最初只是一个距离中原很近的岛屿,岛屿上的住户皆为活跃在那一带海域上的海盗。
  后来海水渐退,莽原渐渐与中原接壤,与之接壤的是楚国界,因为楚国力最弱,便也无心与那些海盗交涉,久而久之,便有了这么一个特殊的地方存于七国之内。
  莽原临海,四季如春。
  多林多溪,海天一色。
  而在莽原,最具象征性的建筑便是莽原狼主的府邸,帝庄。
  帝庄坐落在临海地段,偌大建筑拔地而起,与七国皇宫建筑孑然不同的是,帝庄外围高两米的围墙是纯白色,上覆琉璃蛤蜊贝壳,呈波浪式堆砌,十分美观。
  内里的建筑也以白色为主,院中月洞拱门则多为黑色。
  帝庄共有七院,主院三层。
  站在主院第三层的雅间向外眺望,可见沙白如银的海滩跟一望无际的大海,甚至波澜壮阔。
  此时帝庄,主院左侧厢房里,轩辕琅搂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走了进来。
  如标杆一样笔直的身形,令人神往的麦色肌肤,刀削的眉,鼻梁高挺,唇虽薄,微微勾起时弧度却是完美。
  轩辕琅最引以为傲的便是那双眼,细长的桃花眼,每每朝人笑时都如春花绽放,令人沉醉其间,无法自拔。
  一惯的纯黄色镶金边的袍子,腰间玉带叩着一块蓝色宝石,名曰悬棘天珠,有市无价。
  轩辕琅这一身穿戴,尽显华贵奢侈。
  相较之下,他身边的金发美人则十分俭朴,俭朴到衣不蔽体,穿的真是一言难尽。
  “你们两个把雷公子伺候的如何了?”
  此时轩辕琅搂着美人已然走到一张白色圆床前,瞧向正在床上咿咿呀呀的两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回狼主,奴家们伺候的可周到了,只是……”其中一位美人瞅了眼床上用白布条裹的紧紧的雷伊,“只是雷公子裹的太紧,奴家们不好下手。”
  “就是,雷公子好羞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姐妹逼良为娼呢。”美人撇撇嘴。
  “那就是伺候的不好,一个两个没用的,还不快走,免得让雷公子碍眼。”轩辕琅嘴上说的凶,眼睛撇向两位美人时却是满眼桃花。
  两位美人这方下床,扭腰摆臀离开屋子。
  “雷伊啊,这两个不好没关系,你看本狼主身边这个如何?”轩辕琅凑近床榻上被白布条捆成木乃伊似的雷伊,好心问道。
  雷伊全身上下,就只有眼睛跟嘴能动,“鬼……鬼……”
  金发美人听不懂雷伊在说什么,但见轩辕琅朝她使眼色,登时烈焰红唇的凑过去。
  “鬼鬼鬼鬼鬼……”
  轩辕琅无奈,朝金发美人使了眼色。
  待金发美人离开,轩辕琅抬腿坐到床头,搭眼看过去,“雷伊啊,你在你家主人那儿没学会要对女人善良吗?你对着一个女人说她是鬼,这不骂人么。”
  “狼主觉得她很美?”雷伊伸脖躺在圆床上,震惊问道。
  轩辕琅摇头,“本狼主这不是……什么都得试试么!”
  “母狗……”
  真的,雷伊绝对不是那个意思。
  但轩辕琅觉得,雷伊绝对是那个意思。
  一顿暴揍之后,轩辕琅深吸口气,“你家主人什么时候来?”
  “不知道。”
  雷伊真不知道,温慈回信里从来没说他家主人什么时候来,只叫他一定要坚持住。
  雷伊表示,他怕是要坚持不住了。
  “对了,本狼主之前交给你家主人的两个亿,你家主人有没有代为交给凤天歌?”
  想到凤天歌,确切说是想到独孤艳,轩辕琅那双细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淡淡的光亮。
  活了两辈子的女人,两辈子都优秀的让他心里长草,也唯有她了。
  说到这里,雷伊来了精神,“这件事温慈倒是与我详细说过,温慈说主人给你写了一张两个亿的欠条,然后把那两个亿当作是四海商盟的钱给了南无馆。”
  轩辕琅那是多聪明的货,表情顿时就变了,“他够缺德啊!”
  雷伊也觉得自家主人在自己不在的身边的情况下叩他一辈子工钱,的确够缺德。
  至于温慈为什么会告诉雷伊这件事,因为那个时候温慈也刚被叩完工钱,
  钱,是万恶之源……
  世人皆道,山中无日月,寒暑不知年。
  关押赛金花跟北冥狄的地窖里也是差不多情况。
  因为没有外界光线,北冥狄跟赛金花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被关了多久。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关押他们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他们的存在,三天没送吃的了,水亦无。
  如今倚靠在墙壁上,北冥狄静静望着那颗夜明珠,却是有心无力。
  “王爷,这一劫我们怕是挺不过去,你受金花连累,下辈子金花做牛做马偿还你……”赛金花的状态比北冥狄还要糟糕,因为脱水的缘故唇角干裂,渗出血丝。
  “赛老板别说连累,当说成全。”北冥狄拼着力气蹭到赛金花旁边,“本王不是与你说过,我死是寻找幸福去了,你活着才能看到幸福。”
  赛金花望着毫无破绽的地窖,眼底终于流露出一丝不舍跟遗憾,“如果可以活着见到他,我可能会在他面前哭,我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哭过。”
  “女人不要太坚强,也不能太懂事!”
  北冥狄在说话的时候,悄悄拿起身边一块破碎的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