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苏溢清站起身来,负手而立,“你能够醒过来,我能够安然无恙地活着回来,她都功不可没,你现在必须得奖励她。”
云帝饶有兴趣地看着苏溢清,呵呵,男人的心思还真的很容易猜。
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给自己要奖励,而是给别人要奖励,看来这个女扮男装的苏溪在苏溢清心上的分量不轻。
云帝虽然没有什么力气,还在恢复期,不过还是冲白羽报之以感谢的笑容:“说吧,要什么。”
白羽想了想,还真的没有什么可要的。
苏溢清道;“你现在要人家想,人家哪儿想得出来,你得给人时间慢慢想。”
云帝睨了一眼苏溢清:“你到底知不知道身为云帝,承诺很重,还要慢慢想?”
“你难道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的?”苏溢清趾高气昂地藐视着云帝。
站在一旁老泪纵横的内侍总管看的心惊胆战,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居然敢这般没大没小地同帝君说话,就不怕帝君一怒之下要了他的性命么?
苏溢清又俯下身来:“尊上可最讨厌人有恩不还了,要知道当年有个小伙子将落水的圣女救起来,尊上都念了许久,至今都想着该如何还清欠债。金钱易还,人情难偿。”
云帝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也罢也罢。”云帝看向白羽,“这样,本座的承诺,一个月都有效,只要你不是动摇国之根本,就无伤大雅。”
“还不快谢恩!”苏溢清赶紧说道,生怕云帝出尔反尔。
云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白羽看在眼中不由得笑了起来:“多谢帝君。”
对于这种赏赐恩典,多一个少一个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反正把这儿的事情给办完了,就要打道回府了。
白羽道:“是了,帝君有没有和什么人结怨呢?”
这才是关键点。
倘若不将针对云帝的人给抓出来,只怕接下来两国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云帝想了想,摇摇头:“本座在位年份不长,就算是最后的决断都是由尊上来决定,小事情应该不至于会被人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还做不到要本座性命的地步。”
白羽纳闷:“那就奇怪了,虽然现在我还不能够确定到底此毒是什么,不过却可以很肯定,毒药的分量应该是需要杯子相互配合的,也就是说,对方很有目的性。”
云帝皱起眉:“你是说,这毒药也是来自于丰州?”
除了丰州,只怕也没有什么药性能够和丰州的铜器相配合了。
“帝君可以照着这个方向去查。”
云帝点了下头,又觉得头疼,轻轻地合上眼睛:“公公,你按着苏大人的所说的,去查吧。”
“呜呜,诶!”
“你一直哭是何用意?”云帝不耐烦地睁开眼睛。
刚刚他就发现了,内侍总管一直都在默默地流眼泪,原本以为对方是喜极而泣,可喜也喜了这么久了,还在哭,这是觉得他没有死成很难受吗?
“帝贵妃呢?”
这个时候,还是有个女人在旁边伺候着要舒坦些。
帝贵妃的年纪稍大,比那些莺莺燕燕对他动手动脚的,要好太多了。
其实他也会累的,可后宫那么多人,总要一个个地去满足。
谁说当帝君不累了!
云帝叹了口气,内侍总管抹了一把眼泪:“帝贵妃,帝贵妃去驿馆了。”
他的哭声越发的浓烈了。
他倒是想要藏着事情,免得帝君听到公主出事的时候,气急攻心,可实际上怎么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根本忍不住呀!
云帝更是皱眉,他一双疲惫的眼睛里面透着极其不耐烦:“去驿馆做什么?”
白羽的心也提了起来,去驿馆做什么?
帝贵妃和萧澈……
难道是古鸿影……
她不在的时候,古鸿影会对萧澈做什么?
白羽看着内侍总管,眼底也有着急。
内侍总管一下子就跪了下来:“帝君!奴才,奴才有罪呀!”
“怎么了!”
“是公主,公主殿下在驿馆出事了!”内侍总管并没有去到驿馆,也不知道驿馆那边出了什么事,只是驿馆的侍卫来这儿说出了大事。
“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白羽比云帝都还要着急。
她是相信萧澈的,可就怕古鸿影会想恶狼似得,用些下三滥的手段!
内侍总管摸了一把眼泪:“奴才怎么知道,奴才只是知道,侍卫来的匆忙,说是出了大事!公主殿下出事,断然和摄政王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摄政王将公主殿下……”
他更是哭了起来。
云帝的脸却是一愣,哦哟!
这女儿还懂得什么叫声东击西,先下手为强?
居然趁着苏溪不在的时候,和萧澈生米做成熟饭?
真是要奖励一番。
“你在阴阴地笑什么?”苏溢清凑到云帝的面前,“现在是在说你女儿出事了,你却在这儿笑的跟狐狸似得,是如何了?莫非是你设计了萧澈?”
云帝想要将苏溢清给推开,可浑身都没有力气,手都只有扬了扬:“你,你别乱说话。”
他怎么想的犯不着和别人多说。
不管他想还是不想,总而言之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古鸿影和萧澈之间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真好。
以后云帝国和赫北皇朝的关系将会更加近。
接下来,只需要同百姓解释一番,说赫北皇朝有心要向云帝国赔礼道歉,然后求的公主嫁到赫北皇朝摄政王府上,此前使臣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一箭双雕,甚好,甚好。
“你在算计什么?”苏溢清不耐烦地问道,他总是觉得云帝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
云帝呵呵一笑,并不打算说。
白羽哼了一声,拉开宫殿的大门:“不说我自己去看!”
可当他拉开宫殿门的时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门口,他衣袍之上已经有了露水,看来是站了许久了。
“萧澈!”
“摄,摄政王?”
内侍总管凑了过来,然后往他身后看了看:“公主殿下呢?”
萧澈冷冷地说道:“公主殿下受惊,此刻正在驿馆休息。”
内侍总管听到萧澈这般说,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安定下来了,看来公主殿下已经和摄政王有了肌肤之亲,摄政王此刻前来应该就是来负荆请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