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母,您一直都在说,我从小就有娘生没娘教的,况且,您也安插了不少眼线在我身边。那试问,作为白府的当家主母的您,难道有人教我用毒,您都不知道吗?”
“你在胡说什么!”白雁一听,这话不是要将脏水往她娘身上泼么,赶紧还嘴:“我娘什么时候安插了眼线在你身边?你不过就是一个废物,跟着李氏,还需要安插眼线么?”
白羽抓住了机会:“那二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娘也是一个废物咯?”
“可不是么!”
“雁儿!”
欧阳玉蝉神色更是不愉快了,她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白羽,怎么才几日不见,这个小女子居然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三言两语就能够把自己教出来的女儿套住。
白雁被呵斥了,心有不甘地忍着,但怨毒的眼睛依旧恶狠狠地瞪着白羽。
“嫡母,你不必这般紧张,我在白府受的是什么待遇,在场的人,怕也只有老太君不清楚了。”白羽眼泪婆娑地看着老太君,然后又吸了吸鼻子,走到李氏的面前,重重地跪下:“娘,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李氏本就是个性子软弱的人,遇上事情从来不争不抢的,现在作为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从小养大的女儿被人围攻,她根本无能为力,早就哭成了泪人了。
白羽眼角的余光轻轻地扫了一眼老太君,唔……差不多了。
“玉婵呀,为娘一直都认为,你是贤良淑德,克娴内则,知书达理之人,对这些庶出的孩子应该是一视同仁的,没想到,没想到……”老太君的话,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语气之中带着淡淡的失望。
欧阳玉婵咬着牙,怨毒地瞄了一眼白羽,这个小贱蹄子居然会演戏!
她隐忍近二十余年,为的就是把自己塑造成温柔娴淑的当家主母,许多黑暗、龌鹾的事情都不能够摆上台面来,现在千年道行一朝丧。
绝对不能够绕过白羽!
“老太君,我……”
“老太君,言王殿下差了人来。”
正在欧阳玉婵想要好好地解释一番时,外面的下人却带来来让白雁开心到脸都快要笑成菊花的消息了。
“言王来了。”白雁赶紧擦掉脸色的泪痕,站起身来,又扯来扯自己的裙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白羽嘴角抽了抽,这什么王,封号还挺慎人的,阎王?
老太君清了清嗓音:“既然今日有客到访,先将四小姐送到柴房去,等空了继续审。”
白羽的脸都快要黑了,来的这不是时候!果然是阎王呀!好不容易把局面扳回一点,这个什么王来做什么的呀!
搅屎棍!
铁教头已经走了进来:“四小姐,请吧。”
白羽还想要辩解什么,可一看到老太君的脸色,登时就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果然这个尚书府完全不是人待的,等天色一晚,她一定要逃走。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她有宝贝在手,怕什么?
不过,她才刚刚走到门口,却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由远而近——
“四小姐,你走什么?王爷让我来找你。”
晴天霹雳!
白羽的嘴角更是抽搐的厉害了,她什么时候认识阎王了?
大白天的,又要撞鬼了?
“葛侍卫,你是不是说错了?”
白雁率先走出来,她忍不住瞪了一眼白羽,她才不会相信堂堂的言王会认识白羽这种小贱人!
葛天走了过来,十分有礼数地朝老太君抱拳:“在下言王府葛天,见过老太君。”
“葛侍卫,王爷可好?”
“王爷甚好。”
老太君走了出来,凤头拐杖在阳光下显得十分精致:“雁儿现在平安无事,老身可得抽空亲自去王府多谢王爷。”
葛天笑了笑:“老太君不必多礼,二小姐不是王爷救的,只是王府的车夫顺手搭救了一把,不必记挂。”
“噗嗤——”
侍卫哥哥,真的不要太耿直哟。
白羽实在没有忍得住,笑的十分没有仪态。
白羽很抱歉地冲后面地一众人尴尬笑道:“那个,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先滚去柴房了。”
白雁恨的直牙痒,快滚吧!死贱人!
她尴尬地冲葛天一笑:“也是王爷教的好,我这命也算是王爷救的,改明儿我一定亲自拜访,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葛天摇摇头:“今日,在下并非为此事而来,在下是来找四小姐的。”
他一扭头就看到正迈着愉悦的步伐朝柴房走的白羽的背影,赶紧道:“四小姐!留步呀!”
白羽皱起眉来,不悦地转过身,搞什么呀,耽搁人家计划出逃的时间,这个葛天,脑子有病吗?
葛天快步追上白羽:“四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你出王府的时候,王爷有个东西落在你的身上。”
后面看戏的一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回事!
不是杖责了十棍子,然后被丢下了龙吟崖的吗?
完好无损地返回了安邑城后,现在身上还有言王留下的东西?
白雁惊骇到嘴巴都合不上,然后几乎是下意识地往白羽的肚子看过去,不会是留下了种吧?
她拽紧了自己的衣裙,白羽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勾搭言王!
那可是言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