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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做主,如果你真的那么关心敖儿,他还会受这么大的委屈吗,你一边呆着去,好好反思反思,连敖儿都关照不到,这朝政在你手里,哼,朕还真是不放心,趁着朕最近身体还不错,还是替你多把把关的好,省的朕去了,没脸见列祖列宗。也怪朕没好好教教你为君之道,就先传位给了你,明日朕和你一起去早朝,看看你是怎么听政的,指导指导你,等哪天朕去了,也能去的安心”。
  太上皇的训斥,皇帝虽然心里恨的咬牙切齿,面上还是恭敬的应了。
  虽然是因为陈敖他才被太上皇逮到了重新掌权的机会,皇帝对陈敖却是并没有迁怒的,迁怒的只是给陈敖受了委屈的人,想着等会敖儿说清楚后,非得把那人抽筋扒皮了不可。
  太上皇心里舒坦了,对着让他能够这样舒坦的陈敖自是相当的和颜悦色,“敖儿,来,告诉外祖,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你这样悲伤”。
  “皇爷爷,舅舅,敖儿此次刚一出京城,就遇到了刺杀,敖儿开始并不知道他们是为何要刺杀敖儿,自也不放心转身回京城,唯恐危及到皇爷爷和舅舅的安危,敖儿一边应对刺杀,一边往南方逃亡,刺杀历时了一个多月,虽最后敖儿饶幸各个击毙了那些杀手,却也身受重伤,生命垂危,好在被敖儿历练时认识的朋友所救,只是之后一直处于昏迷中,才没能往京城送平安信”。
  皇帝一拍桌子长了起来,怒斥道,“敖儿,你为何不早说受伤之事,真是,来人,传太医,把太医院的太医都招来”。
  太上皇对于皇帝在他宫中的越俎代庖的命令,难得的没有生气,刚刚的好心情却没有了,无论如何,敖儿遇到刺杀这都不是小事,这可是他的亲外孙,在京城之外,竟然遇到了刺杀,是何人这样胆大妄为,这是对皇权的藐视,如果不严惩,是不是哪天就有人敢来宫中刺杀他了。
  “舅舅放心,敖儿的朋友他们常混江湖,身上最不缺的就是伤药,救治及时,敖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的,没甚大碍了”。
  “哼,江湖草莽身上能有什么好药,你历时了一个多月的刺杀,不知内里伤了多少,靠着那些个伤药,能治的好才怪,这事,等太医们来了再说,你可知到底是谁,竟买凶要杀你?”
  皇帝这么一问,刚刚平静下来的陈敖,再次的悲伤不止,眼泪也盈满了眼眶,“敖儿的朋友在一个貌似杀手头目的身上搜到了这个”。
  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和一包东西,递给宋公公。
  宋公公接过,呈给了太上皇,太上皇首先打开那封信,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刺杀静北侯世子陈敖,定金五万两,事成后,见到首级再付五万两”。
  看过信,对买凶着毫无线索,只是恼怒于买凶之人的恶毒,最后那句,竟是连个全尸都不想留给陈敖,真的可恶。
  太上皇把信转手递给皇帝,然后把那包东西,倒在宋公公端着的托盘上。
  倒在托盘上的东西,除了一些大额的银票,散碎的银子外,就是几块价值不菲的玉佩。
  太上皇看了看,没看出什么来,示意皇帝来看,宋公公来到皇帝身前,躬身拖着托盘给皇帝看。
  皇帝直勾勾的看着一块磕掉了一块小角的芙蓉雕花的羊脂白玉,目眦尽裂,顺手拿起坐上的茶杯,一个接着一个的乒乒乓乓的摔了起来。
  太上皇对着皇帝怒目而视,这皇帝竟敢在他的宫里,这样行事,真是翅膀硬了,刚要训斥,就听皇帝怒吼道,“好你个陈炳,让姐姐郁郁而终不算,竟然连亲身儿子都容不得,真是欺人太甚”。
  太上皇大惊,“皇帝,你说什么,这买凶之人,竟是那陈炳,你是如何得知的”。
  皇帝平息了下怒火,拿起那块玉佩,递给太上皇,“父皇,这块玉佩,是我第一次出宫时,买给姐姐的,回宫后,因急着见姐姐送给她,一时激动没注意磕掉了一个角,本不想送姐姐了,却被姐姐见到要了去”。
  说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既是皇帝送给女儿的,那定然被她当做嫁妆一并带去了静北侯府,女儿去时,敖儿还小,嫁妆都被封存在了静北侯府中,皇帝虽另赐了宅子给敖儿住,女儿的嫁妆却还是在侯府中存着,毕竟静北侯府以后还是由敖儿来继承的,自是没必要把他母亲的嫁妆一并带到他暂住的地方。
  竟然动用女儿的嫁妆,来买外孙的命,太上皇这会不觉得皇帝想要收拢陈炳手中的兵权是错的了,别说那静北侯只是他这一派系的人,就算他是坚定的支持他重新掌权的中坚力量也不行,一个连亲生骨肉都毫不留情的杀害的人,可没什么能值得让人相信的。
  一想到这种人,竟是他这一派系的,太上皇就觉得脊骨发凉,心里甚至想着是不是和陈炳已经联系了人,在拱他重新掌权后,在架空他,甚至改朝换代,改了这皇族的姓氏。
  越想越不安,也越想越怒火中烧的太上皇,对着宋公公道,“你亲自去,带足了人手,去把陈炳给朕宣进宫来,还有他那抬了正的妾,和他们的孩子,一起宣进宫来,如遇抵抗,就地格杀”。
  太上皇是真的不安了,唯恐陈炳进了宫,他那继室和孩子得了他什么指示,狗急跳墙来个逼宫。
  毕竟陈敖当初说的把静北侯府的兵权上交给皇帝,也是要等到他继承了侯府后才能上交,所以现在静北侯府手中的兵权还是依然存在的。
  虽然陈炳作为额附,不能上朝为官,在军中也没有担任实职,但京城外守备的那十万大军的兵符,却一直在他的手中,所以这也是陈炳身上虽然没有官职,只有一个静北侯的虚爵,皇帝依然忌惮他的原因。
  太上皇一直认为那十万大军是牢牢的握在他手中的,对于皇帝想要收回兵权自然不乐意,可现在那十万大军,到底是不是他的他也不敢确信了,虽然在皇族为了一个帝位弑父杀亲的一点也不少见,连他的太子,从小养在身边,一点点教养着长大的太子,最后也是他下令杀的,可太上皇觉得他是被太子的所作所为逼的不得不如此,不然这江山或许早就被蛊惑着太子行那谋逆之时的一邪小人给篡夺了。
  他杀儿子是逼不得已是有理由的,可敖儿有什么威胁到那陈炳的,这种心狠毒辣的人,说他对他这个主子一片忠心,太上皇却是不信了。
  觉得头顶上悬了把大刀,随时可能要落下,就算不是为了陈敖,单单为了他自己的人身安全,那陈炳也定是要除了的。
  宋公公领了命,点齐了人手,带的都是绝对忠于皇族的大内侍卫,急速的往静北侯府赶去,毕竟世子回来的消息并没有封锁,万一那静北侯得了信,先下手为强了可就糟糕了。
  第六十二章
  陈敖回来的消息,随着大臣的离宫,静北侯府也收到了消息。
  “老爷,他竟然活着回来了,回来后连家都不回,不该老爷请安,就直接进了宫,他不会知道了吧,怎么办,老爷,他不会找皇上告发去了吧,怎么办,怎么办,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
  陈炳听着吴敏兰哭求的声音,心里也是惧怕的,可作为一家之主,他怎能漏了怯,“哭什么,我是他老子,哼,就算他真的不孝到去告了老子,也要他有证据告,皇上才能为他做主,那些杀手可是有规定不能出卖雇主身份的,再说我们从头到尾,就没有告知那些杀手我们的身份,没有确实的证据,就算圣上想要偏帮他也是不成的。我们静北侯府可是太上皇一脉的人,就算皇上想要趁机收拾了我,太上皇也不会答应的。你也是,怕什么,拿出侯府夫人的架势来,这事都还没发生呢,你就自己先露怯了,这不是主动的给人有联想的空间吗,端起架势来,我就不信,他在没证据的情况下,真的敢告父买凶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