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算着时间, 觉得这种出门要把自己武装成另一个人,才能避免狂热跟踪的日子很快可以结束了, 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
  说实话, 时砚没想到自己竟然享受了一把万人迷的待遇,有些后悔当初挑选了这么一本功法练习。
  但后悔也没用。
  这天时砚正在皇宫巡逻,有小黄门来报, 说陛下急召。
  等时砚到的时候, 明阳公主和江大将军都在,现场气氛十分沉默严肃。
  皇帝让人将事情又和时砚说了一遍, 大致意思就是, 时砚的好哥哥, 男主角江时意在一次突袭战中失踪了, 到目前为止, 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月时间。
  边军在战场附近地毯式搜寻了三天, 一根毛都没找到,初步推测,凶多吉少, 消息再也压不下去, 边军不得不将事情上报到天子跟前。
  时砚听了心中了然, 在战场附近能找着才有鬼呢, 为了让男女主有个合理的理由相遇, 在黄沙漫天的边关, 竟然有一条水流量不小的河。
  当时夜色黑沉, 江时意被人引到河岸附近,身边的副将竟然没发现江时意临时离开。
  江时意在河岸边被人暗算,掉进河里, 顺着河流飘到了下游燕国的界内, 因而被外出采药的华翎公主所救。
  边军就是心再大,也不可能跑去燕国境内搜人的。他们甚至不敢让江将军失踪的消息传出去,免得动摇军心。
  时砚听完后,当即请旨:“请陛下允许,让末将去边境一趟!”
  皇帝和妹妹明阳公主关系亲近,因此爱屋及乌,对明阳公主的两个孩子也多有看顾,现下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沉甸甸的。
  目前看来,时砚的提议是最好的选择,至于对边境更熟悉的江大将军,因为地位特殊,随意离京,被人知晓的话,会给人发出哪里动乱的信号,不利于目前的安定。
  时砚当天就和副将交接了职务,对外说明阳公主突发疾病,时砚回家侍疾,公主府和将军府大门紧闭,拒绝一切访客。
  至于时砚,轻装简行,带着几个亲信,易容化妆后,连夜出京,赶往边境。
  快马加鞭赶了五天五夜,终于在第六天清晨到达边境。
  时砚吩咐众人在客栈休息一天,晚上行动,他则出门打探消息。
  时砚知道,按照剧情,江时意在被华翎公主救了的第三天就醒了,但他没有想办法让人给边军送回消息。
  他不知道他的失踪会给军中,甚至江家带来什么影响吗?他一清二楚,毕竟他又不蠢。
  但江时意觉得,遇到华翎,是他短暂的人生中,难得心内开出温暖的花的日子,他舍不得就这么离开,于是他难得自私一回,成全他的小心思。
  剧情中形容江时意,是个凉薄之人,只对华翎一人放下冷漠,温柔以待。
  但说实话,谁家遇上这种自私自利,心里只有自己,为了和一个认识不到三天的女人,完全不顾将他培养成才的家族亲人感受,甚至性命之人,谁家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身为倒了血霉之一的时砚,在外面转了一圈,大致摸清了周围环境,回到客栈,等待夜幕降临。
  时砚对亲信道:“想必大家都清楚我们是为了寻找大哥而来,目前情况不明,边军又在战场附近没找到人,目前我们先兵分三路,潜入燕国境内打探消息,到了对面,先联系我们的人,查看燕国最近是否有可疑行动。”
  几人对此毫无异议,时砚带着几人一路小心谨慎摸进燕国境内,方向就是江时意正在休养的院子。
  下手不解:“公子,这个方向不太可能。”
  时砚解释道:“有可能的方向已经被我们的人搜寻过无数遍了,但毫无大哥的踪迹,况且我相信,如果大哥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想办法给我们的人传消息。
  目前的状况,只能说明,要么大哥真的不在了,要么咱们之前的搜寻方向错了,因此和大哥留下的消息错开了。”
  几人能来这里,自然不相信江大将军的大儿子,那个从小就在军中打磨的大公子会这么简单就没了,因此宁愿相信是第二种可能。
  但几人在燕国境内顺着时砚指的方向小心找了两天,依然毫无所获,不免有些丧气,大海捞针的感觉实在让人绝望。
  时砚给众人打气:“都到了这一步,咱们不能轻易放弃,说不定大哥是被人挟持了,或者重伤无法动弹,根本没办法往出送消息。
  这一片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咱们都找人打探过了,现在只剩下这一片庄子,要是有陌生人进去,庄子内的人肯定会警觉。
  咱们的人必定不好接近,得更加小心谨慎些才行。”
  第二天中午,有人急忙来报,说是在其中一个庄子内,发现了疑似江将军的人,来人说话有些迟疑:“据线人所言,那人的身形和长相与大公子极为相似,但对方在庄子内活动自由,且身上不像有伤的样子。”
  下属说着更加迟疑了:“关键是,那家似乎是哪里来的贵人临时小住的地方,外面看着不显,里面还有仆从丫鬟伺候。
  里面说不得也有侍卫保护。”
  时砚皱眉,问道:“知道主人家是什么人吗?”
  下属道:“据说是来采药的,带头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看通身气质,不像简单人家出来的。”
  有人不解:“照这么说,若那人是大公子的话,大公子完全有能力给咱们送消息呀,难道那里的看守是外松内紧,里面有高手坐镇?”
  时砚放任下属去猜,一脸沉重道:“今晚我带几个人去探探路,其余人在外围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