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往店里头走, 嘴里对着手机话筒说道，“季星淳, 快给我打钱！”
手机那边是季星淳懒散的声音, “萧茶茶，老子会贪你那点钱？？”
茶茶又嘻嘻一笑，“我就是想享受一下债主的感觉。”
季星淳：“……”疑似又隐晦的笑声传来。
“星星, 你等我啊, 我就去找你啦~”茶茶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看到手机收到了入账信息。
五千元整。
季星淳那天给她看了一份合同, 英文版部分有陷阱, 茶茶帮他指证出来, 结果还揪出了他的律师团队里一个被收买的小内奸。
也不知道季星淳哪里来的自信, 竟然让茶茶给他重新翻译。
于是茶茶就有了五千的外快。
当然茶茶也明白, 这只是季星淳故意给她的补贴而已。
不过茶茶巴不得他能一直保持跟她的联系, 所以就应了这个情。
而且她总感觉他现在不太安全，所以决定过几天去北市找他。
茶茶心里盘算着，没想到身后那个男生忽然加快脚步, 一把拽过她的手臂, 将她扯到了街边一条巷子里。
茶茶看清是何瑞廷的脸, 脸上的笑容尽然消失, “你跟踪我？”
“谁稀罕。”何瑞廷松开她的手, 却将她堵在了狭窄小巷的那头。
茶茶没法越过他离开, “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何瑞廷没开口, 高墙挡住了夕阳橘红的光线，让巷子有些暗，他那张脸也显得危险晦暗。
良久, 他才开口, “萧茶茶，你要走？”
“嗯，我要走。”茶茶也不管他是什么意思，给了他一个答案。
对方的脸色更加隐约，还朝她迈了一步过来，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蹦出来，“你做梦。”
“你干什么？”茶茶躲开他的手，但是还是被他手臂困在了墙壁上，手机也被他夺了过去。
“让你认清楚现实。”
何瑞廷解锁她手机，刚好是微信界面。
他直接点了季星淳的名字。
随后茶茶就听到了请求通话的铃声。
她一皱眉，何瑞廷就将手机对着她，视频通话镜头里出现了她的脸，几乎是下一秒，大屏幕里就出现了季星淳那张脸。
季星淳听到铃声的时候，就倏地坐直，伸手理了一下刘海，才接通。
那边有点暗，是女孩儿有些呆滞的脸。
他刚要说话，就看到扣在她肩上的那只手掌，不是她的。
他倏地将手机凑近，果然下一秒，那边镜头晃了一下，出现了另外一张让他恶心的脸。
何瑞廷！
何瑞廷的脸在靠近茶茶，要做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他还是故意给他看的！
刹那间，季星淳眼底就窜起了怒火，在一片寒色中烈烈燃烧。
“何瑞廷！你他妈给我——”
季星淳的声音戛然而止。
镜头里，何瑞廷的脸忽然变得扭曲，像是遭受了什么巨大的痛苦，随后手机掉落发出了一声巨响。
不过通话还没结束，也就两秒钟不到，镜头里出现了茶茶的脸。
她拿着手机狂奔，走到巷子一头，她将镜头对准身后在地上挣扎的男生，才继续跑开。
季星淳看得清楚，何瑞廷怕不是蛋碎了。
女孩儿奔跑时声音有点喘，还有点开心，“星星，你看到没，我棒不棒？”
季星淳紧绷的身躯没有得到缓解，但是胸腔里那股升腾而起的愤怒渐渐得到了压制，几乎要走失的理智也被硬生生拖了回来。
“嗯。”季星淳压抑着万千复杂的情绪，应了一声，微微发红的眼睛，还盯着剧烈晃动的视频看。
“去店里，找你张叔。”他又加了一句，嗓音低哑至极。
“我知道啦。”茶茶走着走着，就慢了下来，镜头的画面也稳了，“就是……有些走不动了。”
季星淳挤出一声笑，“是该好好锻炼。”
快走到牛杂店的时候，茶茶忽然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萧茶茶，到我这里来吧。”
茶茶低头看手机镜头，抿唇笑了笑，“好，那你等我。”
还是那句话。
季星淳静静看着她，眼神比以往复杂许多，像素不够真切的画面里，都能看到他嘴角下压的弧度。
他想要提前结束录制，是因为想把这边的事情解决了，还想着，她可以到北市来生活。
可是，她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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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在店里做作业，何瑞廷没找上门来。
她也就没跟家里提这事了。
茶茶的微博被人翻了出来，就连手机号码也被同班同学泄露出去，一直会接到一些奇怪的电话。
她再登录微博发视频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粉丝竟然有十多万了。
萧华华也有账号，粉丝跟她不相上下，因为她的账号一直是公开的，之前节目组官方还给@过她。
第二天，牛杂店店开业了。
茶茶下课后也去帮忙。
白天到傍晚到店里消费的人寥寥可数，但是从八点开始，店里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虽然地方小，但是夜生活也挺热闹。
年轻人居多，而且都是一大桌一大桌这样来的，幸好萧爷爷做的桌子够宽。
因为人多，几张桌子还摆放到了门口边上，生意火热。
对面有个小小的发廊店，几个女人坐在门口看着那家牛杂店闲聊。
“这店还挺厉害的啊……白天看着没人，晚上就来了这么一堆。”
“年轻人多嘛，而且附近又没有类似的店，尝尝鲜罢了，过几天估计就做不下去了。”
“啧，那女人可以啊，就在柜台坐着，男人和公婆一直忙活，连女儿都累得半死。”
“可不是……”
越是嘴碎，越是酸气冲天。
那小店里，满满当当都是人，锅炉里的雾气缭绕着，看起来热闹非凡。
柜台前的女人看起来还很年轻漂亮，一头长发扎着披在身后，鬓间有一缕碎发垂落，有一股温良贤淑的气质。
那个男人只是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但是身材高大，五官俊朗，对上女人的时候脸上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上次汤母那件事后，整条街的人都在对这一对男女指头论脚，把萧家的那些小道消息都嚼了个遍。
女的克父克母，还把老公克死了，远走家乡多年，带回了个小白脸，还能和公婆一起和谐相处……
啧啧，据说她两个女儿还上电视了。
正在调料台前忙活的那个漂亮小姑娘是小女儿，白白净净的，虽然有点瘦，但是很漂亮。
“那男的真惨，听说之前一直单身呢，也不知道怎么被两个孩子的妈给骗了。”有个女人惋惜地开口。
旁边有个年纪大一点的，别有意味地看了她一眼，“人家保养好，也不像两个孩子的妈。”
那女人就不说话了，酸溜溜看了一眼对门，就起身回了店里。
不远处已经关门的打印店前，因为身后没有灯，男生又穿了一身黑，所以完全融入到了背景色中，让人很难发现这里竟然有个人。
季星淳将那些酸气冲天的话听在耳里，目光还盯着牛杂店的方向看。
调料台前，茶茶给两个男生各加了一勺酱料，还小声嘱咐，“小心走路哦。”
那两个男生红着脸点头离开。
季星淳看到这画面，轻哼了一声，靠在了身后的墙上。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孑然一身，只带了一台手机，就急冲冲赶了过来。
飞机两个小时，打车两个小时，一路颠簸，他也没觉得难受，就是此时此刻，觉得脑子有些乱。
他上前去，叫她一声。
可是又有些忐忑。
好像要将自己内心某一处，赤.裸裸地坦诚给谁看一样。
季星淳在那里站了很久，看了眼时间，才又转身离去。
【反派恶念值-10，总值为45！】
正在忙碌的茶茶愣了一下，忽然抬头扫了一眼四周。
然后从兜里拿出了手机给季星淳发消息。
茶茶：你睡了吗？
季星淳：睡了，别吵
茶茶默默抬头，看向了街头那抹逐渐走远的身影。
心里好像被什么挠了一下，有点痒痒的。
好可爱啊。
系统：【好可爱啊。】
茶茶：【再可爱又不是你的。】
系统：【？？？】难道就是你的？
茶茶没有追上去，男生嘛，总归是要有些自己的小心思的。
晚上十一点，萧奶奶带着茶茶回家，看着茶茶爬上床后，她到底是放心不下，又去了店里帮忙。
结果茶茶凌晨三四点的时候，才听到窗外他们回来的动静。
茶茶估算了一下，今天一天的净利润，大概是妈妈半个月工资了。
她迷迷糊糊想着，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茶茶很早起了，她跑去厨房做了点早餐，罩在灶台上，才去学校。
想到医院的电话，茶茶中午休息的时候过去了一趟。
茶茶拿着检验单从医院出来，声音可怜巴巴，“系统，我没钱……”
根据验单和茶茶的一些症状，医院怀疑是她身患白血病，但是未能确诊，让她找家长带他去大医院做检查。
系统：【已经在帮宿主调理了，不过这是大病，还有部分遗传因素，所以……】
茶茶：【欧克欧克，我懂了。】需要时间嘛。
系统：【……】
回到学校后，茶茶在门口被一男一女拦了下来。
是镇上一个小网红公司，想要签约她当主播。
“不了，谢谢，我快要上课了。”
那个男人急切地拉住了她的手，“小姑娘，号码留一下呗，我们到时候联系啊——啊！”
男人的手被谁一脚踢开，吓得他捂着手后退了几步。
“别挡道。”何瑞廷面色冰冷从男人和茶茶中间走了过去。
茶茶有一瞬间的紧绷，不过对方根本没搭理她，她也趁这个机会跑进了学校。
她才刚到教室，就被班主任叫去了。
班主任说是有些好心人要资助她。
这两天都有这样的人来接触萧家，一些是想要了解她近况的，还有一些是看中她身上的流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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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杂店里，萧妈放下电话，神情有些严肃。
“怎么了？”张昀将桌椅摆好，抹了一把汗。
“是季家那边，说华华……那个小少爷……季家说会马上送她回来。”萧妈很难说出那两个字。
“什么？”张昀惊住了，“到底怎么回事？对方没说清楚？”
萧妈摇头，恍惚着给萧华华打电话。
但是那边却没有接。
季家，季母发疯似的将几个花瓶都砸了，还不泄气。
萧华华那个小婊子，没想到胆子那么大，小小年纪竟然爬上了她儿子的床！
小宇才多大啊……
季母真是气疯了！
旁边的季父更是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楼上一直传来季宇砸门和叫吼的声音，所有佣人充耳不闻。
萧华华已经被送去机场了，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机会回到萧家了。
为了放松季星淳那头小狼的警惕心，季父发言一家子搬出这个家，给他腾空出来。
季母当天就给季宇收拾房间的东西，谁知道竟然发现了一个带密码锁的箱子。
作为母亲的到底是对孩子的隐私有些好奇，就花价格找人开锁看了眼。
结果好了，那竟然是萧华华的照片！
照片全都是偷拍角度！甚至还有几张是在小宇床上拍的！
本来以为只是个玩伴，没想到小宇心里对萧华华竟然存了这样的想法，她能不疯吗？！
肯定是那个贱丫头对小宇做了什么，才让她乖巧的孩子变成这样！
刚才说要送走萧华华时，小宇那崩溃和愤怒的样子，至今还让她心惊！
“你倒是说句话啊！”季母看向沙发上的男人，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
“别吵了，人都送走了，事情就这样了。”季父现在忧心的是其他事。
季母看他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又更加心梗塞了。
她转头出了客厅，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了之前节目组里一个编导，询问了一下两个孩子的情况。
说不定是在拍摄期间，那贱丫头就搞了什么鬼。
那个编导倒是主动，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不过小宇和萧华华之间并无奇怪的举动。
挂电话前，季母一视同仁地问了季星淳的事。
女编导语气似乎有些激动，“星星啊……这孩子是真的懂事，季夫人，他和两个城市主人公，还有茶茶的关系都很好，他们三个男生也挺有责任心的，在学校里也保护着茶茶，这些都是同事跟我说的，季夫人您有两个很棒的儿子呢！”
听着那奉承的话，季母却笑不出来了。
不过挂了电话之后，季母却阴险地想到，那双胞胎姐妹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姐姐是这样，说不定妹妹也是呢？
只是妹妹在乡下地方，祸害不了那小子而已。
——
茶茶一直不知道萧华华的事，直到第二天早上，张叔叔和妈妈去把人接回家。
“我没有！”萧华华的声音冷静沉寂，没有抬头看人。
萧妈坐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抱住，“华华，妈妈相信你……”
一整晚压抑的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个爆发点，萧华华扑在萧妈怀里嚎啕大哭。
前世死的时候，她也就十七岁，尽管多了那一段阴暗的日子，尽管心中多了很多怨恨，可她到底也还是个孩子而已。
她如往常那样光鲜亮丽都从豪车里下来，下一秒却被季母让人扔出了大门，直接送到了机场。
她说她勾引小宇。
萧华华一开始是想讨好那个弟弟，以便留在季家，事实上她也做到了。
可是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被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理由也这般荒唐。
萧奶奶端着一碗汤面进来，“华华，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萧华华控制住情绪，从萧妈怀里出来，对上萧奶奶殷切担忧的目光，喉咙又是一梗。
她一直没说，从家里带过去的特产，当晚就被扔到垃圾桶了。
她发现的时候，早就被清理掉了。
她便总是会想起，临行前爷爷奶奶给她收拾行李，不断往里头塞东西的场景。
如今想来就更加心酸了。
“华华，咱不管那些人乱说些什么，在家里就没人能欺负你。”
萧华华从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此时早就饿得胃疼了，她端着碗往嘴里扒面，忍住了汹涌的眼泪。
门口处，茶茶站了一会儿，到底没进去。
她脑中解锁了一段男女主之间的详细剧情。
季宇因为家庭缘故有些自闭，萧华华的主动接近，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他渐渐对她有了好感，但是他知道萧华华只是把他当成弟弟，所以一直没敢表现，只是小心翼翼地接近她，有时候会近乎病态地窥视她。
一切转变发生在萧华华看到季宇拍的一些照片上，萧华华被对方的深情撼动，也认清自己的内心，两人感情会发生质的改变。
所以现在是这个节点提前发生了，而两人年纪还太小，被季母强制分开了。
男女主，可能又要be了。
“妈，我对小宇，是弟弟……”萧华华现在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只是仅仅将面前的人抱住，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这段时间可能是出于某种愧疚，她看到瘦弱的小宇会有些心疼，想要把他照顾好，她也不忍心看他孤独，想陪着他，他生病的时候，她比他还着急……
萧华华此时此刻才反应过来，她大概对妹妹的那点惭愧和心虚，被放大到了季宇身上。
好像照顾他，能让自己好受些。
季家那边没有声张，但是萧华华还没消化过来，连续两天呆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尽管如此，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回来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那姑娘被城里的人养了，没想到这个时候却回来了，于是又多了一个嚼舌根的话题。
各种猜测她是不是得罪城里主人家了。
总会有人将你往最坏的方向去联想。
就比如茶茶有几天早出晚归，就被村里的人传成重病住院快没了。
牛杂店早上不营业，下午三四点才开始，可能会一直开到凌晨一两点，茶茶下课后不去店里，被叫回家陪姐姐。
茶茶手里拎着店里打包回来的牛胸油，在小厨房里惹了一下，才回了房间。
“姐姐，吃点东西吗？”
萧华华坐在书桌前拿着手机听歌，她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漠然地移开了目光。
实际上她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手机。
她曾决心离开这里，但是却又带着耻辱回到这个地方。
爷爷奶奶，妈妈，妹妹，甚至那个素未谋面的张叔叔，看她的眼神都是充满信任和安抚的。
这让她心底那股羞耻和压力更加厚重。
她百般嫌弃的地方，最后却给了她最大的安全感。
“姐姐，你试试？”茶茶拉了凳子在一旁坐下，将两蝶叠酱料和一个大碗推过来。
酱料的葱香飘了过来，让萧华华食指大动。
“这个是妈妈调的，这是我调的，你看看喜欢哪个？“
目前这两种酱料，都很受欢迎，而且还有一些顾客会买一点带回家。
萧华华抿着唇，说不出拒绝的话。
她低头夹了一颗丸子放到嘴里，问了一句，“体检单呢？”
茶茶：？
萧华华：“让你去体检，你说去了。”
茶茶吞了吞口水，没想到她会忽然问，“我没体检，就是去抽血化验了。”
姐姐果然知道些什么？
“检查单呢？”
茶茶低头在书包里找了找，“额，不见了，不过医生说没事。”
萧华华不看她的戏，“明天我们一起去检查。”
茶茶：？？？
【系统？】
她最近各种流血症状减少，应该是被系统从晚期硬生生掰回来了一点。
但是再去检查的话，岂不是又会被检测到？
【这里的医院确诊不了，到时候转去大医院检查，估计能病情可以轻一些。】
到时候别人就会少点怀疑。
“没听到？”萧华华被舌尖的美味安抚，整个人放松了一些。
“哦。”茶茶乖乖点头。
之后萧华华便不搭理她了。
萧华华环视着小房间，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是这里让她重新有了真切的感觉。
她很快将心态调整了过来。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面对不了的呢？
————————
第二天一大早，茶茶和萧华华一起出现在了学校门口时，让不少人惊讶了一下。
节目拍完之后萧华华一直没回来，大家都以为她不会回来了，没想到现在忽然又出现了。
萧华华比茶茶还要高半个头，这段时间白了，气质也冷了很多。
“萧华华，不是吧，你被退货了？”
“哈哈哈！退货！夺笋呐！”
“真是可怜啊！”
萧华华坐到了茶茶身边的位置，才放下东西，耳边的乌鸦便哇哇开始叫了。
萧华华面不改色，看向了最先带头嘲讽她的那位，“我只看到你红得滴血的眼睛，还有你的口气，酸得发臭。”
周围安静了一瞬，茶茶很捧场地拍了两声手掌，“姐姐说得对。”
萧华华看了她一眼：“……”
那几个嘴碎的同学有些愤怒和窘迫，但是周围都是看热闹的眼神，她们脸皮没那么厚，便低声骂了几句就散开了。
萧华华是老师眼里的宠儿，学校一直很看重她，而且她撒泼起来也不好惹。
更重要的是，萧茶茶现在是学校新宠，还有很多人盯着她，暗中想要教训她的，都被反教训了，李玲那几个更是再也没敢找过茶茶麻烦。
萧华华低头擦着桌子，想起了几天前自己给几个尖子生围着冷嘲热讽，而她却一句话反驳不出来的场面。
在那个学校，她卑微沉默，谁也不敢得罪，在学校里埋头苦学，成绩的进步却极其缓慢，因为她已经落下了很多，怎么补也补不上了。
可是在这里，她的腰板才能挺直。
萧华华觉得，自己是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