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小吃店，阮星辰将那张纸收到包里，看着对面走出来的唐墨谦，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站在车旁，知道唐墨谦走过来，阮星辰脸上的笑都没消失。
“等了很久吗？”
“差不多九点到的。”
“先上车吧。”阮星辰看着唐墨谦，避开对方的眼神后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这么晚回去，爸那边——”
唐墨谦系上安全带后发动车子，扭头看一眼阮星辰，“我们一起回去，顶多认为我们在外面约会。”
听到“约会”两个字，阮星辰表情瞬间凝住。
看来，唐墨谦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
爷爷的确离开得太突然，任谁都会觉得其中有些蹊跷。
但人死不能复生，何况阮家上下统一口径，没有人会去计较这种事，只有她在穷追不舍，计较着真相。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死得名正言顺，那就不会有人追究。
阮家上下落到了阮向华手里，没有人反对，那就和旁人无关了，连想插一手，搅浑这池水的理由都没有。
师出无名，那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你吃了吗？”
“傻瓜，我是在便利店里待着，就算是吃不上什么山珍海味，泡面和面包还是有的吧？”唐墨谦发动车子，车灯照在路边，“不过好久没吃泡面了，真有点怀念。”
“哈？”
“留学的时候，偶尔时间太赶也会吃快餐和简餐，毕竟想要顺利毕业也不容易。”唐墨谦笑了一下，“人人都说留学生是去玩的，但排名前十的大学要毕业，发表论文数还有各种项目参与度都不低，至少，小组讨论遇上一个不靠谱的队友，就要你花两倍时间来整理文献和替他完成作业。”
阮星辰身上紧绷的情绪一下松懈了许多，唐墨谦说的这些她都感同身受，当初为了一片论文熬夜的日子可不少。
不靠谱的组员大学四年谁还没有遇上过几个，反正，都是自己扛下来了。
“你比我厉害不少，连硕士也是在这种氛围下度过的，七年时间，一般人抗不下来。”阮星辰盯着窗外，“不过忙也有忙得好处，就没什么功夫去想别的事了。”
她不确定唐墨谦是故意还是无意撇开话题，不问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不说爷爷的事，反而提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是打算增进夫妻间对彼此的了解吗？
那未免也太迟了。
从真正的第一面算起，两人结婚也有两个月了，才开始了解，是有点晚。
“还说呢，当时被送出去的时候，我真以为是去玩的，结果……”唐墨谦盯着前面，笑道：“结果第一周就想回家了。”
“回家做什么？”
“当个不学无术、坐吃家产的二代，可惜，我爸一句话给我打消了念头。”
“什么？”阮星辰突然真的好奇了，她没想到唐墨谦以前的生活这么有意思，她还以为在唐家这样规矩森严的地方，一定很无趣。
听出阮星辰语气里的好奇，唐墨谦撇撇嘴，“他说要是我敢回来，断了我的经济来源。”
哈？唐肃居然是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