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古言 > 凰女惊天下 > 第二百二十一章 同心蛊的挽留
  “是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皇上的身体之所以这么弱,是因为他与玉姐姐服了同心蛊,皇上想用命留住玉姐姐,可她性子何等高傲,巾帼不让须眉啊,毅然决然的走了。”
  “娘娘让我来就是为了追忆往昔的?”东方辞实在忍不住了,这挽留太霸道太不留余地了。
  同心蛊,她现在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什么名字了,可却觉得十分讽刺。
  她与皇帝的同心蛊……吗?
  从她进来到现在,柔妃始终不曾转身看她,一直在自我追忆。
  东方辞静静地站在她身侧,声音沉冷,脸色比面前的三清还严肃几分。
  “是了,是要说你父母下落的,你可知道,当年你父母成婚之后,她唯一联系的人就是我,我也一直帮她躲避皇上的探查,虽然我也有私心吧,不想让皇上找到她,可当皇上发现她,并将她撸劫入宫的时候,是我帮她逃走的,谁知,后来她落崖了,我原以为她就这么跟她爱的人死于天荡山断崖,也为她哭了几场。”
  东方辞皱眉,气息有些不稳,这件事她已经听外祖母说过,并没有兴趣再听一遍,至于柔妃所说的帮过母亲云云,她相信,但对于她所说的善心,她一个字都不信。
  感觉自己的心太乱,他在旁边的蒲团跪下,看着三清默念几声无量天尊。
  这清心观里,一点都不清心。
  见东方辞跪下,柔妃轻轻一笑,看了她一眼,感叹道:“若姐姐能有你这般耐心和坚守,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番田地。”
  “所以……我父母现在何处。”东方辞耐着性子问。
  柔妃轻柔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东方辞唰的转过脸去:“你耍我?”
  “你果然跟玉姐姐一个性子,直爽却急躁。”柔妃不疾不徐。
  东方辞收敛怒气,皱眉道:“这不是你第一次耍我,我心中自然忌惮几分。”
  “约是五年前吧,玉姐姐派人传信联系我,问我皇帝的近况,我与她说了,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同心蛊,姐姐说要找皇上要解药,我知道皇上经常去天荡山缅怀,便告知姐姐时间,谁知,这事被皇后察觉,将我软禁,等我被皇上救出来的时候,才得知皇后竟派人将姐姐与东方季再次逼迫至天荡山断崖。”
  东方辞蹭的一声站起,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玉姐姐他们已经死了。”
  东方辞后退两步,小腿软绵无力,扶着柱子方才站好,满脸沉痛道:“不可能,父亲母亲没有死,你骗我。”
  柔妃摇摇头:“这是皇上告诉我的,他体内的同心蛊有感应,皇上有三次毫无征兆重病,一次是十六年前天荡山回来,第二次是十四年前仲夏,原因不知为何,第三次是四年前天荡山那日,皇帝气若游丝的看着我说,她死了,她死了,再也感受不到筱筱了。”
  东方辞摇头,拼命压抑心里的悲伤,安慰自己。
  不会的,十年前父母落崖便没死,现在也不会死,还有希望,还有希望。
  皇后派人?做出这种事,确实像是皇后的性格,她做事,鲁直又不讲道理,以绝后患是她的风格。
  就像她曾经想杀了自己。
  可……柔妃在其中究竟扮演什么角色,她就真的跟母亲亲如姐妹吗。
  狐疑地看向柔妃。
  此时的柔妃平静,不苟言笑,满脸都是对过去的缅怀和追忆,柔妃也正看着她。
  轻轻一笑,她道:“我知道,先前我所做的让你没什么好感,我的儿子也没有她的儿子讨人喜欢,但这件事是真的,你看看这个吧。”
  她从袖中取出几张发黄的纸,放在两个蒲团中间。
  东方辞略有些迟疑,却捡了起来,看到上面的内容之后,失魂的跌跪在蒲团之上。
  茫茫然间天旋地转:“这是真的吗?”
  “皇后手谕,凤玺为证,做不得假,若是假的,那些将士们岂能服从。”柔妃咬字逐句,掷地有声。
  “可秦月志和靳忠,毕竟不是你的人吗?”东方辞一直认定,秦月志和靳忠是被柔妃从皇后那里截胡了,这是三皇子告诉她的,见他浑身的伤,她理所当然的信了。
  或者说,她对三皇子有好感,她不原因相信皇后是幕后之人。
  她一厢情愿的认为,能生出两个如此出色儿子和天真女儿的,定然不是心机深沉之辈。
  可偏偏……或者三皇子从始至终都是骗自己呢。
  她也不愿意相信,可证据面前她不得不信。
  “她们从来都不是我的人,我只是一直在笼络他们,跟他们打好关系,至少皇上面前能少许多麻烦罢了,至于他们是谁的人……天知道。”
  东方辞攥紧手中的皇后手令和将士回书,甚至还有一些消息来往传送的纸条,她道:“这些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柔妃笑的得意轻颤:“我和她闺中便是姐妹,一起三十多年,她有什么习惯,东西放在何处,我自然是有办法知道的。”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呵呵,是我问错了,我父亲之名人尽皆知,你定然是那时候便知道我娘的身份……歆姨,这手令可否给我……”
  柔妃若有所思:“可以,但是出了这个门,清心观里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不会承认。”
  “下官知道了。”
  东方辞踉跄着站起身来,拱拱手道:“下官告辞。”
  手中攥着发黄的纸,她一路跌跌撞撞的离开皇宫。
  宫女走进来,问道:“娘娘,您怎么不趁机提要求呢,奴婢看状元公怕是信了。”
  “有切实的皇后手令在,他不得不信。”柔妃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与阴狠:“尽管他现在不愿意信我,也不能让他成全皇后的儿子。”
  “可宫外的传言……”
  “纵然是断袖之爱,也比不了父母之仇这般不共戴天,他们成不了。”
  “娘娘终究说的太模糊了,我怕状元公反倒迁怒与您。”宫女仍旧是担忧。
  “状元公是聪明人,她自己会找到真相的,有时候说的太多,反而显得急切又虚假。”
  “娘娘睿智。”
  柔妃点了一把香烛,让道观的味道更加浓郁起来,看着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她一阵恍惚:“玉姐姐啊玉姐姐,姐妹一场,你若地下有知,便保佑你的儿子为我所用,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