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古言 > 凰女惊天下 > 第152章 被当枪使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杀手冷哼,满脸煞气阴郁。
  “好吧,希望你能坚守的住。”说着,唤出堂叔来道:“将他绑在柴房,不给饭不给水,等我回来再仔细拷问。”
  “是!”管家点头,拎着杀手走了。
  三皇子装作委屈道:“东方辞,我的名儿呢,她昨夜还在这里。”
  苗槑方才站起身来,听到他有此问,突然之间心情大好,嘴角浮现出点点笑意。
  东方辞拱手行了一礼,淡然道:“三皇子,答应让您见她,已经见过了,至于其他的,下臣不便透露,您若伤好,便可自行离去。”
  三皇子一顿,道:“我现在是凌云霄。”
  东方辞扫了扫床头旁边放着的人皮面具道:“凌云霄在桌子上,您是三皇子皇甫赟。”
  三皇子迅速摸了摸脸,看向那人皮面具,不由长叹:“何必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姐姐不喜欢你,所以必须在意。”东方辞决议拉开距离,保持身份。
  三皇子猝然躺下,闭上眼睛道:“我在这儿等她。”
  “您请自便。”说着东方辞离开了。
  看着藏青官服下瘦弱单薄的身体,三皇子一阵恍惚。
  深夜他明明听到了女子的声音,还有,梦中浅尝辄止的一吻,那干净的味道,与东方辞如出一辙,是错觉吗?
  苗槑默默坐在一旁,平静中带着警惕,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似感悟到了什么,突然道:“你喜欢东方辞?”
  苗槑睫毛微颤,微微敛目,去看医书。
  “韶州的时候我便知道你喜欢他,她是个好女人,喜欢你便勇敢去追,何必藏着掖着,我们好歹也同患难过,你又是救了我两次的恩人,听我的,放心大胆去追这女人,让她尝一尝爱情的滋味,免得她看到别人恩爱总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苗槑忍不住转过脸去,望向窗外。
  “你把她追到手,名儿自然就是我的,怎样,若如此,我便不计较你今日对我下重手。”
  俊美清雅的男人,胸前裹着纱布,上身露在外面,足显肌肤雪白,孔武有力,浑身肌肉充满力量,很是匀称美观。
  他看了看伤口处那一道红色血渍,咳嗽两声,嘴唇雪白。
  “她……”嘴唇雪白,你吻她了,苗槑看着三皇子的唇,终是摇摇头没有说出话来。
  私心里,他不想让三皇子知道,无名就是东方辞。
  “哼,你尽管计较。”苗槑声音冷了起来,吻了人竟不自知,看来我的药太好了。
  三皇子忍着疼痛,强打精神,满怀希望问道:“名儿究竟在哪里,你可否跟我说说?兄弟半年,你不能这么无情。”
  “不知道。”苗槑冷冷的说道。
  三皇子长叹,虚弱的躺着,无奈道:“苗兄,我发现东方辞表面无所畏惧,实则知道我身份之后便刻意疏远我,而你,是真正的无所畏惧。”
  “怎么。难道你认为我该对你前倨后恭吗?”苗槑嗤之以鼻,虽语气刻薄,却仍是面如春风。
  “不敢不敢,你连父皇的面子都不给,我哪敢妄想。”轻轻笑了笑,气氛微微轻松了些。
  顿了顿,三皇子艰难的抬起手臂,拱手道:“多谢苗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离东方辞远点,便是报答。”苗槑语气生硬。
  “抱歉。”三皇子摊手表示做不到。
  苗槑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道:“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东方辞入宫之后,与之同一时间画卯的朝臣纷纷朝她点头拱手,行礼问好。
  东方辞揉了揉下巴,还是昨天皇帝那番话所产生的因果。
  正与同品阶同僚说话间,几个红袍老者,头上带着长翅乌纱帽,远远看到东方辞,昂首挺胸,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
  其中一个白胡子老者甚至朝她甩了下衣袖,那表情十分厌恶。
  “攀龙附凤,无耻之尤。”
  远远的,东方辞听到那老者的话,表情微微错愕。
  她身旁几个年轻朝臣,其中两个是翰林院同僚,曾经一起誊录奏折。
  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那位谨身殿大学士周大人是在骂我吗?”
  除了翰林院两位同僚,其他朝臣纷纷后退,拱手行礼,慌忙离开。
  “昨日之事已经传开了,都说你媚惑君上,勾引公主,年纪轻轻插手朝政,走邪门歪路实在可恶。”同僚毛洪小声说道。
  “你本是庶吉士,皇帝亲自提拔的人,未来的内阁辅臣,为何要走邪路?”窦晁一脸不解。
  东方辞纳闷,昨夜心神不宁,以至于她并没有听外面的流言蜚语。
  虽然早知道皇帝一语惊人,定然会将她推到火堆之上架着炙烤,却没想到,被人说是邪路。
  “我本是庶吉士,何来邪路一说?”东方辞看了看自己一身六品官服,素淡干净,一身正气哪里邪了。
  “庶吉士半年,若走正道,会被放到吏部或者户部令实差,而你,尚是庶吉士,便通过皇帝成了盐税贪腐案和张默灭门案的主使,虽无官无品,却权力盖过二品尚书,日后将你放在哪里,都不会有人要你,岂不是邪路?”
  丰神俊朗的男子,同样一身藏青官服,却是一身贵气和铿锵之气,缓缓朝东方辞走来。
  “李兄。”
  两人相对拱手,东方辞淡淡称呼一声,见他嘴角噙着古怪的笑容,不由摇头道:“多谢李兄指点,我这也是为了岳父之案,无奈之举。”
  毛洪摇头:“正是如此,才会被人非议你徇私,实属小人之举。”
  窦晁也跟着叹息:“是啊,那是你岳父,你本该躲着点,不然,就算你行的正坐得直,也会被人编排诽谤。”
  东方辞愣了愣,总结了这三人的话,反思了一下道:“所以我现在犯了众怒了?”
  又一波朝臣来到,毛洪和窦晁纷纷拱手告辞,慌忙离开。
  李昆玉道:“你说的对,你是犯了众怒,高位者忌惮,下位者巴结羡慕,走吧,他们暂时不会给你使绊子,只会给你点脸色看。”
  “就因为皇帝和公主喜欢我?”东方辞觉得不可思议。
  李昆玉摇头:“不全是,咱们的皇帝怎么会如此不加掩饰的护着你呢,你这是被当枪使了,兄弟。”
  他语重心长,东方辞满脸问号。
  见她不解,李昆玉道:“内阁已经开始上书废太子,另立新储了,这几天吵吵闹闹,皇帝已经烦了,你不在御书房自然不知道,只是谁都没想到,皇帝竟然把你这个小小的庶吉士推出来做盾牌。”
  东方辞面色惊讶,心思电转,片刻之后如惊弓之鸟般叹道:“我好像明白了。”
  李昆玉拍了拍她的肩膀,投来一个怜悯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