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师兄弟几个不是孤儿就是被家族所遗弃的,于他们而言,只有彼此才是真正的亲人,长兄如父,裴元峰作为老大,自然有义务为师弟们操持婚事了。
“霜华,我肚子有点饿了,能帮我弄点吃的吗?”
接收到楚离递来的眼神,沈凉不动声色的说道。
“嗯?好,我马上去。”
霜华反射性的抬起头,作势就要起身,楚离拉着他对贺融说道:“大嫂,麻烦你陪他一起去,他昨晚太累了,我不放心。”
“王爷!”
听出他话里的深意,霜华美丽的脸庞瞬间爆红,楚离却是蛮不在乎的拉起他的手送到唇边轻轻一吻:“去吧,帮我也做一份,好久没吃你亲手做的东西了。”
“嗯。”
拿他没辙,霜华只能红着脸跟贺融一起离开,等到大殿里只剩下他们师兄弟几人和沈凉后,楚离忽然抬首,一扫先前的不正经,严肃认真的道:“凉凉,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什么事?”
从未见过他如此正儿八经的模样,沈凉也稍微认真了一些,裴元冽和裴元峰彼此对看一眼,默契的没有出声。
“我跟霜华的事情,你该不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我承认他四年前逃离除了自卑,也有很大一部份原因出在我的身上,如今他回来了,愿意鼓起勇气抛开自卑嫁给我为妻,我很高兴,可是我也很怕,万一哪天别人真的在背后议论他曾经的身份,甚至是议论我,他说不定又会钻牛角尖,逃离是不可能了,但劝我娶平妻什么的肯定少不了,我不想面对那种情况,与他分离四年,我已经想通了,美人有一个就足够了,所以我希望从根源上直接摧毁他的自卑。”
说到这里,楚离停下来歇口气,端起茶杯猛灌一口后才继续说道:“凉凉,拜托你跟卫叔说说,请他收霜华为义子,只有赋予了他崭新且尊贵的身份,别人才不会记起他曾经是谁,他自己也不会再紧抓着曾经的花魁身份不放了。”
昨天在跟霜华认认真真的聊过之后,他就开始琢磨这件事了,而他认识的人当中,唯有卫叔最适合收霜华为义子。
“瞧你那么严肃,我还以为是啥事儿呢,没问题,晚点我就跟爹爹说,我想爹爹肯定也愿意多一个霜华那么美丽温柔的儿子,不过既然你是要以此抹去霜华的曾经,我建议他也跟爹爹姓卫,改名卫霜华吧,对外咱们就宣称他早就是爹爹的干儿子了,以后即便有人说起他的曾经,我们也可以编造一个卫家嫡子为了皇上的雄图霸业不惜亲自去卧底,却与楚王殿下你谱出一段优美爱情故事的美谈,等到天下大定,我们都这样说了,也没人会再揪着他那点儿过去不放了。”
沈凉的脑子转得很快,楚离没有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嗯……就这么办。”
摸着下巴想了想,楚离干脆的拍板定案,说霜华早已是卫叔的义子的确有更大的操作空间,而且姓卫的话,等他们以后合并了秦国,霜华的背景也会更雄厚,大秦的卫家,那可不是谁都敢随便议论招惹的对象。
御花园中,袁韶与林逸清对面而站,一个满脸笑容,一个明显在思考着什么,时而偷瞄对方一眼,时而又眉头紧锁,脸上的表情可谓是千变万化。
“不是要谈谈吗?你想跟我说什么?”
纠结从来都不适合他,林逸清索性不想了,抬起头直勾勾的望着他。
“我在等你想清楚。”
袁韶迈步过去,主动握着他的手腕将他带到凉亭中:“逸清王殿下,首先我想说的是,幽冥暗卫的财富不会输给慕容家,或许比他们更多,我们的产业遍布天下,根本不存在你嫁过来后没有住的地方,只是就目前而言,我们还需要贴身保护主君,没那个必要特地折腾个府邸出来罢了,其次,那天我真没有轻薄你的意思,当时如果不采取急救,你武功再好也熬不过,当然,也不存在你占了我的便宜,需要对我负责的说法,最后,我并不是谁都会采取哪种方式救人的,若不是你,我大可以让任何一个属下来做,综合以上,我想说的重点是,我对你很有好感,如果你愿意嫁,我定然愿意娶,但若是要我嫁给你,那我对你的那点好感显然还不足以令我不顾一切。”
大家都是男人,没必要扭扭捏捏的,袁韶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完事儿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成亲后,怕是真要跟你一起住在逸清王府了,我的估计如果没有错误,最多一年,皇上和主君必然率领夏国大军打回去,这时候我恐怕没那个精力捣腾府邸,不过如果你并不急着嫁给我,能等到天下大定之后,那是最好的。”
先前不小心听了他们全部的对话,袁韶唯一的感觉就是,林逸清很可爱,可爱得让人想捧在手掌心上疼惜,或许现在他对他的好感还不至于海枯石烂,但能让动成亲的念头,就足以说明,他是心悦他的,要知道,幽冥暗卫的男人们跟卫家男儿一样,都是不允许纳妾的,他们愿意成亲就已经是最深情的告白了。
“好,谁要等你到天下大定后,万一你后悔了我找谁哭去?咱明天,不,马上就回幽冥暗卫的族地,不用劳烦爹娘再跑一趟了,正好凉凉这边暂时也没什么事做。”
“哈?”
袁韶有点懵,这个进展是不是太快了点?连爹娘都叫上了,未来媳妇如此主动改怎么破?求解,挺急的!
“哈什么哈?就这么决定了,走吧,找凉凉和三哥说一声。”
林逸清站起来就想拉他离开,可这一次袁韶却没有如他所愿,反而一使劲儿,让他一屁股坐在了自己腿上。
“你,你干什么?”
林逸清跟屁股被刺了一般,猛然跳起,一蹦三尺远,袁韶倾身单手杵在桌面上托着头笑望着他:“逸清,仅是坐我腿上而已,你就吓成这样,若我们成了亲,还有更亲密的事情要做,你该怎么办?”
他不怀疑林逸清喜欢他,但他跟他一样,那份喜欢,还没到刻骨铭心的地步。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只是……”
烦躁的扒扒头发,林逸清在他的旁边坐下来:“我只是还不习惯行不行?而且跟你太亲密的话,我就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能不避着点儿吗?”
他真不是傲娇,只是那种感觉太鲜明了,令他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