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咒骂了几句,再次打给律师。
“喂,宋少……”
“到哪了?”
“对不起,宋少,我这边还有另一件事情需要处理,现在过不去,你另找其他律师吧。”
“你说什么?”
因为需要反黑和维权,宋航跟律师合作过许多次,就连跟国外经纪公司解约的事情也是这个律师负责的。
律师跟经纪人一样,靠宋航养活,这两人今天十分反常。
看样子多半是季如安那个女表又发他的黑料,而且这次黑料,让经纪人和律师都招架不住,早知道他就该把那个女人给弄死算了。
宋航恨的咬牙切齿,他刚要上网查证他的想法,手机被警察拿走。
“电话你已经打了,安心回讯问室等着吧。”
“你眼瞎吗?没看到我没有打通吗?”
宋航伸手去夺手机,被警察制住。
“辱骂警察,袭警,不管是哪一条,都够你喝一壶的了。”
“是你们先招惹我的。”
“对不住了,我们都是按规章办事,有记录仪。”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当红明星宋航,我的父亲是……”
“那你知不知道上一个被抓捕时,自报家门人的结局吗?”
警察打断宋航的话,宋航面色倏然一变,“我告诉你们,我没做过的事情,我是不会承认的,你们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你承不承认不要紧,我们手里有证据足够证明你参与此事。”警察打开讯问室的门,示意宋航进去,“当年你助理撞死记者的时候,跟你一起参加party的人无意中拍下了这一幕,事后你们把视频拿出来欣赏过。”
宋航本来还心存侥幸,没想到那天在泳池里,那些人为了少受一些虐待,把近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捅了出来。
宋航本以为墨景琛只是个假把式,虎他一下,现在他才知眼前是个坎,跨不过去他就会身败名裂粉身碎骨。
宋航心生慌乱。
可多年顺风顺水的经历,让他觉得眼前的事只不过是看上去凶险,其实也不是什么困局。
宋航常年被捧在高处,他已经形成了天下唯我独尊的架势,好似什么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冷傲说:“把手机给我,我再打一个电话。”
“你是打给你的父母,还是那些朋友?”
“这个你们管不着。”
“我是管不着,但我可以告诉你,当你被抓的时候,我们通知过你的父母,你的父母说,自从走红后,你的人就飘了,他们让你好好在这里反省,不会过来保你的。至于你的朋友们,他们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更顾不上你了。”
一个小小的警察竟然知道那么多,宋航震惊的同时满是戒备,“你……你是他的人?”
“我是警察。”
警察说完以后不再跟宋航废话,把人扭送进讯问室。
“放我出去,我要召开记者会,我是被设计的,你们要对我不利!”
“你们这群走狗,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他们怎么可能不管我。”
“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是想用这种办法击溃我的精神防线,告诉你们不可能,我宁折不弯。”
宋航在讯问室里不断叫嚣,讯问室的摄像头正在运行,将这一幕全部都记录下来,又给他的黑料中增添了浓重墨彩的一笔。
……
半山别墅,黑色铁艺大门外。
宋家父母拎着许多贵重的补品站在风雪中,对着门内的陈妈说:“麻烦你进去跟墨总说一下,我们是来替宋航那个逆子赔罪的。”
“宋先生宋夫人,三少说,宋少的事警察那边自有定论。”
“我们知道那逆子做的过分,让他在警局内多待些日子磨练是件好事,我们这次来主要是想跟墨总当面道歉。”
“这恐怕不行。”陈妈面露为难,“我家小少爷养了一只狗,那狗不能见生人,若是伤了宋先生和宋夫人就不好了。”
“那我们就在门外等,等到墨总外出。”
“这个恐怕也是不妥的,那狗若是待会私跑出来……”陈妈不安的搓着手,“那狗因为宋少的枪声受了惊,实在不听话。”
“那逆子动枪了?”宋氏夫妇闻言惊白了脸,宋父急忙说:“伤到墨总了吗?”
“主子的事我们做佣人的不能说。”
陈妈这样说,宋父突然心生绝望。
刚开始宋航被送医的时候,宋氏夫妇问过他,宋航不知道墨景琛的身份,只是说被一只疯狗咬了。
桐城很多富家千金和公子受伤,这事是瞒不住的。
有知情者认出墨景琛,他们见识到墨景琛的狠辣,每个人经历过那种撕心裂肺的折磨,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他们这几天每每回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半夜做噩梦都是常事。
他们并不想去回忆湖心岛上的事情,每个都守口如瓶,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在上层社会流传开。
有人说墨景琛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他之前对林柠是有好感的,是宋航和林柠耍了他,他气不过,要给宋航一点颜色看看。
宋航是墨景琛主要的报复对象,至于其他人只是误伤。
此事唤起别人对当年墨景琛归来,血洗墨臣的记忆,他们对墨景琛愈发忌惮和敬畏。
等宋航被警察带走,湖心岛的事传到宋氏夫妇耳中,他们才得知,宋航得罪的是墨景琛。
墨景琛是谁?
桐城百年世家,墨家的掌舵人,墨臣集团总裁。
前些年他突然消失,官方说辞是出国留学,但坊间传言他深染重病,不得不退位让贤。
公司落入墨景琛的叔伯之手,据说叔伯私底下欺负墨景琛的母亲,强迫她交出墨臣的股权。
就在墨景琛的母亲苦苦支撑不下去的时候,墨景琛归来。
三年过去,莫景琛风采依旧,可墨臣已经不是曾经的他熟悉的墨臣。
他曾经重用的旧部,早已被叔伯剪除。
墨景琛虽手握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是墨臣最大的股东,但支持他的人已经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在那种艰难,别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
,他用强硬铁血的手腕和聪明睿智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内,将他的叔伯踢出公司。叔伯的支持者自此噤声,夹着尾巴做人。
他动作干脆迅猛,在一片唱衰中高歌猛进,最终重新坐回墨臣总裁的位子。